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卿月像以往一樣在院子練功,女人拿臉盆出來洗臉,看見他,佯作昨晚什麼都不知道。
「呦,還知道死回來啊?!哎嘛,脖子受傷了?!這要再深點,就沒了小命了。總練什麼練,還不是差點讓人抹了脖子。」女人略帶嘲諷地說。
卿月沒有接話,他不想解釋這件事。轉而問「孩子還好嗎?」
「好着呢,現在還沒睡醒呢」女人回答。
卿月來到西屋看孩子,見她睡得甚是香甜,像是胖了點。看了片刻後輕手輕腳地出來,關上門。
「姑——姑奶,可以跟你聊聊嗎?」卿月說。
女人用毛巾擦擦臉,「有事說,有屁放」說着隨意地坐到樹下小桌旁。
卿月也跟着坐過來,緩緩地開口「我叫卿月,孩子是我師姐太子妃方華的獨女,名叫默雅,前幾日太子府慘遭圍剿,太子與我師姐不幸遇難,我帶着孩子逃了出來。當時怕官府清查客棧,就找到了你這裏暫避一時。現在官府已經撤銷了對我和孩子以及其他從太子府逃出來人的追捕,算是逃過了一劫,以後可以安穩地過日子了。」卿月沉默一會兒,又接着說:「我想帶着孩子回師門,去找師父,稟明原委,之後讓師父定奪如何處理。」卿月看看女人。
女人認真的聽着,沒有表現出煩躁和以往的潑辣。
「姑奶,有件事我不知如何開口,但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我想讓你一直幫我照顧默雅,跟我們一起走。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孩子,也沒見到你有其他的家人,以後默雅和我就是你的家人,我給你養老送終。如何?」卿月認真地說。
女人有點驚訝、慌亂,眼中有淚光閃過,把頭轉向一邊,沒好氣地說:「讓我給你做老媽子嗎?想得美!」
「不是,不是主僕關係也不是僱傭關係,是親人。」卿月解釋到。
女人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卿月從身上拿出五百兩銀子放在桌上,對女人說:「你要是同意跟我們走,咱們今天收拾準備一下,明天動身。你要是不想跟我們走,我這有五百兩銀子,給你留下四百兩,除了這段時間的房費,其餘的做為你在這些日子對我們照拂的感謝,再有我想拿回扳指,那是太子給默雅的遺物。」停頓一會兒,又說:「希望你能相信我,認真考慮一下。」之後卿月靜靜的坐在那,等着女人回復。
「這一天,磨磨唧唧的!」說着把桌上五百兩銀子收到衣兜里,邊往屋裏走邊說:「我今天有事,你照顧孩子吧。廚房有吃的,別忘了給孩子換尿布。」
女人的舉動給卿月弄得一愣一愣的,最終也沒弄明白女人想不想跟他們走。女人把五百兩銀子都拿走了,而不是卿月說給她的四百兩,也沒說要還回扳指,還說有事要出去,卿月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表達哪裏出了問題。還沒回過神來,又見女人換了身衣服,沖衝出了院子。
下午,卿月抱着孩子在院子裏逗弄着玩,忽聽一輛馬車闖入胡同,正疑惑時,看到女人駕着馬車來到門口。
「你——你——這是?」卿月好奇。
女人從馬車上下來,進入院中,「趕路不得用車嗎?!走着回去啊?孩子可受不了。去!把馬車卸了,把馬牽進來,放在外邊晚上丟了怎麼辦。」說着抱過孩子。
卿月這個時候明白女人會跟自己一起走,心裏高興,面露喜色。來到馬車旁,又一下子傻眼了。卿月只是坐過別人駕的馬車,連馬都沒碰過,出了師門就進了太子府,不需要騎馬駕車。圍着馬車轉了幾圈,也沒弄明白如何卸下馬車。
回到院中,為難地對女人說:「姑奶,我不會卸車,不會駕車,連馬都沒碰過,要不咱們把馬車退了吧,租一輛有車夫的馬車回去?」略帶祈求。
「租車?租車錢也不少,到最後馬車還不是自己的。你是不是傻啊?!不會就去學,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啊!」女人催促着。
卿月不得已又回到馬車跟前。銀子都讓女人拿走了,只能她說什麼是什麼。
「給馬備點草料,再飲些水」女人又說。
卿月有些懊惱,磕磕絆絆的一點一點地弄着。
第二日,女人把可能用到的東西都裝上了馬車,卿月現學着「駕、余、喔」,極不情願地坐到了前面駕車位置,向着蒼松山駛去。
蒼松山位於王城東北方向二百餘里,山不太高,長滿松樹和野杏樹,周圍人煙稀少。早年蒼松老人經過此處,甚是喜歡,感覺頗有緣,就在此處開闢了一塊地方,蓋房壘牆,定居下來。後來,陸續收了幾個徒弟,徒弟中有幾個家世條件好的,給蒼松老人重新修建了宅院,卿月入門時已修建完,沒有見過之前房屋的樣子。
宅院分前中後左右五院,中後左右四院都有一排房,蒼松老人起居在中院,其餘還有客廳、書庫、琴室等。男弟子在左院一人一間房,女弟子在右院一人一間房,左右兩院多餘的房間為客房,但除了弟子外,也沒人來這裏。後院是廠庫、廚房、茅房等。前院沒有房子,是一個面積寬敞的大院子,是弟子們的練武場所,周邊也種着些花草。宅院古樸雅致,簡潔乾淨,弟子們會不定時的回來看看,打掃下房間,給師父備些需要的東西。
每次有弟子回來,蒼松老人就把需要和想要的東西列個清單,讓弟子去準備,有的貴有的賤,有的普遍有的稀缺,有的是活的有的是死的,要是哪樣備不齊,就揚言要逐出師門,但弟子果真弄不到時,就簡單懲罰一下了事,弟子們也都習以為常。
卿月駕着車,心裏想着,按照這個速度,大概四五天就能到蒼松山了,手裏的鞭子無意地在馬身上撩了一下,馬小跑兩步。。
「孩子睡覺呢,你趕那麼快幹什麼?」車裏女人喊。
卿月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趕着車,回想起女人幾分鐘前說的:「你趕的這麼慢,哪輩子能到啊?!」甚是無語。又想:「這女人的脾氣,和我師父的性格,二人見面後會怎麼樣呢?」不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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