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受到影響,還是劍胎受到影響?
看着邪神離去,新年心頭震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舉動,讓邪神有些反常。
此時再仔細思考閻魔的話,他久久無語,岸邊生機變化明顯。
「各部各司其職,大軍開拔之日,再來稟報!」
下令之後,便無人前來打擾,雄伯守着一動不動的釣竿,開始緩慢地恢復。
水域的變化由近及遠,由淺到深,這樣的變化,也被玄音和秦廣察覺。
「這怎麼回事?」
兩人的神色都有些脫力的蒼白,周圍的水體冥氣,憑空化成魚兒,或者其他水族。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眼睛花了。
秦廣撈一條魚兒放在手裏,掐了掐自己,再去看這小東西,發現它居然是血肉生靈。
趕緊用血靈之術給魚兒恢復傷口,兩人大眼瞪小眼。
「冥河如此神奇?」秦廣難以理解。
「哎這」玄音正要回答,卻驚呼出聲,手裏的地圖浮浮沉沉,居然脫離了她的控制,也穿過了秦廣打開的護身結界。
「快,抓住它!」
地圖飄蕩的速度不快,一直往下,兩人完全追得上,就是使出全力也抓不住它,也無法禁錮。
眼看下方越來越深,濃重黑暗如墨,兩人急得不行。
「這?這會不會與林風有關?」
「你感應到了?」
「沒有!」
這地圖越沉越深,他們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它消失不見。
「難道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這不僅是猜測,水中的變化太明顯。
「小心!」
岸邊空無一人,一個月的搜索感應,他們從冥河北岸到了南岸。
「怎麼連巡河鬼差都沒有?」
水中無時無刻不在變化,岸上安靜得出奇,他們能看見遠遠的地方,有一個建築物的屋頂。
記下附近的地形地勢,兩人都有些疲憊。
「要不算了吧,黃泉道的人一直沒有出現,說不定他們也遇到了麻煩,玄音姑娘,如果你有聯繫他們的辦法,還是先確認一下大家的安全比較重要。」
「我知道,可是,沒有了冥使,我們無法穿過各個神殿的地盤,只能等,等天殘地缺主動聯繫我。」
她語氣很疲憊,秦廣回頭看向水下。
「也無妨,餓不死,就當是修行了。」
「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不然不會連巡河鬼差都沒有。」
「你先恢復,我來警戒!」
「好!」
就藏在水下不深的地方,秦廣在這裏恰好能清楚地看清楚岸上。
只是在水裏待着,他就能感覺到一種生機向上的力量。
被困在這裏,也不知道天殘地缺什麼時候才能聯繫上,他也就一邊恢復一邊警戒。
而就在他們下方,冥河深處,黑暗之中。感應到冥河生機的妙香,從沉睡里醒來,傷心悲痛,她選擇沉睡,被功德造化的力量吸引。
一睜眼,就看見一張簡略的地圖在水裏飄蕩着下沉,這裏的水體裏還沒有誕生其他水族,空蕩蕩的,顯得地圖有些突兀和詭異。
神魂查探,確認這地圖沒有異常,她伸手,地圖恰好飄落到她手裏。
「這是?嗯?」
疑惑之後就是巨大的驚喜,這地圖裏隱隱約約有林風的神魂氣息。
「冤家」
轉身看向林風,妙香一下子看向手裏的地圖,因為害怕,一下把它丟到地上。
「怎麼會?」
修士成仙以後,掌握一定的時空規則,才能攜帶洞府出遊,這麼私隱的地方,這地圖居然是穿過冥河水體,飄進她的洞府之中,她還半點察覺都沒有!
地圖掉地上,沒有反應,她又趕緊撿起來。
林風的真身就在旁邊的亭子裏坐着,就像睡着了一般。
「這?」
她實在疑惑,拿着地圖小心地靠近。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地圖和林風之間沒有絲毫的異常。
直到完全靠近,它還是沒有反應。
巨大的希望剛剛升起又破滅,妙香輕輕扇自己一耳光。
你瘋了!這種看不出神奇的東西,你居然奢望它能喚醒他?
被自己的愚蠢逗笑,看着安靜的林風,妙香又反覆觀看手裏的地圖。
「冤家,這是你隨身攜帶的東西嗎?難道,這是巧合?」
可這也太巧合了!
舉頭而望,她也看不穿深沉的冥河。
「灃水,陽關,鄢陵,蘭陵,這?這是人間合谷洲的地圖?」
看着這些有些眼熟的地名,妙香臉色羞紅,就像林風還活着,嬌羞道:「都怪你,當日也不捨得讓我多看看你的秘密,哼!」
這地圖,算是林風唯一的遺物了,她捲起又攤開,攤開又捲起,把它放在林風的內兜里。
「唉!」
終究是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她再怎麼用法術保存林風的真身,他還是冷冰冰。
我睡了一個月?
難道外面已經打完了?
