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摟着一懷軟玉,愁苦的臉上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這個女人要是發起瘋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看着門外一眾玄修,訥訥道:「那個,幫我將琅仙子送回去可好?」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本來擁擠的門口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空蕩蕩的大街上灑下清晨的陽光,映的酒旗邊緣一層金黃。
「唉~~~」雲清無奈,送回去吧再與無極谷的人起了衝突難以收場,也只能先讓睛兒照顧她了。
雲清房中,睛兒照顧着躺在她床榻的琅月,雲清仔細查看了呂秀才的傷勢,主要在腰間,宮飛一記日月輪差點傷及內腑。
雲清遞給呂秀才十粒天龍丹,呂秀才收下,這等既破幻又療傷的丹藥當世並不多見,兩人四目相對並沒有多餘的言語,眼睛裏卻多了一些東西。
「保重!」
「嗯,保重!」呂秀才看了看依舊昏迷的琅月起身離開了。
「唉~~」呂秀才走後雲清又開始頭痛。
「少爺,你還是先出去吧。」睛兒走到雲清身邊,紅着眼睛說道。
雲清愣了一會,問道:「你怎麼了睛兒?」問完又覺得自己笨,這妮子像是吃醋了。
又搖頭說道:「不行,這個女人太瘋,萬一發起飈來傷了你怎麼辦?」
睛兒心裏一暖,柔聲道:「她醒來要是看到你,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你不在這裏反而好些,我看着少爺屢屢被人欺負卻幫不上什麼,我好無用。」睛兒說着說着又輕輕抽泣起來。
雲清伸手擦拭睛兒的淚水,「傻睛兒,少爺我是男人,現在受點欺負算什麼,那唐僧不也受了九九八十一難才修成正果的嗎?再說了,我輩大好青年,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雲清輕鬆調侃的調調讓睛兒破啼為笑,「唐僧是誰啊?」
雲清話說完連自己都呆住,怎麼開始說起現實世界裏的事情了,以前怎麼沒有過?難道這是思維開始化一了?那既然睛兒問起了,雲清便稍稍說了一點能記到的歷史夾雜着一些西遊記里的故事。
雲清正講到唐僧受唐王所託孤身西行出了大唐國,一句冰冷的聲音突然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佛教創教教主玄奘的事?」
「啊~」雲清抬頭一看,琅月正坐在床榻邊面如寒霜盯着自己。
雲清苦笑道:「唉,該來的還是來了。」
睛兒倒不像雲清那般無奈,她端起一杯熱茶輕挪蓮步走到琅月面前,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好姐姐你醒了,少爺都擔心死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人見人愛,溫柔可人的睛兒。
琅月接過茶水上上下下將睛兒仔細打量了一番,臉上的寒霜漸漸融化,和聲道:「妹妹長得讓人生憐。」說完竟瞪了一眼雲清。
雲清愕然,你誇睛兒,瞪我是什麼意思?
琅月瞪了雲清一眼目光又回到睛兒身上,越看臉色越是古怪,眼睛裏異彩綻放,「難得難得!」
睛兒被琅月盯得渾身不自在,更不明白她說的難得是什麼,回過頭看向雲清。
琅月見狀「咯咯」一笑,「妹妹不必惶然不安,我觀你是百年難遇的空靈玄體,更難得的還是處子之身。」說完頗有玩味的又看了一眼雲清。
睛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雲清驚喜道:「什麼是空靈玄體?」玄幻小說他也看得不少,隱隱覺得琅月說的這種體質很了不起,這樣一來睛兒也可以修煉了?
「空靈玄體極挑玄功,一旦有合適的功法修煉起來必然進步神速,不次於你哦。」琅月低頭想了一會,又道:「我的師傅雲遊天下,想來會有適合睛兒修行的法門,只不過眼下我也不清楚師傅的行蹤,唉~」
「你無極谷?」雲清想到這個門派的凶名,一臉的不樂意。
琅月瞪着雲清,眼看暴脾氣就要發作,睛兒忙道:「好姐姐,少爺也是擔心我,姐姐不要怪他。」
琅月緩緩說道:「我無極谷並非他們說的那麼兇殘,近年來宮飛仗着他的爺爺為非作歹壞了不少名聲,我那師傅從不問谷中事,倒喜歡四處遊歷,實際上也算不得無極谷的人。」
琅月又問睛兒道:「好妹妹,你可想修煉玄功?」
睛兒眼裏一紅轉頭看了看雲清,兩隻小手相互揉捏着聲音低得像蚊子,「要離開少爺嗎?」
琅月微微一笑,「傻姑娘,不離開怎麼修行,難道要我師傅帶着這個大男人到處跑啊?」
「你師傅是女的?」雲清訝然。
「廢話,再說廢話當心我抽你!」琅月說道抽字,雲清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
「咯咯~~」見到雲清的窘樣,琅月開懷大笑,飽滿的前衣隨着笑聲上下顫動。
雲清不由多看了幾眼,暗自嘆道:「這個女人真是天生尤物。」
琅月似乎知道雲清心裏的那點齷齪,故意將背挺得筆直,雲清連忙低頭不敢再看。
捉弄完雲清,琅月面色罕見正經起來,問道:「妹妹的事先說到這吧,小弟,我問你件事,你不許瞞我。」
琅月認真起來,雲清也不敢怠慢,正色道:「姐姐,你問吧,小弟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但有一些關於我個人不方便說的事,還望姐姐見諒才是。」
琅月從榻上起來走到窗邊,「佛教自一千三百多年前創教,教主玄奘在那之前卻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創教之後也與世無爭,我只是不明白這個玄奘倒底有什麼大德大智,這麼多年來信眾越來越多。」
雲清對異世的佛教知之甚少,一聽琅月說起玄奘,再聯想到創教一千三百多年,那不是現實世界裏玄奘活着的年代嗎?雲清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玄奘與自己一樣,也是一個夢境行者?
雲清想了想自己所知道的佛教,答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寄託,割捨,追求。」
琅月淡淡問道:「如果一個人遁入佛門,所圖又是什麼?那玄奘的教義真有那麼神奇?」
雲清暗想,琅月問這個問題,難不成問得是所念之人?
「以我的理解,這個人可能做了什麼事願意入了空門寄託善念修身養性,二來也願意割捨了世俗一切執念,至於追求什麼?長生也罷,心境也罷,各人皆不同吧。」
琅月神色黯淡全然沒有絲毫媚態,也沒有再說什麼,倚窗而立看着窗外秋意久久不語,漸漸得融入了秋景里,像極了一個為了片片落葉而憂傷的女子,讓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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