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結果眾大臣皇子都看在眼裏,明明是魁首卻得不到應有的獎賞。
蘇雨卿知道,接下來不管她提出什麼要求,皇帝大概率都會因為彌補她而答應。
皇上笑了起來,「說吧!想要什麼?黃金萬兩還是宅子地皮?」
他原本以為蘇雨卿會不依不饒糾結着比賽結果,卻沒想到,她倒是個知趣的人。
「臣媳從小酷愛讀書,聽聞宮中的藏書閣無所不有,臣媳想去進去看書。」
「老三有你這麼一個王妃倒是不虧,有勇有謀還不貪圖世俗,一心只念聖賢書。」
皇上一口答應,隨手將身上的令牌取了下來,「以後你拿着令牌,便可以隨時出入藏書閣了。」
「謝父皇。」
蘇雨卿謝恩後,便上前去接過令牌。
皇上皇后都坐在高台上,她要從皇上手裏拿過令牌,需要經過皇后。
當然,這也是她的計劃之一。
她一直沒有忘記測試,皇后究竟是不是給歷承洛下詛咒的人,所以她一直將藥瓶帶在身上。
只要經過皇后時,小心將符水滴在她身上便可。
若她全身開始慢慢潰爛,說明她就是下詛咒的人。
蘇雨卿小心翼翼地從袖口拿出藥瓶,瓶口向上,就快要到皇后身邊時,她慢慢伸出手。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誰知,一顆石子打在了她的手腕上,藥瓶滑落
符水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灑在馬皇后的身上。
緊接着,馬皇后尖叫一聲,似乎感受到極大的痛苦。
馬皇后瞬間倒在地上,而她全身開始泛起青紫色,整個身體像是安上發動機一樣抖動的不停。
「護駕護駕!」
「叫太醫」
蘇雨卿有點懵了。
她愣在原地,朝着丟石子的方向看去
一個瘦弱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對她欣然一笑。
是歷承洛。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害她?
這一切還沒想明白,崔清俊就將她押送到了大牢。
二次進宮,並沒有別樣的感覺。
事情發生的突然,她依舊想不通這其中的聯繫。
崔清俊不喜歡蘇雨卿,可她今日敢公然對皇后下手這事,倒是讓他對她生出不少好感。
而且他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蘇雨卿坐在上次的老地方,見崔清俊站在門口一直沒走。
她本就心煩意亂,語氣也不怎麼友善,「怎麼?來看笑話?我告訴你,老娘憑本事進來的,也會憑本事出去。」
崔清俊輕笑了一聲,「你為什麼要害皇后?」
蘇雨卿不語。
「既然你不說,那我替你說。」
他又說:「因為你知道,洛王爺的母妃就是皇后害死的,對嗎?小雨半仙。」
蘇雨卿抬眼,她知道崔清俊遲早猜出他的身份。
他雖然單純,但不代表她笨。
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把她認出來了。
上次她就發現,關於惠妃的死,他似乎知道什麼,當時她並不想與他過多糾纏就沒有繼續問。
她察覺到,崔清俊對她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很可能崔清俊與惠妃的關係並不差。
她索性承認了,來套崔清俊的話,「所以,你也知道?」
這件事困擾了他十幾年,今日終於要揭開謎底了,他迫不及待地全盤而出
崔清俊坦言。
「惠妃生子當日,我就在現場,我親耳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太醫卻說惠妃難產,顯然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後來下葬當天,皇后清走了閒雜人等。
崔清俊捨不得惠妃,剛學了幾天輕功,便偷偷躲在屋檐上給惠妃送行。
他那時還太小,這才躲過了侍衛的搜查。
卻沒想到,他看到惠妃的死狀如此狼狽。
很明顯就是皇后做賊心虛,用了非人道的辦法下葬惠妃,他更加肯定就是皇后害死惠妃的。
他上次就想問這個問題,「你是從如何得知,惠妃去世時,整張臉都是紫色的?」
她瞥了他一眼,「我是小雨半仙,知道這些很難嗎?」
崔清俊知道她並不想說,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馬皇后不僅僅是皇后,她還是姜國的公主,你傷了她,皇上自會給姜國一個交代,誰求情都沒用,只怕這一劫你躲不過去了。」
蘇雨卿語氣強硬,「我還需要你們求情嗎?到時,我自會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等崔清俊走後,她也冷靜了不少。
沒有了之前的負氣,這才想起,她忽視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皇后身上的紫色淤青。
若皇后就是給歷承洛下詛咒的人,她呈現出的反應,應該是全身潰爛,很明顯她的符水對皇后沒有任何作用。
皇后並未是詛咒之人。
而為什麼皇后身上會是紫色的,剛才崔清俊對她說的那番話,倒是讓她想明白一些事。
歷承洛一進宮就不見人影,想必他一直在找機會給皇后下毒。
那毒的反應同樣是紫色的,看來崔清俊說的不錯,惠妃果真是皇后害死的。
歷承洛報的正是弒母之仇。
而她只是這其中一環的工具人。
蘇雨卿頓時有點沮喪起來,但她也明白,任何靈魂在靠近它的那一刻,都是醜惡的。
不抱希望也就不會失望。
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出去。
崔清俊說的對,這一劫她在劫難逃。
可通過蹴鞠賽這件事,她明白了,規則底下也是有規則的。
只要明白規矩下的深層邏輯,脫罪也並非不可能。
是的,毒害皇后是死罪。
可若是皇后就是殺了惠妃的人,她是不是也是替天行道呢?