慢慢地,這水下的功德造化之力也開始濃郁,妙香驚喜。
「嘻嘻,雖然不知道你家在何處,但一定來自人間,吃了這一頓,希望你能堅持到我去人間的時候。」
就在洞府門口,妙香牽引着這些無主散發的功德造化之力,把它驅使到林風的肉身之中。
恍惚間,面相看見水下憑空誕生水族,趕緊咬了一下手指。
不一會兒,這水下已經有三三兩兩的長條形魚兒開始穿梭,她瞪大眼睛。
是誰?
一眼看出這功德造化是別人散功的結果,她一下變得有些貪心,牽引着附近這一片的力量,封存在林風體內。
她很小心,速度也很快,可是身為這些力量的主人,才閉關不久的雄伯一下睜開眼睛。
「是誰?難道是閻魔做了手腳?」
並不是雄伯還能控制散去的力量,而是他鎮守彼此,自身與這一方天地相融,大片的力量消失,引起了他的感應反饋。
一個閃身,他就到了一處岸邊,狐疑地看向水下。
明明就很小心盯着岸邊,秦廣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雄伯在上方,他躲在水裏大氣不敢出,更不敢以神魂傳音通知下方的玄音隱蔽。
對方的修為高出他太多了!
雄伯彎腰,捧起冥河水看了看,灑向河中。
又沒有感覺到異常。
水下的秦廣只是餘光看了雄伯兩眼,就感覺自己的身軀快要爆炸了,這是對方道韻太強的緣故。
心脈不可抑制地劇烈跳動,秦廣死死摁住。
完了!
雄伯看向他的藏身之處!
「誰?」
僅是一聲喝問,秦廣就無法抵擋,對他們這種山海境來說,神魂融於天地的雄伯,就是神。
不出去,立即就會死!
他都來不及思考能不能出去,就被一股力量托着往上,他已經看清楚雄伯的容貌。
「前輩手下留情!」
關鍵之時,妙香從水下衝出,身上還有功德造化之力的氣息,玄音被她順手丟進洞府。
這一切都在雄伯眼裏,看見她奪走秦廣,雄伯眯起眼睛。
「妙香?你來我這裏作甚?」
小有意外,雄伯卻沒有生氣,看見是妙香,他反而放鬆下來,只是疑惑。
「亡夫被前輩送入輪迴,未亡人前來悼念!」
「你說什麼?」
雄伯怒問,然後一下子尷尬起來。
「那小子有什麼特殊?你已經成仙了!」
「前輩當然明白因由,何必讓晚輩陳痛!」
確實有點不好意思,雄伯語氣嚴厲,又不得已搓搓手。
「可那小子一身劍氣,天賦驚人,而且自身邪惡有眾生之相,任由他成長,必定是我冥土心腹大患!」
他繼續說着理由,妙香神色悲哀。
「不是,我說師侄女,難道你功法圓滿之前,就已經知道他是劍修了?」
這實在太尷尬了。
以雄伯和金雞聖母的關係,可以說,他這個做師叔的,把自己的師侄女兒的夫婿打死了。
「這小子坑蒙拐騙,來冥土肯定沒安好心,你,你這」
尷尬過後,雄伯終於從這種關係的羈絆里走出來。
「無論怎麼看,他都該死,你不要入戲太深!」
確實,外人看來,是妙香上當了。
「前輩誤會了,若不是亡夫逝去,妙香也不會不知好歹,只是這兩人都是我的朋友,前輩,可否高抬貴手!」
眯起眼睛,雄伯隨便掃一眼秦廣。
「這個可以放了,你藏起來的是誰?」
不得已,妙香只好把玄音放出來。
「碧落玄音,見過雄伯神官!」
一見面就開誠佈公,玄音面無懼色。
「碧落玄音?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蚍蜉膽大包天,也難撼動參天大樹,玄音來此,也只為尋找救命恩人的亡魂。」
琵琶女攔路,後來又被林風帶走的事,雄伯早已經知道清楚,聞言,反問道:「你真的不知何人在你神魂中做了手腳?」
「若是前輩願意幫忙,玄音願意開放神魂。」
玄音很清楚,如果雄伯要對她搜魂,她根本反抗不了,不如主動開口,再怎麼樣,雄伯如此人物,就算敵對,也不會太過為難她一個小修士。
「哼哼,你不用自作聰明,要走,就趕緊走吧!」
都沒有詢問三人是怎麼到這裏的,雄伯對他們態度,要比閻魔好很多。
「多謝師叔!」
妙音道謝,雄伯只是背對着她揮揮手。
話畢,妙香收了玄音,又收起秦廣,就要御空離開。
她若有間隔地收起兩人,可能都不會出問題,可她接連收起兩人,雄伯頓時雷霆暴怒。
沛然氣機鎖死虛空,飛天狀的妙香汗毛倒豎!
眼珠急轉,她說不出話來,岸邊的雄伯也沒有說話,在平復着自己的氣機。
他在整個冥土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何況只是在這親自鎮守的冥河水域?
雖然大方放行,但他本就有意留意三人的動靜,洞府接納人物,與外界相連的瞬間,他就看見了林風的真身。
這與他法術凝像里的真身一樣,他無比確定,這是林風真正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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