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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如何,華生醫生?如果你們要分房睡的話,樓上還有間臥室。<>
史蒂文-莫法特呵呵地笑了起來,「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當然沒有。」埃文-貝爾撇了撇嘴,將台詞本放了下來,「只是在想,你們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從原著小說開始,歇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之間的友誼就被許多忠實粉絲認為是越了愛情的存在,而伴隨着「斷背山」所代表的同性戀文化越來越出彩,在許多作品之中有意無意地製造兩個男主角之間類似於兄弟情義的橋樑,就成為了吸引觀眾的不二法寶。
「大偵探福爾摩斯」之中,歇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之間的革命情誼就被人們戲稱為「老夫老妻」;同樣,在「神探夏洛克」之中,這兩位主角之中那種越了友情的信任更是成為了一時的話題,而且編劇還在台詞之中明目張胆地製造出許多混淆視聽的台詞,類似於「他是我的」這樣的台詞就多次出現在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口中。
上一輩子埃文-貝爾就十分好奇了,編劇們這是故意的嗎?雖然目前看來是這樣,但埃文-貝爾現在有機會直接求證,他也就直接開口詢問了。
「是的。為什麼不?因為赫德森太太的話語其實就是讀者的立場,或者是外人的立場,在別人看來,也許他們就是天生一對。」史蒂文-莫法特很直接地就承認到。
「那歇洛克的台詞呢?」埃文-貝爾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比起美劇的擦邊球來說,英劇顯然是大膽太多太多了,不僅是同性戀,包括毒品、粗口、果露、**等方面的戲份,在英劇之中都十分坦然而且頻繁,其實從這方面來說。美國比英國落後了太多太多,英國顯然要大膽了不止一個檔次。
史蒂文-莫法特聳了聳肩,「對歇洛克來說,這些話沒有任何意思,你知道的,對他來說工作就是他的另一半,其他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什麼差異。」說完之後,史蒂文-莫法特看向了埃文-貝爾,笑呵呵地詢問到。「你在意?」
「如果我在意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埃文-貝爾對於這些敏感的焦點一點問題也沒有。瞻前顧後可不是一名稱職的演員應該有的心態,真正全身心投入角色才是真理。
重新投入拍攝之後,片場的戲份顯然比剛才在街道上輕鬆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室內比較溫暖,也許是這已經不是第一場戲了,也許是因為台詞太容易惹人笑了。但氣氛輕鬆顯然是一件好事,使得拍攝進程十分順利。
「那麼這些自殺呢,歇洛克?」赫德森太太拿着報紙。從廚房走到了客廳,看着上面的新聞詢問到,「我以為那正對你胃口呢,三宗一模一樣的自殺案。
歇洛克-福爾摩斯沉靜地走到了窗口,那雙眼睛迸出專注的光芒,低聲說到,「四宗。有第四宗了。而且這次與眾不同。」
「第四宗?」赫德森太太顯然不太明白。這時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解答了赫德森太太的疑問,剛才樓下傳來的嘈雜聲是警車抵達的聲音,而歇洛克-福爾摩斯在窗口看到了這樣的情況。這才推斷出自殺案又多出了一宗。
「哪兒?」歇洛克-福爾摩斯微微皺着眉頭看向了上樓的雷斯垂德警官,先制人。
雷斯垂德警官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對話方式,直接就說到,「布萊克斯頓-勞里斯頓花園。」
「這次有什麼不一樣?否則你也不會來找我。」歇洛克-福爾摩斯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彷佛什麼事也沒有生過一般,語氣冷漠之中帶着一些疏離。
「你知道之前的受害者都沒有遺言的。這次有了,你要來嗎?」雷斯垂德警官的話讓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嘴角不動聲色地扯了扯,似乎在思考這個反常之處代表着什麼,但他的表情還是沒有太多的變化,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緊接着他就詢問到,「誰負責取證?」
「安德森。」雷斯垂德警官開口回答到。
歇洛克-福爾摩斯的眉頭皺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他無法跟我共事。」