蘇雨卿起身,開始踢牢門。
獄卒被她的大動作驚到了,幾人匆匆趕來,「幹什麼?幹什麼?想挨鞭子是不是?」
「毒是我下的,也只有我知道怎麼解,放我出去,若是耽誤了皇后診治時間,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獄卒們互相看了一眼。
這件事關乎皇后的生死大死,他們不敢把蘇雨卿的話當玩笑,也不敢就輕易的這麼放了她。
獄卒猶豫之間,她提議,「你們派一個人去外面問問,看哪個太醫能解皇后的毒?」
不到一刻鐘,獄卒匆匆跑回,對着獄卒總管拼命點頭。
獄卒也為難了。
放了她,自己是死。
不放了她,耽誤了皇后的病情,更是要死的。
他索性打開鎖頭,反正這是在皇宮,蘇雨卿即便想逃也逃不出去,「你去吧!」
蘇雨卿正大光明的從牢裏走出來。
眾人都看呆了。
她半點沒耽誤,直接去了皇后了靜仁宮。
此時門口聚滿了跪着的太醫,整個靜仁宮都處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他們見到蘇雨卿前來,卻也不敢上前攔着。
蘇雨卿一眼,便看到了那瘦弱的身影。
薄薄的衣服因鞭打而變得殘破不堪,鮮血早已浸透衣服,變得血跡斑斑。
看來他也沒有落到什麼好處。
歷承洛看了她一眼。
嘴角露出一點淺淺的笑意,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窘境。
皇上坐在皇后床邊,正訓斥着面前的太醫。
蘇雨卿撲通跪在皇上面前,態度很是誠懇,「父皇,臣媳下毒並非本意,而是授了惠妃娘娘的意,惠妃娘娘死的冤屈,特命我來向皇后報仇。」
「你說什麼?」
一向穩重的皇上,聽到惠妃的名字,整張臉都變的扭曲起來,像是踩到了他的逆鱗。
看來她賭對了。
皇上愛惠妃愛到骨子裏,同時也對歷承洛,這個出生便害死母親的人恨之入骨。
「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氣不過,直接拿了手邊滾燙的湯藥,砸在她身上,「荒謬至極!胡言亂語還敢打着朕愛妃的旗號。」
湯藥全部潑在她的手臂上,衣服粘着她的皮膚。
本就滾燙的湯藥更是延長了它的時間。
她疼的頭皮發麻,盡力控制着顫抖的手臂,「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在皇后宮中搜查,看惠妃娘娘的玲瓏玉佩是不是在皇后手裏。」
蘇雨卿知道,皇上一直提防着姜國。
這麼些年,皇后想盡辦法拉攏群臣,皇上並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沒辦法動皇后。
哪個君王會允許皇后騎在自己頭上?
皇上聽到玲瓏玉佩,果然警惕起來。
想也沒想的喊道:「搜!」
皇后身重劇毒,但是耳朵卻是好好的。
她看着蘇雨卿微微一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蘇雨卿心裏沒底,她也是賭一把,根本不確定玲瓏玉佩就在靜仁宮。
畢竟皇后有心要藏,簡單的搜查怎麼可能找的到?
侍衛上躥下跳,幾乎把能翻的位置都翻遍了,連玲瓏玉佩影子都沒看到。
皇上眼看沒了耐心。
蘇雨卿心裏忐忑。
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被殺之後,是會回到現實?還是直接死去?她的任務完不成是不是永遠無法成仙了?
正想着,歷承洛突然發聲,「父皇,兒臣有個主意。」
「說!」
「玲瓏玉佩是珍惜寶石製成的,能在夜色中閃閃發光,若是我們關上門窗,玲瓏玉佩在哪一眼便知。」
蘇雨卿一臉疑惑的看向他,他不是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嗎?
怎麼現在還出起主意了?
雖然很氣他,但她心裏還是多了一絲希望。
門窗緊閉,四周變得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同時,卻看到一處閃着綠光的地方。
這個地方近在眼前,就在皇后的床上。
皇上順着光線摸過去,果然摸到一個冰涼的物體,玲瓏玉佩本就是經過他的手給惠妃的,他一摸便知道,這是真的玲瓏玉佩。
皇上捏着玉佩,試圖壓着自己的怒氣,「皇后,你不是說玲瓏玉佩被人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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