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淮肆單手扣着桑榆的手臂,眼神危險:「你還想半夜來這兒?你現在是我的女人!離不三不四的男人遠些!」
「那是我大學學長,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說話別那麼難聽!」桑榆神情專注觀察者兩邊路況,腳下片刻不敢鬆懈,對戚淮肆突如其來的發難無語,「我跟顧學長認識的時間比你長!還有,當初立協議的時候,說得很清楚,這屬於我正常社交,沒有跟你報備的必要!」
「你為什麼護着他?」戚淮肆眼睛要噴火,「桑榆,他可是謝辭的朋友,顧謝兩家來往緊密,絕對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桑榆不知道他腦迴路怎麼拐彎的。
一起吃個下午茶就得考慮交往結婚的事,那她跟他都滾在一張床上了,是不是得考慮下死後合葬在哪的問題?
「嫁進顧家有什麼意思,朋友妻哪有小舅媽的名頭有威懾力,有您這顆大樹在,我哪還用去找別的歪脖子樹。」
戚淮肆喉結滾動一下,看着目不轉睛直視前方的桑榆,竟然從她眼裏看到一份堅定。
「我也不行。」他視線閃躲,側頭看向窗外,藏在眼睫下的瞳孔,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流光。
趕上下班高峰,馬路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
不管你是千萬的豪車,還是幾萬塊的歐拉,都得老老實實地排隊等堵車。
桑榆百無聊賴,拿出車輛說明書,開始研究怎麼放車載音樂,別嫌她沒用,以前沒開過八十萬的車,得適應兩天。
戚淮肆手撐在車窗上,側着頭看她笨拙的動作,雲淡風輕道:「要幫忙嗎?」
「不用,不敢勞煩殘障人士。」
話音剛落,桑榆那側的玻璃窗被敲響。
一個身穿警服的年輕男人,立在車旁,示意她將窗戶降下來。
桑榆微愣,聽話地搖下車窗:「有什麼事嗎?」
警官掃了眼車身,嚴肅道:「新車?寶馬x5?」
桑榆一臉懵,開新車違法嗎?
「是,新車不能開嗎?」
她是真的在真誠發問,沒有任何挑釁的意思,她一看警徽就心裏犯怵。
「能開。」警官掏出小冊子,在上面寫寫畫畫,最後將條子一撕,遞到桑榆面前,「新車也不能佔用應急通道,扣六分,罰款200。」
開車第一天,痛失200。
「你是不是早發現了?怎麼不提醒我?」桑榆車停在匯景小區地下車庫,忍不住問出聲。
男人嘴角笑意明顯,挑眉:「殘障人士怎麼會知道,沒關係,吃一塹長一智,距離年底還有半個月時間,你駕照還剩6分,省着點花。」
桑榆牙齒痒痒:「少看不起人!」
晚上,桑榆躺在床上,戚淮肆在隔壁書房裏處理文件。
她翻出手機詢問喬北玥的試鏡結果,剛把消息發過去,電話打了進來。
「狗屁,說好的試鏡走個過場,結果我到那發現現場來了好幾個女孩,還都是業內叫得上名字,並且作風不太好的幾個,」喬北玥應該是真被氣得不清,將選角導演一頓數落,「試戲地點選在酒店,進去一看除了選角導演一個人都沒有,拿了件裙子讓我換上,布料少得讓人髮指,老娘在業內混了這麼多年,他撅個腚我都知道想幹什麼!潛規則我?**沒有三公分,吃屎去吧他!」
等喬北玥冷靜下來,桑榆勸慰道:「那樣的劇組,不去是好事,誰知道進組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喬北玥點頭,隨即懊惱起來:「這樣一來,我手上一個本子都沒了,明年的工作可怎麼開展啊!」
桑榆輕笑出聲:「怎麼沒有,咱們還有《故舊茶山》的女主劇本呢!」
喬北玥震驚了。
許久後,驚叫出聲:「桑榆,你拿下顧南行了?」
「不是拿下顧南行,是拿下了《故舊茶山》。」桑榆糾正道。
「一樣,都一樣,你太厲害,我以為顧導對我評價都那樣了,一定不會你等着,我馬上讓尋雪聯繫劇組的人。」
桑榆忙出聲阻止:「等一下,先別去!」
喬北玥以為是劇組那邊有別的事情要交代,又想起先前她答應自己,拿下劇本後當自己經紀人的,激動道:「我知道了,你想自己跟劇組人聯繫是不是,桑經紀。」
桑榆無奈地笑了笑,下一秒,語調嚴肅正經:「給你發幾張圖,看了之後就明白了。」
聽筒里沉寂了幾分鐘,隨後爆發出陣陣優美的國粹。
「兩面三刀的賤人,虧我給她開那麼高的工資,背地裏擺我一道,我說呢,顧導好端端怎麼會說我桀驁自負,原來都是她在搞鬼,我出道攢了這麼多年的人品,生生被她幾句話給敗光了。」
「要不是你發現,我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同行的吐槽!」
桑榆理解她的心情。
換做是誰,發現身邊人拿着她的錢,還在外面敗壞她的名聲,都寬容不起來。
她勸誡道:「北玥,你最好查一下她跟上家公司離職的原因,我覺得肯定不像她說的是為了獨立出來單幹。」
「好,我馬上找圈裏人問問。」
喬北玥看她滿心為自己着想的樣子,突然覺得心裏一軟,聲音溫和中帶了絲可憐:「小桑,你來幫我吧,我得有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才不會踩坑。」
桑榆心裏猶豫,不是不想去,而是覺得以她現在的能力和見識,實在稱不上是個合格的經紀人。
主持雖多少根娛樂圈搭邊,可隔行如隔山,萬一,喬北玥跟她合作後,資源不進則退,她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可放棄這次機會,她又不甘心,不試試怎麼知道她沒有這個能力呢?
