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們喬國每年都會舉辦狩獵大會,不知喬國皇帝是否可以跟我比試一番。」
眾大臣一聽,憤憤不已。
「太放肆了,竟敢要求跟我們君王比狩獵,是不是太給他臉了?」
有人放低聲音,「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看他就是來試探皇上有沒有生病的。」
「這還不是怪歷離公主不檢點,讓人抓住把柄。」
歷離公主非完璧之身這件事,原本只是一個謠言。
皇帝下令不許在提這件事,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可後來,歷離嫁到黎國後,恆旭第一時間就檢查了她是否完璧。
結果這一查,直接炸了鍋。
實錘之後。
消息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大夥也在猜測歷離沒有回門,會不會就是恆丞相十分介懷這件事。
這樣一來,喬國無形之中便成了不站理的那一方。
如今面對恆旭的要求,皇帝也是左右為難。
如今他連杯中的酒都換成了茶,哪裏還能參與這樣激烈的活動。
這個恆旭擺明就是來找茬的。
蘇雨卿淡淡的提醒了一句,「恆公子,你確定要跟我們皇上比試嗎?你可知道,聖上年輕的時候可是神射手,你就不怕輸得太慘。」
恆迅看蘇雨卿出言諷刺,他瞬間來了興趣,「要比,自然是要跟最厲害的神射手比。」
歷承洛見恆旭油鹽不進,主動起身攬下此事,「本王是父皇的兒子,也是臣子,不如就讓本王與恆公子比試一番。」
蘇雨卿沒想到歷承洛會主動起身,她私下偷偷拉着他的衣擺。
哪知歷承洛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並不是怕歷承洛輸,反而歷承洛的武功她是見識到的,以他的實力,方圓幾里的野獸都要被她打盡。
可偏偏她就是怕這點讓她害怕。
一場狩獵遊戲要犧牲多少生靈啊!
更別提黎國的射術向來名列前茅的,這對動物們來說,簡直是一場世紀屠殺。
恆旭冷哼了一聲,「洛王爺是看不起我們黎國?還是說,喬國國君真如傳言那般,身體虛弱的不堪重負了?」
皇帝生病多少會影響朝堂穩定。
不知有多少覬覦喬國的國家會蠢蠢欲動。
他絕不能讓這樣的消息傳出去。
皇帝不言,等待着席位下的大臣,誰能夠慷慨解囊。
誰知,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人站出來。
蘇雨卿義正言辭地怒吼:「是誰敢造聖上的謠,小心我割了他們舌頭。」
「那陛下為何不應下我的要求?」
「我們自然會應下,只是陛下是何等身份,與你等比試,公子怎麼說也該表示表示吧。」
蘇雨卿這麼一說,反倒是把皇帝架起來了。
喬國國君是何等的身份,豈非隨隨便便來個挑戰者就可以請的動他的。
這樣做確實可以顯示喬國尊貴。
但同時,恆旭若是能夠拿出與之珍貴的條件,他們是不是連退路都沒有了?
恆旭大笑,「自然,我們黎國剛得了上好的河蟹,倒是拿出來給各位大臣們品鑑品鑑可好。」
恆旭這次倒是奢侈了一次。
螃蟹在運輸十分不方便的古代,是十分珍貴的食品,僅僅兩隻螃蟹,就要花掉一個一品官員兩個半月的俸祿。
而滿朝這麼多大臣,恆旭可算是拿出大手筆了。
這樣的誠意,皇帝自然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了。
皇帝內心不爽,但面上依然親和,「恆公子如此誠意,朕何來不答應的道理。」
宴席結束後,人全部走光了,皇帝才放心地咳出了聲。
太監連忙端來水來,結果他清咳兩聲,直接把茶水給染紅了。
太監慌了。
「皇上,要不是請太醫看看?」
他已經好幾次囑咐皇帝要看太醫,可偏偏皇帝就是不聽,他伺候誰不是伺候,就是怕皇帝死後讓他陪葬。
「那群酒囊飯袋連個病症都查不出來,還看什麼?」
太監也無奈。
「現在,給朕殺了蘇雨卿,朕要她死!」
誰知這時,蘇雨卿從門口走進來,一臉無所謂且自信的模樣,「父皇若是殺了臣媳,恐怕就真的要暴露父皇生病的事了。」
——
蘇雨卿費了許多口舌,這才保下自己的一條小命。
她也不確定自己的方法是不是奏效,但是試一試總還是有用的。
喬國內部雖然也是風起雲湧的,但終究是內亂。
這時絕不能讓其他國家打他們的主意才是。
她更加不能看到那些無辜的動物死在遊戲的箭下。
蘇雨卿從不反對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可當物質條件已經滿足了人們溫飽,並且自己飼養的家禽也夠滿足口欲了。
那就不該在這些野生動物身上打主意了。
這些野生動物靠着天地靈氣長大,並非是人類餵養,因此也不該上了人類的餐盤。
況且還是以遊戲的形式,奪走他們的生命。
於公於私這件事,她都非管不可。
現在蘇雨卿只想好好回府洗個澡,她頂了一天高髮髻,全身都快累癱了,洗個澡正好解一解身上乏氣,半夜的時候也好去狩獵場好好佈置一下。
