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柳拿着十萬塊錢來到賓館。
他見到孟秋。
他把十萬塊錢往那裏一放。
杜柳說:「十萬塊錢,我給你拿來了。」
孟秋說:「好。」
孟秋正想拿着十萬塊錢走,杜柳把孟秋叫住。
杜柳說:「你先慢走,我還有話說。」
孟秋站住。
孟秋說:「你說。」
杜柳說:
「你先慢走,咱是不是先商量一下什麼時候結婚?
你別拿着我的十萬塊錢走了,讓我錢也沒了,人也得不着。」
「我不會變卦的。
我對你說了,我奶奶的時日不多了,我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結婚,我哪能變卦?
我不是那樣的人。」
「咱什麼時候舉行訂婚儀式?咱什麼時候結婚?」
「明天晚上舉行訂婚儀式。舉行完訂婚儀式後馬上領證,十天後結婚,怎麼樣?」
「好。」
孟秋拿着十萬塊錢往醫院走。
她的心情無比沉重。
她心想:
見了方路怎麼說?
二十多年前,我們的爹將我們拴在一起,讓我們今生今世風雨同舟。
方路從未做過讓我心寒的事。
數天前,我和杜金談得火熱,我想讓杜金做我男朋友,方路知道那事後,方路沒指責我,方路還祝一生幸福。
我說我得癌後,杜金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杜遷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方路出現在我眼前,方路願意和我同生死共患難。
我說方路是我男朋友後,豬頭對方路嫉妒,豬頭把他打了,因豬頭打方路的事,還導致方路的奶奶住院,方路的奶奶住院也是因為我給方路的奶奶打了那個電話,現在方路有困難,現在方路的奶奶時日不多,方路的奶奶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方路結婚,我在這個時候離開方路,如何對得起方路?
我在這個時候離開方路,對得起方路,還是對得起方路的奶奶,還是對得起方路的爹娘?
但是,為了我奶奶,為了我爹,也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離開方路。
不離開方路,我奶奶不能安詳地走。
我爹希望我奶奶安詳地走,我爹的話,我也得聽。
方路的家境困難,跟方路會受苦,我自己也想離開方路。
我離開方路,是我為奶奶付出,是我為爹付出,還是我自私?
幾者都有吧!
路怎麼那麼短?
怕見方路,想晚一會見方路,醫院的大門很快展現在眼前。
走進醫院。
走進方路的病房。
孟秋見到方路。
這時候,方路正在焦急地等。
等孟秋。
昨天孟秋說今天這個時候給回答。
方路在那裏焦急地等。
昨天的時候,方路就預感到情況有變。
要是情況沒變,昨天的時候孟秋就答應了,何故等今天!
孟秋猶豫,就說明情況有變。
方路心想:如果孟秋不肯答應,我將如何?
方路一晚上沒睡好。
方路不知孟秋昨天晚上的事,也不知孟秋見到杜柳的事。
他在那裏焦急地等。
孟秋進來了。
方路一看孟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想是對的,就知道孟秋已經變卦了。
方路見孟秋來了,先讓孟秋坐下。
孟秋坐下。
方路問:「怎麼樣?你不說今天給我回答嗎?你的回答是?」
孟秋說:「你還記得昨天我對你說,我也有個事對你說嗎?」
「記得。昨天的事哪能不記得?」
「我今天來,就是對你說那個事。昨天我見你心情不佳,我怕你承受不了,我沒好對你說。」
「你說。你是不是想離開我?」
「是的。我對不住你。我要離開你。你我不能結婚了。」
不能結婚,早在方路的預料之中。
方路不怎麼吃驚。
方路說:「我做你的男朋友,本來就是高攀。離開就離開吧。」
「是這樣的,我奶奶的時日不多了。
我奶奶也只有一個月的壽限。
我奶奶希望生前能看到我嫁一個好丈夫。
我奶奶希望中的我的好丈夫不是你。
還有。
還有就是我嫌貧愛富!
還有就是我不是好人!
