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這兩日異常熱鬧,先後來了兩輛送貨的車,從衣食住行到日用百貨,數量品種繁多,品質極好。蒼松老人和女人緊着往自己房間收攏,有時還會爭搶起來,蒼松老人總是處於下風,搶不到時偶爾也會偷着拿回來,二人為了點東西,鬥智鬥勇,各施所能。
默迪回到王城後,又準備了一日,做出如是安排:讓左丞相留在王城中主持大局,左丞相跟隨迪王爺多年,比較放心。讓右丞相跟隨出行,一是因為右丞相曾是太子派首腦,剛歸順不久,怕趁機起事;二是右丞相機智圓滑,又接待過建安國呂丞相,從中周旋更為便利。並讓右丞相擔任此次出使的統領主管,主抓全局的統籌安排。讓董虎留在王城監看朝局眾人,坐鎮府中。其他三位上將秦龍、蔣豹、劉熊三人隨行。命蔣豹精選五百特殊百姓喬裝跟隨,特殊百姓就是經過訓練的百姓,多少都會點武功,可以傳遞情報,完成特定任務。這五百人中有酒保、有賭徒、有賬房先生、有妓女等等,默迪要把這些人帶進建安國,安置在幾個主要的城中,為日後所用。命秦龍精選精衛一千組成隨行軍,此次出行目的是賠禮止戰,應儘量低調,沒有過多安排人手。
第二日,出使隊伍便浩浩蕩蕩出發了。
卿月得知默迪出使建安國的消息是在隊伍出發後的第五日。在山下小鎮採買時,聽到不遠處二人聊天。
「哎,你聽說了嗎?建安國又在邊境增兵了,聽說那建安國的士兵可威武了,鎧甲都亮得發光,如同天兵天將下凡一般。」一人說。
「真的假的?有那麼神嗎?」另一人不信。
「真的,我堂哥剛從那邊回來,親口說的。」那人又擔憂地說:「這要是打起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打不打也不是咱們能說了算的」一人說。
「聽說皇上長子去建安國求和了,會不會打起來就看他了」一人說。
「我看懸,人家要是想打你,你就是跪着去求也沒用」另一人說。
二人說着走遠,卿月聽到心中一驚,在腦海中跳出幾個詞:「建安國,三皇子,玉佩,邊境增兵,賠禮」,卿月明白個大概,知道了默迪信中說要離開岳陽國一段時間,是去了建安國。心裏不免有些擔心。
卿月回到庭院,茶不思飯不想,腦子裏總想着默迪去了建安國會怎麼樣,強烈的想去看看,當晚收拾好行囊,一夜無眠,第二日早上向師父和姑姑辭行後就沖衝上路了。
卿月躲開了山下小鎮的幾個侍衛,怕他們阻攔。
來到一家驛館,把玉笛放在桌上,說安排個腳程好的馬車,我要去青璃城(青璃城在岳陽國和建安國的交接處,歸屬岳陽國)。掌柜的看看玉笛,不敢怠慢,但為難地說:「客官,不是我不辦事,青璃城相距甚遠,沒有能走得開的車夫啊!」
卿月不會騎馬,自己架着馬車又比較麻煩,也不如騎馬快。想了片刻後說:「那就給我備一匹快馬即可」。
卿月牽着馬來到一條小路上,這裏行人車輛稀少,卿月試探性地拍怕馬的脖子和身體,看馬並沒有什麼反應,就慢慢騎上去,馬晃了晃脖子,卿月用腳輕輕踢了下馬肚子,馬往前緊走兩步,卿月身向後仰,抓緊韁繩,馬又停下。「架!」卿月給馬喊個口令,馬慢慢前走,卿月小心翼翼。到晚上,卿月基本能控制好馬了,就是身體還有些僵硬,渾身酸痛,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卿月晝行夜宿,行速比出使隊伍稍快。由於卿月騎馬越來越嫻熟,走的速度也比隊伍越來越快。
默迪在還距建安城五百里左右的地方得知卿月不見了。命令就近住宿,詳細問詢了始末原委,但通報之人盡說不知,只說是忽然就不見了,不知去向。迪王爺心裏焦急,只能派人去找,也沒有其他辦法。
默迪一行人等來到建安城,迎接官員來到車駕前,俯身拱手道:「下官四品左譽參見迪殿下,奉皇上之命特來恭迎,皇上口諭,我國建安城不比貴國王城,人口眾多,車水馬龍,貴國出使團隊人馬眾多,恐衝撞百姓,請迪殿下輕衣簡從,步行前往下榻館驛」。
大家譁然,讓一個四品的官員來接駕不說,還讓輕衣簡從,最可恨的是還讓步行到館驛,這是赤裸裸的欺辱。默迪和右丞相一直沒有說話,知道這次來會受到一些刁難,但沒想到會如此。片刻後,默迪走下馬車,吩咐留二十人隨行,其他人在城外駐營,把蔣豹叫到跟前,低聲吩咐幾句後,蔣豹離開了。
