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明義慢吞吞地走進二樓雅間的時候,馬上就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面孔。
西涼王妃身穿便裝,卻依然不減貴氣。此時她正在那閉着眼睛假寐。王明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秦婷雲,對,就是秦婷雲,她正站在西涼王妃的身後。
李明義看到秦婷雲眼睛瞬間一亮,剛想打招呼,就看見西涼王妃睜開了眼。這一雙眼中蘊含着許多情緒,也不知是喜是怒。
凡是這種時候跪下總是沒錯的,李明義和樓下的少年直接熟練的雙膝一跪,跪在了地上。跪得那個乾淨利落,一看就是經驗十足。
「娘。」
兩人喊了句「娘」後,就都低下了頭,不敢對視王妃的雙眼。
魏蘭也跟着進了雅間,只是此刻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沒見到王明理之前她可以喊着要休書,可是見到了又要怎麼開口,她卻犯了難。
王妃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對跟着李明義進來的魏蘭說道:「小蘭也來了。來到娘身邊來。」
魏蘭怯生生地走到了王妃身邊,說道:「娘怎麼來了?」
王妃顯然對魏蘭十分喜歡,語氣都柔和了三分,說道:「娘在家無聊,就來這邊坐坐。怎麼樣,這幾日和這小傢伙相處得可還好?」
魏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明義十分尷尬,自己跟二叔相處得怎麼樣?哪有婆婆問這種問題的?
魏蘭扭捏地說道:「我只是給他治傷,沒什麼的。」
王妃以為她羞澀,不好意思說,於是安慰道:「沒事的,多相處相處就好了。我這兒子雖然頑劣,但心地是好的。」
魏蘭尷尬地沒有接話。
王妃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後轉頭對着跪在地上的兩人說道:「王明義,你可以,連兒子都生了,不跟娘說。」
魏蘭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李明義,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在外面生了兒子。
跪在地上的李明義則是轉頭看向了他身旁的少年。
魏蘭看着李明義的樣子,心裏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都有兒子了,居然還想逃避?這人可真夠無恥的。
王妃見他不說話,又問道:「怎麼了?兒子都生了,還不敢認了?」
那少年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這不是一個意外嗎?」
王妃質問道:「意外?意外就不能帶回王府來了?你是怕娘虧待了他不成?回來一個月了,也不回家,整日在外面瞎逛。」
李明義瞬間來了精神,說道:「就是,整日喝酒聽曲,敗家子。簡直丟了李明理的臉。」
跪在地上的少年乃是西涼王府的二公子王明義,他雖然不敢跟西涼王妃頂嘴,卻不怕李明義。直接對着李明義回懟道:「你才丟了李明義的臉呢?被人打成這樣......」
「閉嘴!」
王妃又一句喝罵,地上的兩人都乖乖閉上了嘴。
魏蘭此時回過神來,指着李明義問道:「他......他是王......明理?」
王妃一愣,看向她,嘆了口氣說道:「小蘭你跟他獨處了一個多月,現在才知道?」
李明義也就是王明理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我叫王明理,不是有意騙你們的。婷雲我給你玉佩上寫着名呢。」
秦婷雲生氣地轉過了臉,不看他。顯然也是從王妃處得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王妃拉過了魏蘭和秦婷雲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說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啊。說你們什麼好,一個千里尋夫尋錯了人,一個相處了一月,不識眼前人。」
秦婷雲從路過的商隊處得知了魯工堂遇襲,李明義重傷瀕死的消息,心裏焦急萬分。她直接獨自一人來到了涼州城打聽消息。當她拿着玉佩按照李明義告訴她的方法找到涼王府時,才知道了李明義的身份。
王妃知道她千里尋夫,自然對她十分喜愛。但是李明義此時重傷未愈,又和魏蘭獨處,王妃也不好貿然帶着她前去尋夫,便讓她在王府呆了兩天。
這兩日她焦急萬分,此時見到李明義原本還崩得住,被王妃手一拉,忽然就眼淚掉了下來。
「王妃......」秦婷雲帶着哭腔就想和王妃說要回太行派,只是她剛開口就被王妃打斷。
「喊娘!」
秦婷雲哭聲一頓,嬌怯怯地喊了一聲「娘」,那一句要回太行派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連帶着哭聲都停了。
王妃將她們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規勸道:「你們兩人放心,明理就是野了些,還不肯收心。心還是好的。一會回去後,你們兩人好好說說他。對付男人,要用手段。」
