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對陳山河的煎熬一無所覺,還在繼續描繪她心裏農村小院的模樣。
「從門口往院子裏搭個一米半左右的陽台,鋪上乾淨的紅磚,擺幾盆綠植,再放把躺椅配個小茶几。冬天曬曬太陽,別提多美?!」
「還有這個土炕。平時就兩個老人睡沒必要弄這麼大個炕,拆掉一半都夠。要擔心被褥沒地方放,可以打兩組衣櫃。」
「」
「客廳里的家具要能換一下就好了。欸,陳山河,你會不會打家具?我們做一套沙發茶几好不好?」
江拾月說到興奮處,抬頭去看陳山河想徵求他的認同。
不知道是不是燭光映的,陳山河臉似乎有點過於紅。
最重要的是,陳山河走神走的十分明顯,明顯沒在聽自己說話。
江拾月:「」
敢情白說了!
江拾月有些生氣,把筆一丟,重重「哼」了一聲,躺回去。
陳山河這才反應過來,不自在地握拳抵在唇上輕咳一聲,張開嘴,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拿着紙和筆站了起來,順帶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過了會兒,輕聲開口:「你說的我都記下了。」
江拾月倏地坐起身,又扯到傷口,疼出一頭汗,還不忘指着陳山河控訴,「你撒謊!你明明就沒聽我說話。」
「你別激動!」陳山河掏出帕子給江拾月擦額頭上的汗,同時複述了江拾月剛才那段話的意思。
江拾月:「」
竟然能一心二用?!
出於好奇,還是問陳山河,「你剛才在想什麼?」
陳山河臉更燙,當然不能告訴江拾月實話,輕描淡寫一句「沒什麼!」帶過去。
轉身往外走,「我去打水給你洗腳。」
落荒而逃。
**
江拾月要自己洗。
「你還有傷。」陳山河堅持幫江拾月洗腳。
但,很快他就後悔了。
剛剛平息的燥熱,在握着江拾月潔白如藕的腳時,又有升溫的趨勢。
江拾月也不好受。
陳山河掌心粗糙,磨的她腳心有些癢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一時間兩個人各自忍耐都不說話,反而平添幾分曖.昧。
都才二十來歲的年紀,誰都清楚這樣的曖昧意味着什麼。
陳山河仰頭,看了眼一無所覺專心看書的陽陽。
頭一次覺得這小子有點礙事。
**
早晨江拾月起床,陳山林和陳家棟已經走了。
隊員們每天要先去大隊部開會,分配當天的工作。
陳定國和吳秀娥等着江拾月一起開飯。
早晨和晚上一樣,都是在院裏吃飯。
陳山河把陳定國背出來放在輪椅上。
江拾月和陽陽洗完臉坐在桌前。
早餐是煮玉米和玉米糊。
在這邊用方言叫棒子和粘粥。
配的是醃白蘿蔔條。
陳山河拿起一個玉米剝掉外面的葉子遞給江拾月,「這是糯玉米,自家種的,嘗嘗?」
「謝謝。」江拾月接過玉米,咬了一口,一嘴軟糯清香,連連點頭,「好吃!」
陳山河笑着又剝了一個遞給陽陽。
吳秀娥悄悄鬆了一口氣。
在大院的幾天,天天大魚大肉,她還害怕江拾月吃不慣農村這粗茶淡飯。
沒想到江拾月半點沒嫌棄的意思,看着還吃的挺香。
吃過飯,陳山河洗完碗,讓江拾月在炕上躺着養傷,表示自己要出門一趟。
「你去哪兒啊?」江拾月好奇道。
「去打問買木材、沙子、水泥的事。」
江拾月:「這就要改造房子?」
陳山河點頭。
江拾月:「」
可真是個行動派。
陳山河解釋:「我只有一個月的假期,碰上地震耽誤了幾天。要改造房子還要辦婚禮,時間緊任務重。」
江拾月:「??」
她什麼時候答應辦婚禮了?!
然而陳山河沒給她說話的時間,話音一落,拿着繩子和斧頭就出了門。
江拾月默了半晌,輕笑着搖頭,算了,矯情什麼?
按照穿越定律,她這輩子大概率得跟這個男人過。
有時間糾結這些小事,不如想想怎麼把日子過好。
婚禮寒酸還是隆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嫁的人是否會把她放在心尖兒上。
**
晌午,陳山河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跟陳山林一起用不知道哪裏借來的板車拉着兩棵大樹。
很新鮮的大樹,枝丫還是綠的。
據說這樹是看防護林的老大爺送的,要給他當賀禮。
午飯在東偏房吃的。
吃過飯,江拾月母子在炕上午睡。陳山河把西廂房收拾了下。
等江拾月母子醒了,陳山河卸下正房的兩扇門板臨時在西廂房搭出一張床供一家三口臨時落腳。
江拾月看看西廂房的陳設嘆息一聲。
這西廂房就是雜物間,跟電視劇里演的柴房長得差不多,還有股子霉味。
本來房間就不大,再硬搭上這張「雙人床」,房間裏滿滿當當幾乎是進門就是床。
陽陽似也不喜新房間,難得又露出些焦躁。
江拾月想了想跟陽陽商量,「要不咱們去露營?」
陽陽疑惑地望着江拾月,顯然不明白什麼叫露營。
「露營就是以地為床以天為被」
陳山河正好推門進來,大掌在江拾月頭上揉了一把對陽陽道:「麻麻說的是住帳篷。」
江拾月:「」
果然,鋼鐵直男這種生物一輩子跟浪漫絕緣。
陽陽顯然也不喜歡帳篷,小臉上難得有了明顯的情緒,不開心。
江拾月想了想哄他,「睡帳篷挺好的,我們可以把帳篷頂換成透明塑料布,這樣睡覺就能看星星了啊!還沒有蚊子。睡覺前,咱們可以先吃個燒烤」
說起燒烤,江拾月還真有些饞肉。
從大院出門至今都一周過去了,只在昨晚吃過一頓肉。
這麼多人分食一隻雞,一個人也分不了幾塊肉。
想到這兒,江拾月朝彎腰忙活的陳山河喊:「陳山河,附近哪有賣肉的地方?」
「公社有。一會兒我去買。」陳山河自然也聽見了江拾月的話。
放棄在這房間按蚊帳的想法,轉頭往外走,去搭江拾月說的「露天」帳篷。
江拾月通過窗戶看見陳山河在烈日下忙碌。
看着樹蔭下漸漸成形的帳篷,突然彎唇笑了。
不懂浪漫又如何?
這男人從頭到尾沒說過愛她,沒說過情話,沒承諾過對她多好。
可她的話,他聽進耳里放在心上付諸行動。
這比任何情話都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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