默迪帶着二十幾個人步行前往館驛,途中市民指指點點,議論聲不絕。默迪充耳不聞,面無表情。左譽竊笑。
當默迪一行人到達館驛時,已過亥時,大家本就舟車勞頓,又步行四五個小時,都已疲憊不堪。
這時門外有人報:「稟報迪殿下,右丞相派人請您及各位大人去丞相府赴宴,稱宴席早已設好,請您早些過去。」
「媽的,他們就是故意的」劉熊罵道。
「劉熊,你明日前往青璃城隨左將軍一同駐守邊關,今晚宴席你不必去了,右丞相和秦龍隨我前往。」默迪怕劉熊性子急,惹禍上身。
「王爺,要不我自己去應付一下算了,他一個丞相設宴,我自己去也未嘗不可。」右丞相說。
「算了,我去,來到此處做任何事都要謹慎,就算是故意刁難,咱們也得接着。」王爺又說:「大家儘快簡單梳洗一下,即刻赴宴。」
來到設宴大廳,只見右丞相許方坐在上位,其他十幾個朝臣坐在兩旁。見到迪王爺走進來,右丞相及其他朝臣並沒有起身,許方則隨意地說:「迪殿下,我們可等你好久了,快入座。」手伸向右前方的桌子示意說。
迪王爺看看眾人,大多都有幾分醉意,想必吃喝多時,尋常百姓都知不如殘席,更何況他堂堂一個王爺,一國儲君。右丞相緊皺眉頭,秦龍慍怒。迪王爺猶豫片刻,還是坐到了位置,右丞相和秦龍跟隨入座。
許方哈哈大笑。
座中一個官員調笑着說:「迪殿下,您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讓我們在這裏等了您足足一個時辰。是不是該表示一下啊?」
「不好意思,各位,我們路途遙遠,剛到館驛便急忙趕來。未曾想讓各位久等,在下給各位賠罪。」右丞相謙恭地說。
「我在跟迪王爺說話,你算哪根蔥啊?」官員說。
「不得無禮,此乃岳陽國右丞相劉敏,劉大人。」許方佯怒地說。
「右丞相?我還是貓國狗國國王呢」大家鬨笑。
「你——」秦龍拍案而起。
「坐下」默迪命令秦龍,接着又說:「好,我默迪自罰三杯給大家賠罪」說着端起酒碗,第一口酒入喉,被嗆得忍不住咳嗽兩下,此酒辛辣異常。
「王爺」右丞相擔心地看着默迪。被王爺抬手阻止。
「哈哈哈——,迪殿下,我們建安國的酒怎麼樣啊?」許方大笑着說。
其他官員也跟着鬨笑起來。
「許丞相,貴國的酒比我國的酒烈,卻是好酒」說着重新端起酒碗,緩緩喝下,也連同仇恨一同喝下,接着又喝了兩碗,感覺頭昏腦脹,臟腑灼燒。
這時一個官員從座中站起,端着酒來到默迪身邊,說:「迪殿下,我乃一品孫信,素聞殿下威名,仰慕已久,今日相見,想敬殿下一杯,不知殿下能否賞臉啊?」
默迪知道,若是喝了此碗,那其他人敬酒都不得不喝,若不喝,此人定會糾纏不放,到時許方也會施壓。「他們不就是想灌我酒嗎!如他們願便是」。
「我家王爺不勝酒力,我代他喝」右丞相說着舉杯。
「你代?你能代的了嗎?你若能代得了,他何必會來?」孫信說。
「無妨」王爺向右丞相抬手阻止,「孫信,幸會」說着仰頭喝下敬來的酒。
果不其然,其他官員學着孫信陸續來給默迪敬酒,默迪來者不拒,每次都儘量重複一下敬酒人的名字,是為了讓自己不太清醒的頭腦記住這些人的名字,也把他的想法傳達給右丞相和秦龍。直至默迪人事不省,宴會才在大家的鬨笑中結束。
迪王爺等三人回到館驛,右丞相趕緊把隨行太醫叫來。吩咐說:「太醫,快!快給王爺醒酒。」
太醫用筷子在王爺的嗓子處捅了幾下催吐,王爺吐了一陣,漸漸恢復意識,太醫又給王爺服了些醒酒湯藥。王爺狀態慢慢恢復平穩,身體有點虛弱。
「請王爺恕罪,臣不得不命太醫給你醒酒,怕誤了明日朝堂之事」右丞相有些愧疚。。
「無妨,右丞相你做的對」迪王爺肯定地向劉敏點點頭,又吩咐道:「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房內只剩下迪王爺一人,開始細細思量明日朝堂之上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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