對不起。對不起。」
孟秋說到這裏,她把十萬塊錢往方路眼前一放。
孟秋說:「我知道你的生活困難。這是十萬塊錢。是我借給你的。收下吧。」
「十萬塊錢?」
「收下吧。你生活困難,現在你很需要錢,十萬塊錢對你有大用。」
孟秋說完,含淚離開。
方路看着桌子上的十萬塊錢,看着孟秋的背影,他呆呆發愣。
方路心想:這是什麼?這就是命嗎?
方路又一想:
這不是噩夢,這是我的一個錯誤造成的後果,我應該承擔這個後果!
那天如果不是我過於激動,我一個勁地罵,不會導致豬頭打我,豬頭不打我不會導致我奶奶住院,我奶奶不住院不會導致我的家成為這個樣子!
就因為那天我過於激動,我一個勁地罵杜遷,導致豬頭打我,顯露出我的弱點,才導致我在孟秋心中的形象大幅度降低,才導致我在孟秋她奶奶心中的形象大幅度降低,才導致孟秋她奶奶不想我和孟秋結婚,才導致孟秋不想和我結婚,這個後果我應該承擔!
看到桌子上的十萬塊錢。
方路心想:
這或許是我該承擔的一個比較好的後果。
如果孟秋選擇和我結婚,或許我的家庭會更困難。
如果孟秋選擇和我結婚,這十萬塊錢拿不到,還要承擔醫院花錢借的高利貸,我的家庭會更困難。
想到這裏,方路苦笑了笑。
方路自言自語道:
「孟秋該離開我。
如果我是孟秋,我也會選擇離開。
嫁給別人,有房有車,嫁給我方路,不但沒房沒車,還得還高利貸,為什麼嫁給我方路?
看着桌子上的十萬塊錢,方路心想:這樣也好,這樣能還上高利貸,將來我的家庭會好過些。
一想到奶奶,方路又搖了搖頭。
方路心想:我奶奶臨終的心愿不能滿足,如何讓我奶奶閉上眼?
方路正在那裏想,方廣慶、牛敬茹來了。
方廣慶、牛敬茹也關心方路和孟秋的事。
方廣慶、牛敬茹見孟秋走了,他們想過來問問。
方光慶、牛敬茹一進門,他們就看見方路愁眉苦臉的樣子。
方廣慶問:「怎麼樣?孟秋不同意嗎?」
方路說:「是。他不同意。我沒用。我對不起爹娘。我對不起奶奶。」
方廣慶嘆了一口氣。
方廣慶說:「沒辦法。」
孟秋不同意和方路結婚,方廣慶、牛敬茹沒辦法。
方路和孟秋還沒有領結婚證,孟秋說離開方路,是一句話的事。
雖然之前 孟秋說願意讓方路做她男朋友,孟秋和方路也舉行訂婚儀式了,孟秋和方路沒領結婚證,孟秋說話不算數,誰也沒辦法。
說話不算數,雖然不道德,只要對別人造不成太大的傷害,沒事。
孟秋不同意和方路結婚,怎麼辦?
沒辦法。
方路的傷快好了,方路想明天出院。
方奶奶也想明天出院。
方奶奶已經年老,她的病也就那麼回事,在醫院多待也沒多大的利,她不想在醫院多花錢。
方奶奶早想出院。
因孫子方路在院裏,早出院兒子方廣慶和兒媳牛敬茹來回不方便,才沒早出院。
方奶奶說了,我孫子方路什麼時候出院,我什麼時候出院。
第二天。
方路和方奶奶出院。
他們又邁向生活。
或許是我天生的運淺,
只能每天流汗。
或許是我天生的學短,
只能苦力賺錢。
夢裏彩鳳飛上了天,
飛入荷花一片,
醒來月、日、藍天。
抬頭彩鳳飛空遠,
低頭一片挑花艷。
星移斗轉,
風雲變幻,
春秋轉。
或許是我天生的運淺,
從未見過神仙。
或許是我天生的學短,
與幸福無緣。
夢裏品茶悠閒,
醒來月月年年。
抬頭高樓萬間,
低頭寒舍眼前。
一日三餐,
流汗流汗,
春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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