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你好像與很多人因果不小,在我們之前,你是不是已經得罪儒道幾位小夫子?」
「話不要說得不清不楚,我得罪過你們嗎?」一起經歷過兇險,林風語氣就隨意一些。
自己那明明就是捨命相救,不過也幸好有那劍仙出現,直接把她們帶走了,如此一來,自己倒是隨便都能推脫過去。
「不過話說回來,大家都安全吧?」
看着林風,佛女卻依舊不依不饒道:「我看着雪域,似乎只有你一個男子,你不覺得我命中之人是你嗎?」
「你莫要說笑,當日為何如此,你我心知肚明,不過,你若有那幾位小夫子的消息,可以替我留意一下。」
林風以為佛女知道一點什麼,只是點到即止。
佛女不知內情,也不知道儒道那幾個女子如何與林風有因果糾纏,審視着他,也沒能讓他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多謝你當日救命之恩,大家都很安全。」
「那劍仙從我身上搶走洞天,洞天最終回到雪域,你們和她可有交談?」
搖搖頭,佛女補充道:「我們也是各自被送回宗門,此人行事詭秘莫測,大悲寺也不好揣度。」
「不過,此人前後腳出現,恐怕與那女子干係不淺,方丈有言,執掌天心雷罰者,只有神罰殿的神罰雷母,大道不明,內心自明,若真是神罰雷母,此人必遭天譴,所以,很疑惑!」
林風也很疑惑,仙界有人仙者不仙,而為魔者!
這着實讓人難以理解!
成仙,這可是魔都想要達到的存在,只是魔乃神仙之隱,不可達。
自古仙魔不兩立,這世間,又有幾人能窺探那不屬於自身的力量?
通靈劍胎,整個世間,也才一人。
而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通靈無垢,也做不到把便宜佔盡,更遑論窺探大道!
從眾生守護之念中誕生,身處冥土,林風反而有些能夠理解,那個冥土的林風,為何願意在合谷,讓自己給邪神傳信,言說自己願意去仙界修行,以作備用。
他那樣特殊的邪惡劍胎,自然,也是想用仙界的仙靈之法,為為自身謀一個安全。
會想着金雞聖母當眾羞辱邪神的話,林風就是很肯定地覺得,那個林風,確實有為自身謀劃的打算,這或許,並不足以讓邪神覺得,這就是背叛。
「仙闕那個槍仙,你了解多少?」向佛女了解此人,林風反而沒什麼顧忌。
「此人是神罰殿傳人,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槍仙嫉惡如仇,對人間邪道有一種趕盡殺絕的,執念。
所作所為,林風也有所了解,此女,似乎也是一把寧折不彎的槍。
大戰之後,正邪之爭是必然要面對的問題,林風頭疼不已。
同樣身為人族,大道不同,天生在對立面,這就要分出生死?劍門不插手人間,也許,便是不願意同族相殘。
萬物有靈,以人為長。
人分善惡正邪,這是有人就存在的問題,善與惡,如人字兩畫,缺一不成人。
修道路上,有仙佛魔道,也有妖怪鬼,這才是眾生之路,只是修行有度,生靈有度,每一個修行者,都應該約束自己,而不是如邪神和曾經的魔王一般,以自己的意志加諸眾生,以最終的毀滅和混亂,達到自己的永生強大。
這位槍仙當日刺瞎柳清河雙眼,那叫一個正氣稟然,而且,不曾聽聞有任何反噬,反而是修為日漸增長。
這就很詭異了,至少說明,她如此行事,並沒有私心。
而柳清河後來,還能與這位鐵面無私的槍仙說話,也證明,柳清河至少是明白了,他沒錯,槍仙也沒有錯。
想到這裏,林峰突然心裏一動。
在他想來,或許,這才是雲河選擇入魔最真實的原因。在雲河清醒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劍門火種也在冥土死去,才會對人間感到悲觀。
可,如果,他也有為人間魔道謀一份生存空間的想法,再加上,仙界或許正好有什麼謀算可以說服他,那,入魔就順理成章。
天地大變之前,每一個修煉到人間山海的人,都是心智超人之輩,豈會隨隨便便被人鼓動?