最終,桑榆下定決心:「你給我幾天時間,等我把電視台的手續走完,再詳細聊聊這件事。」
「行,我等你,電視台的事,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提。」
想起趙興隆讓她賠錢的嘴臉,桑榆心裏一陣不舒服,真要她放棄少年團採訪的稿件,她又不甘心。
桑榆輕聲問:「真有件事,想麻煩你,你認識的人多,有麼有什麼靠譜的律師?」
喬北玥思索一番,很快道:「我當年在正娛經紀時,跟公司法務關係不錯,我把他聯繫方式推給你,我看他朋友圈,最近應該是被調回盛海總部了,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接手你的案子」
盛海?
桑榆呆住了,那不就是戚淮肆手下的員工。
她怎麼把戚淮肆這尊大神忘了,捨近求遠。
「不用了北玥,我有辦法了。」
「真的?那我先去把尋雪那小賤人收拾了!你有事情隨時聯繫我。」
書房裏。
戚淮肆從一堆文件里抬起頭,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手術過後的後遺症,長時間用眼過度,眼部神經總會疼得厲害,伴隨而來的還有整晚的失眠,哪怕是睡着了也是多夢短眠。
他拉開抽屜,倒出每日份的藥,才發現桌上的茶水不知何時已經喝完。
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半夜。
桑榆是個從不熬夜的早睡一族,八成已經在夢裏會了幾次周公了。
戚淮肆剛想起身去接水,書房的門被敲響。
接着,本應該早睡的桑榆立在門口,手上端着餐盤笑意盈盈望着他。
「我沒打擾你吧,肆爺?」
戚淮肆眉頭微挑:「還不睡?」
桑榆小步走上前,餐盤放到他面前,溫溫柔柔道:「看你一直在忙,給你準備了點吃的,還有蜂蜜水,能幫助入眠。」
戚淮肆抬眼,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你一直在等我?」
「嗯?」
桑榆心裏吐槽,等你幹什麼?睡我啊?
又不是小孩子,睡覺還要人哄嗎?
你在,我才睡不好!
但桑榆面上不敢顯露,畢竟人在屋檐下,現在她又有事求他。
她用銀叉戳了塊草莓遞到戚淮肆嘴邊,唇邊的笑意能甜出蜜來,眼底卻閃過狡黠的目光,看起來像滿腹小心思的小狐狸。
不知道心裏憋着什麼壞。
戚淮肆嘴一張,草莓入口汁水飽滿,口齒留香,因為是某人餵的,味道更甜了。
桑榆看他眉頭輕揚,也塞了顆進嘴裏。
味道濃郁,果肉多汁,她打開冰箱的時候就瞧上了它,白色的草莓,一看就與眾不同。
「好甜,再吃一個?」
戚淮肆拒絕了桑榆的邀請:「大半夜,不喜歡吃甜食,你有事說事。」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說話間,又是三兩個草莓下肚。
戚淮肆眼底掠過笑意,面上不動聲色:「好,那別說了,去睡覺。」
說完,拽着桑榆的胳膊往臥室走,樣子看上去興致勃勃,方才開門時看到的疲乏仿佛瞬間一掃而空。
桑榆腳底像是定在原地,忙道:「有事,有事,想借你們公司律師用一下。」
「借?」
桑榆改口:「租?我會給律師費的!」
戚淮肆眼皮跳了跳:「我公司的律師年薪大幾百萬,你用的起?再不說什麼事,沒耐心了。」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解開襯衫扣子,往浴室方向去。
「是我要離職,電視台經理說我違反公司規章制度,私自在外接私活,讓賠錢,十萬塊呢!」
戚淮肆腳步一頓,轉頭望着她的目光滿臉嫌棄:「就這?案子太小,他們看不上眼,盛海請他們是按案件數量結算工資的,每回百萬上下的諮詢費,刮鬍子用菜刀,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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