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光化影不愧是旁術!」
許崇感應了一番,心頭振奮。
分光化影的能力,細分的話有四個。
第一,脫胎於貪光且更上一層樓的隱身。
貪光是勁力覆蓋體表,偏折光線,以此來達到近似隱身的效果,如果光源太多,且強度很高,這個隱身就會出現瑕疵。
而分光化影是吸收光線,隱身得更加徹底。
第二,用吸收來的光線,結合勁力製造出幻身,最高一百個。
幻身完全擁有本尊當前的形貌、氣息。
用在戰鬥之中,除非對手是紫府種道,以陰神或者陽神包裹戰場,否則根本分辨不出來哪個才是真身。
第三,分光化影所溝通的未知規則,能讓幻身繼承部分實力!且完全受到本尊操控!
根據幻身所承載的勁力多寡,以許崇現在的勁力總量,最高可以製造出四個洗身九重的幻身出來!
替死都沒問題了!
要知道,進詔獄之前,許崇本身的肉身也不過才洗身九重的實力。
而且,如果一直不被更強的外力干涉,幻身能一直持續到勁力自然消散完為止!
至於第四點
「只手破天!」
許崇心中默念。
一百幻身的其中一個,突然後退一步,消失。
然後出現在了十步之外!
是的!
幻身也可以使用只手破天!
「屬實有點叼了。」
許崇一陣驚詫,「這簡直就是弱一些的身外化身了不,如果用的好的話,甚至不比身外化身差!」
畢竟,幻身的消耗只有勁力,無論死多少個都不心疼。
「有了分光化影,我的操作空間就大了」
許崇如是想着,打開了面板。
【姓名:許崇】
【紫府:陽神一變】
【黃庭:結丹一品】
【玉池:銅皮一轉】
【旁術:只手破天(初學乍練),分光化影(初學乍練)】
【規則:長生不老(消耗一萬靈源激活)】
【靈源:186】
1011點靈源,短短一夜便幾近告罄,只剩下了186點。
十分之一的長生進度,又一次歸零了。
「所以,神通這種東西,是無法錄入面板的麼」
許崇微微嘆息。
從得到身外化身的修煉方法,到在詔獄裏度過一年,再到出來詔獄。
面板始終沒有出現神通一欄。
很明顯,神通是無法用靈源來強行練成的。
「根據林狂所說,神通沒有高深淺薄之分,練成了就是練成了,練不成就是練不成。」
「不過,我倒是真不擔心這個」
許崇一揮手。
所有幻身消散,勁力回歸己身。
而後盤膝而坐,心中默誦口訣,雙手連連結印。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
天色漸漸轉明。
就在東方日升的瞬間,紫色大殿之內,白袍陽神和黑袍陽神,連同他們座下那巨大的寶座突然消失。
山頂上盤坐的身影,就這麼變成了三個。
一個許崇身穿白袍,一個許崇身穿黑袍,最後一個許崇頂着無相衣的假相,
三個許崇同時睜眼,相視一笑。
「無愧神通之名!」
許崇覺得,這身外化身的叫法不恰當,叫一氣化三清還差不多。
因為現在的這三個他,都是他。
說起來有點兒拗口。
但事實就是這樣。
身外化身以神魂為基,無視血肉的構成規則,甚至無視種道之地的構成規則,強行將本尊分裂成了三個。
這三個許崇,同時都是陽神一變、結丹一品、銅皮一轉!
無非就是三具陽神分散到了三個身體之中,讓紫府種道的實力有所下降。
不過這一點完全可以忽略。
畢竟,紫府種道的實力,並不體現在正面戰鬥之上。
再加上共享的兩門旁術,整體來說,實力絕對是不降反升。
「是時候回去了。」
許崇起身,打開面板看了一眼。
他想看看,已經修成的神通,會不會在面板上體現出來。
「好吧,果然沒有」
許崇搖了搖頭。
剛準備關掉面板,他整個人猛地渾身一顫,呆立當場!
此時的他,擁有三具身體。
而三具身體的視野里,全部都有面板的存在!
一模一樣,連靈源數量都一樣的面板!
「面板複製成了三個?」
許崇的喉嚨有些發澀。
什麼概念?
要是面板被複製成了三個,那就代表靈源也複製成了三倍!
只要分開來各自提升,你提升玉池,我提升黃庭,那就相當於憑空多獲得了兩倍靈源!
要知道,三具身體都是本我,完全同步共享一切能力!
許崇怦然心動,意念猛地落下,點在了銅皮一轉後面的加號上。
片刻後
三個銅皮一轉的確都變成了二轉,但靈源也都減少了50點。
「也是,哪能出現這麼明顯的bug呢,」
許崇略微有些失望,「看來,跟三具身體的實力同步共享一樣,三個面板也同步共享的等等!」
「共享!!!」
許崇抓住了關鍵之處。
假設將面板看做一個吸水泵,有一根用來吸收靈氣生成靈源的管子。
而在神通之下,面板被三具身體共享。
那如果三具身體,都置身於洞天是否就意味着,面板吸收靈氣的管子,也變成了三根?