見自己簡簡單單的一些話,就讓林風神思飛揚,佛女喝完一杯水,覺得滋味不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風聽見水聲,這才歉然一笑,把林旪從左臂彎換到右臂彎。
「我該如何稱呼你?」
「喚我靜心就好!」
「我聽聞中皇洲和毗陀山各派,如今大多以仙界為尊了?」
「沒辦法,對方用的是陽謀,大家也確實迫切需要實力,若不是因為某些我們都不知道的原因,也許這聖潔雪域,都要不得安寧。」
林風一愣,佛女接着道:「他們指點之下,許多人突飛猛進,要是能近距離感應仙靈之氣,那是最好!」
這太陰湖上空的深空,直通仙界,想要感受仙靈之氣,來這裏最好。
此事,恐怕涉及雪神和雪神宗,無極觀老前輩應該也知道一些,大悲寺遠在毗陀山,恐怕還不知道雪神的強大。
佛女對此一無所知,林風卻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如果仙界有意要瓦解三教在人間的領袖地位,恐怕等到其他門派的修士強大起來,略微點撥之下,別人就有理由來雪域窺探了。
這還真是陽謀,到時候,這最神秘的中皇洲雪域,就不再是無極觀的秘密了。
無論如何,亂世之下,無極觀恐怕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樣,獨霸一洲之地。
不論仙界是什麼打算,人間半壁江山,已經是被他們有意無意地默許,讓冥土分離出去了。
這些,關係到整個人間日後的走向,現在,林風還很難判斷出,這對人間是好是壞。
不,不對。
如果說合谷是冥土佔領,那雲龍洲則是完全被仙界鼓動雲河入魔,獨立人間,蠻荒外,萬妖天,縱觀人間,正道三教,只有兩洲立足之地。
儒道曾經遍佈人間,文字散播天下和妖族,現在大家擠在一起,修行資源,是有限的。
將來的三家,若不激烈競爭,決出勝者,就只能一起衰落。
天地間,靈氣則是有限的,散修和其他門派強大了,三大教就變相虛弱了。
如此,統治力也就降下來了,仙界要對人間做什麼的話等到那個時候,也就方便出手了。
人間正道最遵從的道,仙界派來一個槍仙維護,這都是讓人無法反駁的陽謀。
窺探我人間,你們在窺探什麼?
想起劍門破滅當晚,雷音長老的話,林風氣息深沉起來。
林旪乖乖的沒有說話,再喝完一杯水,佛女意外。
她不知道林風怎麼就深沉了,這怎麼都不像一個年紀輕輕的人,該有的氣度。
「看來你你在冥土,確實有苦衷,大家都誤會你了。」
「大家誤會我?」
林風啞然,自己卻冥土做那些事,沒多少人知道,而且自己也心甘情願,他才不怕什麼誤會。
也沒想到,佛女簡單言語,卻能讓自己聯想到這些事,林風無比認真地看着佛女,略帶取笑道:「如果我就是你命中之人,那最好是,不過,最好不是。」
「哦?」
對方被勾起好奇心,林風笑笑也沒解釋。
因為個時候,風靈帶着姬無月和道沉,從神廟裏回來了。
慈悲大師認識風靈,兩方從院外交談着進屋,這下好了,素心又要開始忙碌飯菜。
慈悲大師進屋,佛女再也不能保持與林風自然親近的狀態,變得有些超然,乖乖站在大師身後。
可,慈悲大師只是對林風簡單頷首,又繼續與風靈交談。
「風靈姑娘,這雪域群山,可皆是如此?」
「如大師所見,四時風調雨順,牧民逐水草而居,茫茫雪域,安居樂業!」
也不知道慈悲大師在感應着什麼,風靈見狀,也只是安心地等待着,姬無月和道沉就不敢坐下,林風可不管那些,跟林旪逗樂,父子二人十分有愛,素心與妙香在院子裏忙活。
不多時,慈悲大師睜開眼睛,一一看過屋子裏的眾人,目光落在風靈身上。
「姑娘莫不是因為,我們都是出家人,所以不願意如實相告?」
「大師言重了,風靈萬萬不敢,這雪域神奇,風景也只是能粗略體會一二,不敢胡言亂語。」
一身喜意有些慌亂,風靈急忙擺擺手,她這樣乖巧的少女,誰也不忍心危難。
「罷了,罷了,我只是倚老賣老,姑娘還請不要往心裏去。」
「不會的不會的,大師所言自行感悟天地,不如去神廟看看?」
此時順着湖面吹過的風院子外那邊,處理牛羊的血腥氣息被帶到了屋裏。
慈悲大師搖頭苦笑,自嘲又打趣。
「倒確實不適合久在此地,那靜心,就多多勞煩姑娘了。」
「嘻嘻,不勞煩呀,風靈喜歡交朋友,靜心姐姐也會喜歡這裏的。」
可能這世間,就沒有人不喜歡風靈這樣的人,靜心看着自己的師父化作一道金光飄向神廟,有些愕然,然後,回頭,歉然地看一眼林風。
林風卻無所謂,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慈悲大師沒有對他多說什麼,都無所謂。
他並不在乎在乎三教領袖對他的看法,他在乎的,是眾生。
也許現在能做的不多,別人如何,也不會影響到他回饋蒼生的守護之念頭。
「嘻嘻,靜心姐姐,你不介意吃牛羊肉的吧?」在靜心和林風之間晃了兩眼,風靈才喜滋滋從林風手上抱過來林旪。
林旪白白胖胖,可可愛愛,就像年畫裏的娃娃,老老實實待在風靈懷裏。
「不介意不介意,我可是許多年沒有吃過葷腥了,今兒定要吃個夠,管千年。」靜心的莊嚴佛象變得歡喜,每個人,都會被風靈的喜意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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