轉眼小君就將洗澡盆加滿了水。
蘇雨卿試了試水溫,一隻腳伸進去,慢慢的將整個身體浸入水中。
小君看出蘇雨卿的疲憊,「王妃你等等,奴婢去拿點薰衣草花瓣來,可以緩解疲勞。」
蘇雨卿鑽出水面,感覺身心都舒暢不少。
小君一回頭,就看到歷承洛那張冷酷的臉,剛要叫出聲,被歷承洛快速阻止。
小君點頭離開。
此時蘇雨卿還不知道歷承洛正從他身後走來,直接默認身後的人是小君。
有隻手不停地往她的澡盆里撒着薰衣草。
她毫無防備的,「你說奇不奇怪?今兒我們在宮門口,恆旭哪樣諷刺王爺都反應,結果王爺反倒全程瞪着小崔將軍,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王爺不會真的是把小崔將軍當假想敵了吧。」
身後的人不吭聲。
她又繼續說:「王爺難道不知道小崔將軍有多喜歡歷離公主,簡直是胡亂吃醋,不管怎樣,可千萬別真的愛上我就好,不然誰受得了王爺那個怪脾氣啊!」
話剛落地,從天而降的薰衣草全部灑在了她的頭上。
「啊!」
蘇雨卿撩開花瓣,怒氣沖沖地回頭,「小君!你這是要造反?」
她罵完就後悔了。
那張不好惹的臉又出現了。
剛才那一番話,估計全部被歷承洛聽了去了。
背着說人壞話確實不好,還被人當場抓包,況且她還裸着。
蘇雨卿不動聲色地將毛巾一點點的挪到胸口,「好巧啊!又見面了,小君不在,也沒人候着你喝茶,王爺還是先走吧。」
她聽得出歷承洛就快把牙咬碎了。
「假想敵?不知道你是真的不了解男人,還是裝作看不懂。」
歷承洛在宮門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崔清俊的眼神從未在蘇雨卿身上離開過。
那日蘇雨卿被歷珩抓走,崔清俊不惜放下與他的恩怨,只是為了救出蘇雨卿。
甚至不怕背上叛軍的名聲,也要為她出兵。
要說崔清俊對蘇雨卿沒想法,鬼才相信。
蘇雨卿現在這個狀態,也不想跟他爭什麼,「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對不起,你可以先出去吧。」
歷承洛依然不依不饒的,倒是跟他爭什麼,就是死賴着不走。
「別這麼緊張,本王不怪你,這段時間本王對你太過忽視了,現在來伺候你沐浴表達歉意。」
她退到澡盆最遠處,「不用,謝謝!王爺對我很好,不用感到歉意。」
可她向來不能忤逆歷承洛的意思,手上的毛巾早已被歷承洛奪去了。
歷承洛拿着毛巾,輕沾了沾水,隨後就是一陣幾乎暴力的搓背環節。
「我去能不能輕點!」
蘇雨卿早已忘記害羞這回事,現在整個後背都是火辣辣的疼
「卿卿平時都不搓澡的嗎?」
她一邊慘叫一邊吼道:「我不喜歡!」
「那可要好好擦擦。」
「不用!啊啊啊啊」
蘇雨卿痛得近乎昏厥,她是南方人從不搓澡的,可現在她的眼淚只能往心裏流。
歷承洛倒是挺開心的。
他看向桌上閃閃發光的靈石慢慢變暗,心想,自己猜對了。
蘇雨卿和靈石之間已經形成獨特的吸引力。
靈石可以提供蘇雨卿靈氣,同樣的,蘇雨卿也可以給靈石靈氣。
既然蘇雨卿能給靈石靈氣,那麼她同樣可以給靈石濁氣,而濁氣便是世間一切不良情緒。
比如說她現在的憤怒,這憤怒瞬間讓靈石變暗許多。
歷承洛欣喜,便也停了手。
蘇雨卿還是頭一次經歷搓澡,早已扛不住了,兩隻手臂耷拉在澡盆兩邊,頭也耷拉下來了。
簡直跟半條命沒了差不多。
可歷承洛還來不及高興,隨着蘇雨卿的倒下,靈石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靈氣,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難道說,是負面情緒不夠大?
小君站在門口根本沒有離開的,本以為他們只是夫妻間的打鬧。
誰曾想,她正要離開就聽到王妃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雖說她一向聽王爺的話,可她跟王妃從小到大的情誼是怎麼都磨滅不掉的。
蘇雨卿的聲音斷了,讓她異常害怕。
小君冒着風險,衝進來跪在歷承洛面前,低着頭大喊:「求求王爺放過王妃吧,王妃也是有口無心,況且她只說過您一次壞話。」
蘇雨卿:「」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歷承洛沒有說話,轉身而去。
小君趕快扶着蘇雨卿起身,「王妃沒事吧?」
她有氣無力地說:「本來還沒事,你這一解釋歷承洛那個小心眼,又要記恨我了。」
小君看到蘇雨卿身上通紅一片,這才知道剛才白擔心了,「王爺剛才是在幫你搓澡?」
「別提了。」蘇雨卿嘆了一口氣,「幫我梳個簡單的髮型,我一會兒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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