不得不說。
很有可能啊!
「看來要改變一下計劃了。」
許崇沉吟道。
他原本的打算,是練成身外化身後,一個待在詔獄第七層,就那麼一直生成靈源,一個進春秋冢,用斗轉星移的規則,來自主修煉提升實力,最後一個則在外行走,顯露於人前。
但現在不一樣了。
既然三個面板可以同時吸收靈氣,那為什麼不將三具身體都塞進洞天裏面呢?
畢竟,詔獄是現成的,不用到處跑
許崇想了想,很快否決了全都進詔獄這個思路。
春秋冢也是洞天,而且還是中品洞天,同樣可以生成靈源。
而且規則那般強大,有機會利用而不去利用,着實可惜。
唯一需要更改計劃的,就是在外行走的那具身體。
「所以,只要能找個有洞天的衙門,並且在洞天裏面當值,我便可以完美利用三個面板。」
許崇有了定計,「且先回去,塞一個進詔獄,而後去找竇大人。」
於是,無相衣被交給了黑袍許崇。
黑袍許崇變作林狂,陽神離體,包裹肉身離去。
白袍許崇跨步,與失去了假相掩蓋,恢復本來面目的許崇重疊。
接着,分光化影隱身,陽神離體,裹住看不見的肉身,往京城的方向飛去。
直到離京城還剩百里之時,許崇陽神歸體,操控雲層漂浮,就那麼在高空之上伸手推門。
一步跨出,便到了總衙後院。
「沒人?」
許崇四下望了望。
後院裏跟昨夜一樣,空無一人。
看來最近竇天淵忙的很。
不過也正好。
許崇走到池塘旁邊,彎下腰來,伸手攤入水中。
一個旋渦出現在池塘中心,持續了片刻後消失。
就是這片刻的功夫,白袍許崇已經進入了詔獄之中,沒有任何人看見。
做完這一切,許崇緊繃的精神略微放鬆,就這麼坐在池塘邊上,靜靜等待起來。
大約酉時左右,竇天淵從虛空中邁步而出,一眼就看到了許崇。
「喲,稀客啊。」
「大人。」
許崇起身行禮。
「三年還未到,這麼快捨得出來了?」
竇天淵意有所指道。
「屬下在詔獄之中,有所收穫。」
許崇正色道。
「收穫?」
竇天淵一愣,「進了詔獄只能吃喝拉撒睡,連我都不例外能有什麼收穫?」
「屬下去了第七層。」
許崇緩緩說道。
「什麼?!」
竇天淵面色大變,連忙一揮手,以只手破天封鎖了四周。
等確認沒有紕漏後,這才看向許崇問道:「第七層的人,是整個詔獄裏最重要的人犯,陛下曾明言,不許任何人接觸包括我在內。」
「就連曾經負責審問他的人,也都在出來後沒多久,因為各種各樣的罪名被砍了腦袋。」
「我曾偷偷的下去過,想套出些什麼,可那個人始終插科打諢,顧左右而言他。」
「因為心有顧忌,所以我始終沒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反而被他套去不少。」
說着,竇天淵頓了頓,問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進去的時候不知道,後來知道的。」
許崇回答,緩緩吐出幾個字:「上任太平道道主,林狂。」
「上任太平道道主?」
竇天淵面色陡然凝重起來,「他跟你說了什麼,居然讓伱並不懷疑,反而相信了這個說法?」
「他告訴了我神通的事情。」
許崇直言說道。
「神通?!」
竇天淵瞳孔驟縮,也沒繼續追問,就這麼抬手朝着空處一划,而後對裏面道:「樓黑子,快過來!」
很明顯,這是直接將門開到了文淵閣裏頭了。
「幸虧其餘人都散值了。」
樓有知跨步而出,目光在二人身上各自頓了頓,「何事?」
「你可以說了。」
竇天淵對許崇點了點頭。
「大人,樓相。」
許崇抱了抱拳,道:「我這次進詔獄,一直下到了最底下的第七層,在裏面見到了上任太平道道主林狂,他告訴我,世界上有一種能力叫做神通。」
話音剛落,樓有知也是如竇天淵一般,瞳孔縮成了針尖。
「林狂,林狂,他的話,知道神通也不奇怪了。」
半晌,樓有知深深的吸了口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林狂陽神九變,感應到了京城有巨大的機緣和危險並存。」
許崇回答道,「危險未知,機緣來自長生天有人以長生天為餌,引誘他入京,最後長生天和百草園對撞爆碎,林狂被關進詔獄。」
「二十年前正是壯年便想着延壽了?」
竇天淵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說說神通吧,這一年多的時間,我想盡辦法查閱了大量的資料,連花家都去了一次,卻一直一無所獲。」
「嗯。」
許崇點了點頭,「在得知林狂的身份,並且確定他對太平道和朝廷的態度後,我告訴了他姬慶之的事情。」
「他很震驚,很憤怒,告訴我,只有神通才能辦到這件事情。」
「因為神通,可以無視一切規則發動。」
無視一切規則?
