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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入座,武皇帝興致勃勃地說了好些話,便是叫來舞伎助興。
文丞相和幾個權臣也是和北漠王子與使臣攀談,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然而就在氣氛高漲時,曦樂直接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武皇帝皺眉,這一次沒有慣着曦樂,「回來,坐下!」
武皇帝這帶着幾分慍怒的聲音,也是讓場面一靜。
曦樂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武皇帝,「我已經吃飽了,難道還不可以回去?」
「宮廷禮儀難道還要叫朕來教你,平日裏任性一些也就罷了,今日,有朋自遠方來,你怎可如此無禮,可不要忘了,北漠與誰有恩!」
曦樂目光微閃,最後什麼都沒有說,重新坐了回去。
她可以任性,可以不給武皇帝面子,但是不能拿死去的母親開玩笑,更不會無視這一份恩情。
扎爾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同時也聽到了武皇帝的剛才的話。
頓時明白,曦樂留在這裏,甚至答應和親,只不過都是遵從之前的約定,償還之前的恩情。
雖說,事實也正是如此,可扎爾慶心中還是少了一份失落。
武皇帝看到曦樂配合,這才滿意下來。
實際上,剛才的話,也是說給扎爾慶聽的。
武皇帝也明白,一些流言是根本擋不住的,更不要說,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扎爾慶派手下的人去打探曦樂和武元的事情。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扎爾慶想不想完成這樁婚事。
他就是要告訴扎爾慶,不管曦樂願不願意,都會遵從,這就足夠了。
扎爾慶看着曦樂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心裏也是有些難受。
便是起身笑呵呵的對武皇帝說道:「陛下,上一次來到皇宮還是很小的時候,許多景色都不大記得了,酒興頓起,想出去走走,可否請曦樂公主作陪?」
武皇帝嘴角上揚,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是滿口答應,「如此也好,這丫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倔,你也代朕好好說說她。」
「是!」扎爾慶也是笑着答應。
隨後就是對曦樂提出了邀請,見曦樂有些皺眉,便是小聲地說道:「我送你回宮!」
曦樂一怔,這才答應下來,這裏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只想回去捧着武元的枕頭,聞着武元的味道才會安心。
扎爾慶將曦樂帶了出來,並讓隨從遠遠的跟着不得靠近。
「曦樂,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去御花園裏捉魚,那是我第一次捉魚,所以印象非常深刻,只是不小心掉進了湖裏,還是你把我救上來的。」扎爾慶興致勃勃的對曦樂說道。
可曦樂卻搖搖頭,「時間太久了,不記得了。」
扎爾慶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這件事他一直記得清楚,也正是那一次,曦樂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那你還記得在你的房間裏,我們偷了好多的食物,躲在被子裏偷吃,那時你說宮裏的嬤嬤規矩多的很,過午不食,生怕被抓住的,那時感覺偷來的東西真好吃。」
曦樂再次搖頭,「不記得了。」
扎爾慶對此也不氣餒,繼續講着小時候和曦樂一起經歷過的事情。
哪怕曦樂沒有一件記得的事,也依舊說個不停,仿佛跟曦樂在一起也說不完的話。
一直到了東宮門前,曦樂終於主動開口說道:「我到了,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
扎爾慶這太意識到已經到達東宮,「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曦樂本想拒絕的,但扎爾慶卻說,「我跟你說了那麼多話,真的口渴了,再說,小時候我可沒少給你背鍋的,不會現在連口茶都沒有了吧。」
曦樂終究還是有些心軟了,最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扎爾慶一愣,看着門口的涼亭有些錯愕。
而曦樂已經走過去坐下,並命令道:「奉茶!」
宮女立馬聽命照做,扎爾慶有些哭笑不得地坐了過來。
「聽說這東宮不准男子進入,看樣子,是真的了。」扎爾慶打趣道。
曦樂則是認真的回道:「是有這個規矩沒錯,之前你進來一次,算是破例,以後不准再進來了。」
既然話題已經引到這兒了,扎爾慶也是順勢問道:「我對那太子也有一點點印象,這一次過來還想見見來着,沒有想到他出去遊歷了,可惜。」
「很好奇,那太子現在如何了,聽聞他做過不少荒誕的事,尤其是女色上,毫無節制。」
曦樂聽後,立馬反駁道:「那是以前,現在的太子,是無人能及的。」
扎爾慶目光微凝,曦樂竟然給出如此高的評價。
但扎爾慶還是笑着問道:「怎麼無人能及,可否說與我聽聽?」
這一下,曦樂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還是講述起武元的故事。
甚至忘了時間,忘了對面坐着的人是扎爾慶。
而扎爾慶只是靜靜的聽着,沒有顯得不耐煩,只是看着曦樂臉上那自然且驕傲的笑容有些失神。
與此同時,對於曦樂口中講述的武元,扎爾慶也是有些驚異。
如果曦樂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個太子的確有些了不得。
不論是勝過大羽才女三公主上官蒹葭,還是活捉天離皇子天霸誅殺天離五萬軍,都是不同尋常的壯舉。
但這也僅僅只是扎爾慶感到驚訝而已,卻不認為自己不如這個大武太子。
只是讓他感到有些難受的是曦樂在說起武元時候的神情,是驕傲,也是幸福,更有着濃濃的思念。
終於當茶水都喝完兩壺後,扎爾慶再也忍不住問道:「所以你喜歡那個太子?」
此話一出,幾個伺候的宮女頓時驚了。
這可不能說啊,也不能問啊。
關鍵是以曦樂的脾氣,只怕會實話實說。
就在宮女們有些惶恐不安的時候,曦樂也是回過神來,此刻曦樂才察覺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只怕是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天色已經很晚了,你該走了。」
曦樂不想回答扎爾慶的問題,打算迴避。
可是扎爾慶既然已經問出口了,又怎會罷休。
「曦樂,回答我,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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