「那麼他自然不會協助你了!」雷斯垂德警官顯然對歇洛克-福爾摩斯是再了解不過了。
「但我需要一個助手!」歇洛克-福爾摩斯強調到。
雷斯垂德警官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於是直接問到,「你會來嗎?」
歇洛克-福爾摩斯露出了高傲的表情,「我才不坐警車呢,我隨後就到。」雷斯垂德警官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道了聲謝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這一切生得太快了,赫德森太太和約翰-華生兩個人在旁邊,都不太清楚到底生了什麼。
聽着腳步聲漸漸遠去,歇洛克-福爾摩斯原本還能夠保持冷靜,一張臉頰冷漠地就好像被冰塊冰凍住了,但當腳步聲消失在一樓時,他終於開始綻放掩飾不住的奇異笑容,他抑制不住地興奮着,甚至孩子氣地高高跳躍了起來,「太棒了!正點!」他歡呼雀躍地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眉宇之間全是喜悅在跳動,「四起連環自殺,外加一個遺言,今天完全就是聖誕節!赫德森太太,我要晚點回來,可能需要準備點食物。」
歇洛克-福爾摩斯拿起了自己剛剛脫下來的外套,一邊穿着,一邊激動地在房間裏踱着步伐,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內心的洶湧。
這裏本來應該是赫德森太太要接台詞了,但她卻完全愣住了,現場就陷入了一片沉默,就連導演保羅-麥奎根都忘記喊「卡」了,最後還是埃文-貝爾停了下來,「難道我漏了台詞?我的台詞都說完了啊。」埃文-貝爾足足等待了五秒,也沒有等到任何回應,這才不得不打斷了拍攝。
「哦,卡!」保羅-麥奎根這才開口說到,他揉着自己那一頭只有薄薄一層雜草的頭,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夥計,我是說,埃文,你確定歇洛克像孩子一樣跳躍起來,這合適嗎?」
這就是問題的根結了。不要說保羅-麥奎根了,就連馬丁-弗里曼如此冷靜的人都被埃文-貝爾剛才的動作嚇了一跳,史蒂文-莫法特、馬克-加蒂斯等人在旁邊也是目瞪口呆。
埃文-貝爾重新將穿起來的外套脫了下來,一臉再正常不過的表情,「興奮地上躥下跳,我是說,這不就是歇洛克得知有困難案件出現時的情緒表現嗎?如果沒有案件可以破的話,他就會出現焦慮、煩躁、不安的情緒,但有難以解答的難題出現時,他的血液都會迅奔馳起來。這就是我對歇洛克最基本的定義。」
「是的,我知道,但是,歇洛克不是應該內斂、莊重……」保羅-麥奎根的話語才說到一半,就被埃文-貝爾一連串「不不不」打斷了。
「這是歇洛克-福爾摩斯,但又不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埃文-貝爾對於這一次的挑戰思考了許久許久,他不是為了突破框架而刻意如此的,而是將整個故事背景重新思考了一遍,又詳細地將史蒂文-莫法特、馬克-加蒂斯版本的故事第一季三集內容全部都閱讀之後,重新對歇洛克-福爾摩斯進行了塑造。
「是的,他是一個冷漠、孤僻、堅持己見、有點驕傲和自負的天才,但同時,他就像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天才,所有的精神都專注於破案之上,他不是沒有情緒,相反,他內心對於破案的炙熱情緒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燒,他所有的情緒都是來源於破案,跟破案相關的事物都能夠調動起他的積極性。在面對案件時,他就不是冷漠孤傲的了,相反,他是熱情興奮、專注從容的,那麼,在面對一個難解之謎的案件時,他興奮地上躥下跳,我覺得是再合理不過了。」
埃文-貝爾的解釋讓片場一片安靜,大家都陷入了思考之中,埃文-貝爾對於人們認知之中的歇洛克-福爾摩斯進行了一個改變,說不上顛覆,但也不是刻意去和傑里米-布雷特、小羅伯特-唐尼比較,完全就是來自於埃文-貝爾個人理解的一個歇洛克-福爾摩斯,具有濃郁的個人色彩。這才是埃文-貝爾最為特別的地方。
「當然,我這裏說的上躥下跳,就是字面上的意義,哦耶!」埃文-貝爾還在原地又跳了一次,「你們不覺得這樣所帶來的衝擊更為強烈嗎?從極度冷漠到極度狂熱,這種矛盾混合體的展現形式,對於歇洛克-福爾摩斯來說是如此生動而真實。我們所認識的歇洛克-福爾摩斯,不是一個破案機器,而是一個破案狂熱分子。」
埃文-貝爾言完之後,現場依舊是一片安靜,顯然大家都陷入了思考,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赫然是馬丁-弗里曼,他打了一個響指,沉穩地說到,「太出色了!」這頓時讓埃文-貝爾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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