樓有知跟竇天淵對視一眼,表情更加凝重了。
「另外,他告訴我,太平道的道主,通常由林、鄭、方三大家族的旁支來擔任。」
許崇繼續說道,「而三大家族中,並沒有姬這個姓氏。」
「這個我知道。」
樓有知點了點頭,「林鄭方三家的底蘊,幾乎可以追溯到慶太祖時期很明顯,姬慶之是後起之秀。」
「林狂最開是也是這麼認為的。」
許崇說着,話鋒一轉:「直到他告訴我,他被關在詔獄這麼多年,就是因為他也會一門神通。」
二人面色一沉,想到了雍州那數百萬冤魂。
「神通的傳授,需要付出壽元損耗的代價,所以,林狂並未將神通傳給任何人」
許崇自顧自道,「他以為他沒有傳給任何人。」
「什麼意思?」
竇天淵不解的皺起眉頭。
「他進入詔獄後,所感知到的壽元,比之前憑空少了一年。」
許崇眯起眼睛,「也就是說,有人在他不知道,或者說不記得的情況下,讓他被動的傳授了這門神通。」
「怎麼可能?」
竇天淵想否認,「詔獄禁天絕地,他的本質又是陽神,有什麼辦法能避開詔獄規則,忽略陽神本質」
「有。」
樓有知打斷竇天淵,沉聲道:「比如,另一門神通另一門,蠱惑人心的神通!」
竇天淵駭然出聲:「姬慶之?!」
「並不是,或者說,不完全是。」
許崇搖了搖頭,緩緩吐出一句話:「林狂掌握的那門神通,叫做身外化身以部分神魂為基,分裂出另一個完整個體的自己。」
此話一出,樓有知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鎮定,勃然變色。
「我猜,那個引誘林狂入京的人,就是當年的慶太子,如今的永泰帝。」
許崇開口,再一次肯定樓有知的猜測,「而姬慶之,便是永泰帝得到身外化身後,分裂出的另一個身份!」
竇天淵:「」
樓有知:「」
二人渾身汗毛豎起,脊背一陣陣發涼,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是了」
良久,樓有知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長生規則對太祖血脈而言,遠沒有一門神通來的重要。」
「蠱惑神通,分身神通」
竇天淵面色有些發白,「他到底還有多少手段?」
「手段有多少不重要。」
樓有知的鎮定恢復,「他對付太平道道主,為自己牟利,這件事證明不了太多東西。」
竇天淵雙眉一挑,「你的意思是?」
「我們要查天災和皇位之間的關聯,就必須要查他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樓有知眯起雙眼,「是登基之後,還是登基之前。」
「登基之前大部分事跡都抹去了吧?」
竇天淵為難的說道,「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人都不剩多少了。」
「畢竟是長達數十年的經歷,哪能抹到這麼幹淨。」
樓有知不以為意,「比如那個袁守義,不是在陪都待得好好的麼。」
「袁守義?」
竇天淵愣了愣,恍然大悟:「是啊,袁守義跟陛下鬧掰的時候,陛下還是太子。」
「沒錯。」
樓有知點了點頭,「可以從這裏入手試試。」
「這事兒乾王都問過他,可他不肯說。」
竇天淵心中微沉。
「這個我知道。」
許崇突然開口。
唰。
二人同時看向許崇。
「袁監正的妹妹嫁到了并州,在并州旱災那年,他本要離京,去往并州給剛出聲的外甥取名祈福。」
許崇解釋道,「但慶太子卻突然上書,提議將皇族大祭提前。」
「所以,陛下是故意不讓老袁去并州」
竇天淵面沉如水,「他怕老袁會影響到并州的旱災發展。」
「很明顯是這樣了。」
樓有知面色愈發冷厲,「這說明,早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早在并州旱災之前,他就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心懷天下,與人為善。」
「旱災之前」
竇天淵想到了什麼,「你是說?」
「又是幫我殺告狀者,又是幫我壓彈劾我當時是真的認為,他心懷天下的。」
樓有知自嘲一笑,「然而很明顯,他這麼做,肯定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而這個目的,就是我們的突破口了。」
竇天淵也完全明白了過來。
「不管兩位想做什麼,請千萬要小心再小心。」
許崇突然插話,面色肅然,「林狂說了,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對慶太子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還有那門蠱惑神通,連陽神九變都能蠱惑」
林狂說過,紫府種道是神魂由己,連洞天規則都逼問不出任何東西,卻在神通之下毫無抵抗只能。
此足見神通威能。
「這個我明白。」
樓有知不知想到了什麼,眯起眼睛點了點頭。
「你小子,我怎麼感覺每次見你,都會聽到心驚肉跳的東西。」
竇天淵長吐一口氣,「這次出來,後面有什麼打算嗎?」
「不瞞兩位大人。」
許崇正色一禮,「我想找個在洞天裏上值的職位。」
「洞天」
竇天淵愕然,扭頭去看樓有知。
「我正有此意。」
樓有知笑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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