這邊王妃在那勸慰着兩人,王明義則悄悄地推了推李明義,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那意思就是:李明義牛。
李明義一臉自得,也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暗指李明理也不差。
正當這麼婆婆在勸導兒媳婦時,謝雅蓉敲門走了進來。
謝雅蓉端着個托盤,羞澀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明義,對着王妃行了個萬福,說道:「王妃娘娘,兩位公子的打賞,雅蓉不敢要,特來歸還。」
王妃看了一眼托盤,發現上面只有幾兩碎銀,沒有簪子。那簪子還插在她的頭上,沒有取下來。王妃也是過來人,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王妃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明義,顯然怪這小子到處留情。
王妃裝作嚴肅的說道:「這銀兩隻是小事,謝姑娘拿着就是。只是這簪子卻是個稀罕物。」
王妃說道這沒有往下說,但是謝雅蓉以為王妃要讓她把簪子還回去,於是回道:「這簪子本來就是雅蓉之物,李公子......」
「王,他姓王。」王妃打斷她糾正道。
謝雅蓉眼中光芒一閃,又看了一眼乖巧的跪在那的李明義,才繼續說道:「王公子只是將她歸還給了我。」
王妃笑了笑,說道:「是嗎?我還以為是我那兒子給謝姑娘的定情信物呢?還想着要不要讓姑娘進門。」
謝雅蓉被王妃閃了一記,羞紅了臉,只是站在那不說話。
王妃看着羞紅臉的謝雅蓉,心裏如何能不明白這丫頭的心思,繼續說道:「這簪子可不是其他東西,不管是不是你的,總是從男人手裏送的。若是那女子真沒情意,還是最好還回來的好。若是有了情意,那就戴着。這涼王公子還是能娶一主二平三位妻子的。」
謝雅蓉只是紅着臉在那站着,沒有動作。
王妃看她的表情,如何還能不明白。當下又說道:「你這心思玲瓏的小丫頭,把銀子放一邊,過來讓娘看看。」
謝雅蓉放下銀子,走到了王妃身邊,王妃看着眼前的三個女子,嘴角帶笑的說道:「還別說,明理這傢伙雖然頑劣,但眼光還是不錯的。」
謝雅蓉一驚,轉頭看向了李明義,說道:「明......明理?不,王妃娘娘,不是,那個......明,明義......」
一時間謝雅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總不能說她不要明理,要明義把。
「又一個不知道自己喜歡明理還是明義的傻丫頭。」王妃搖了搖頭,笑着說道。
一旁王明義調侃道:「娘,她喜歡明義也可以的。明義也能娶一主二平的。」
「閉嘴吧。」李明義忍不住了,說道,「介紹下,我叫王明理,也叫李明義,謝大小姐別認錯了夫君。」
謝雅蓉臉一紅,低下了頭,尷尬地不知說什麼好。只有罪魁禍首李明義一臉坦然地跪在那。
王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子,真是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只是說道:「這兩個混小子,說說吧,這名字是怎麼回事?」
王明義毫不知恥地說道:「這從軍嘛,總是會有些應酬的,總不能用本名不是。萬一丟了王府的臉不好。」
李明義也趕緊說道:「對對,我也是。闖蕩江湖總是需要個藝名的,萬一被通緝也好改名不是。」
對兩個弟弟十分了解的王明仁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們說的好聽。互換名字,還不是想着萬一被發現是涼王府的人,好讓兄弟背鍋。」
王明義趕緊說道:「你這話就不對了,讓兄弟背鍋?那我就該叫李明仁,不該叫李明理。」
「對啊,我們真的就是隨意取了個藝名。」李明義幫腔。
王明仁怒道:「我幫你們背的鍋還少嗎?」
兩兄弟脖子一縮,李明義期期艾艾的說道:「大哥嘛,總是要照顧下弟弟的。」
王明義也趕緊說道:「就是,你看我這個做哥哥的剛剛都想幫弟弟把謝姑娘的鍋背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背個鍋還這麼多話。」
「我謝謝你哈。」李明義沒好氣的對王明義說道。
王明義恬不知恥的說道:「不謝。」
王明仁轉過頭去不說話。他對這兩個弟弟,那是毫無辦法。
王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罵道:「兩個混賬小子,給我去祠堂跪着,今晚不准吃飯。一個個回來了,都不知道回家。」
李明義趕緊說道:「娘,我還有傷呢?」
「那也跪着。」
王明義說道:「娘,小蝶還在等我回家呢。」
「我一會讓人把她們母子接到王府來。今晚你們都給我在祠堂好好跪着。」
王妃罵完,又拉着三女的手,和顏悅色的說道:「三個小丫頭,莫害怕,跟娘回王府,娘那還有些物事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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