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穆晟還是難掩興奮之情,如果明日就開始搬遷出宮,他還得專門跑去夷山太極宮跟這位便宜父皇謝恩。
他一想到當今皇帝這三年來的做派,心中暗自搖頭,自從當今皇帝搬到太極宮基本就很少再見大臣,一心一意在張大忽悠的指導下企圖飛升成仙。
同時皇帝還給自己上了一個牛逼閃閃的尊號,聖德純陽顯聖真君無語了。
這哎!執念啊,真是魔怔了,這跟當年嘉靖帝的做派一模一樣。
好吧,一想到張道靈,穆晟又問道「師兄,師弟有一事請教。」
李晨頷首道「你說吧。」
穆晟道「師兄你見過張大忽…額…道靈嗎?這位真人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能讓當今陛下對他言聽計從?他真是我們修士界的天師嗎?」
李晨沉吟片刻道「我見過他,他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修行者,這點毋庸置疑。」
穆晟聞言,心說,好傢夥,居然還是個真有本事的!我說怎麼以當今天子英明神武的勁兒,怎麼可能對這種江湖術士言聽計從呢?
目前看來,這張大忽悠還是比徐福那個純忽悠強了不少,確實是有業務能力的,不然也不可能冒着殺頭的危險跑回來接着忽悠。
行!確實很行啊,格局比自己這兒的屋頂都高。
李晨又接着說道「我見過這位張道靈,觀其功法似乎是屬於陰陽派專修符籙的一支小流派,和我一樣也是屬於天師級修為。」
「像他這樣小宗門出身還能修到天師級境界的高手很罕見,搞不好應該確實有一番奇遇,師傅也說過這個人,他感覺此人身上有一股古怪的炁,不太像是我們中原道門的修行方式,倒有些像南疆那邊道門的修行法門哎,說了你也不懂。」
「不過師弟你可記住了錘鍊自身鞏固道心才是正道,那些個企圖藉助外物代替修行的人完全就是痴心妄想,是邪魔外道的做派,修行一定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地來,不然早晚入了魔道,到那時就沒人救得了你了,切忌」
穆晟自是連聲答應。
又問了一個問題「師兄我一直很奇怪,難道師傅他老人家沒提醒過當今陛下嗎?我聽說以前陛下也時不時地找我師傅論道來着,怎麼就偏信了張道靈這老匹夫?」
李晨無奈道「師傅也曾經講過這件事,以前陛下的確問起過師傅,普通人可否修煉成仙?神仙之說是否靠譜?師傅他老人家說過他從不相信神仙之說,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只有真正進了道門才會明白,神仙之說純屬子虛烏有,這世間並不存在人格化的神,都是一些民間愚夫愚婦杜撰的傳說,我們真正修道之人,眼裏只有道法自然,只有天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道就是這個宇宙最大的規則,是形成萬物的起源,這是我們修道之人畢生都要求索的真理,領悟道的法則,以身合道才是真正的大道。」
「民間的一些愚夫愚婦見到我們這些修道之人的微末術法,便以為我們是神仙,其實很簡單,你只不過是做到了的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在普通人眼裏也就成了所謂的神仙,師傅如此對聖上解釋我們修行的目的,據師傅講,陛下似乎還是聽不進去啊,始終對長生不老念念不忘」
穆晟聞言心中吐槽道,你這套唯物主義說辭皇帝能聽得進去才怪,也虧得自己是現代人,系統接受過基礎物理學的訓練,這套說辭馬上就能接受,可在古代文盲率98%你說這套說辭絕大多數人都聽不懂是啥意思
即便是他所在那個科學昌明的時代搞不懂的,信邪教的,搞迷信的,被騙得傾家蕩產的蠢貨照樣大有人在。
這個時代裝神弄鬼的東西才能讓人信服,也可能是張道靈那老匹夫的說辭更加吸引人吧!
師兄說的這些道理對普通人而言確實不能滿足他們對長生不老,壽與天齊的幻想,讓人打破心目中的固有認知還是很難的。
李晨道「說實話,陛下是肉體凡胎,也不適合修煉,我們玉真宗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穆晟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
哎!這就說到重點了嘛!我們玉真宗沒辦法,張大忽悠你甭管他是真是假,是不是歪門邪道?他就是有辦法。
有時候能得到領導信任就是他張大忽悠能解決問題,就是這麼簡單。
李晨問道「師弟,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你在新地方安頓下來再說吧。」
「師兄慢走。」
等穆晟抬起頭來,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真快
穆晟從師兄那裏得知了張道靈的底細,其實心裏對張道靈忽悠皇帝長生不老從不相信,變成了半信半疑,自己也算是師傅門下的記名弟子,也算半個修行者。
這個世界是明顯存在法術修行者的,搞不好張道靈之流多少應該是有點本事的,純靠忽悠他還敢在回來拉回頭客融a輪b輪?早跟徐福一樣騙完天使輪的錢就跑沒影了
正在穆晟陷入沉思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裏發呆時,身後傳來一聲黃鶯般悅耳的聲音。
「公子,剛剛大內人來通知我們明天就要搬出宮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可公子還未行冠禮,這不合規矩啊?」
只見一名略顯潑辣的美少女帶着香風快步來到穆晟面前,那嬌艷的面容晃得他一時稍微有些失神。
曾家有女初長成,芸兒已經出落得冰清玉潔,蛾眉曼睩,也是個大美人了。
穆晟可能是與她經常在一起時間久了,對她的美貌基本已經免疫了。
見芸兒來了,穆晟向她解釋了一番剛才師兄告訴他的事。
芸兒聞言變得特別高興,語氣歡快道「公子,那以後我們就可以隨便去城裏玩了,再也沒有宮裏這許多規矩。」
穆晟一聽也表示贊同。
此時他突然有些想逗一下芸兒,語氣老氣橫秋道「對了,聽說舅公趙大人認了你當乾女兒?」
「是啊?怎麼了?」芸兒有些懵懂道。
穆晟看着她懵懂的樣子突然有些很好笑
他繼續語氣老成道「芸兒,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的許配個好人家了,再耽誤幾年可就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其實兩人相處這麼多年,他內心中,對芸兒的感情很複雜,既有親情,也有一絲好感,究竟是兩世為人,心態上已經不是年輕人了,沒那麼多的躁動。
對芸兒的感覺也說不上來,可能就是相處時間長了,互相之間太熟悉了
芸兒一撇嘴道「要你管!我才不嫁人呢。」
穆晟故作驚訝道「難道你有心上人了?」
芸兒似乎被戳中心思,立刻暴躁起來,說道「公子說什麼呢,哪有」
穆晟目光中露出一絲懷疑之色,一直這樣瞪着芸兒,沉默不語,現在他也跟芸兒一樣高了,也許是修道的原因發育比較快吧。
頓時芸兒被穆晟瞪得有些不知所措,語氣囁嚅道「公子,我想一直陪着公子呀,我不想嫁人」
穆晟聞言就知道她沒說真話,一聽就是違心之論,去年春節太子監國主持大朝會,曾芸盯着太子那眼神
哎!穆晟都不知道該說她啥好,就差當場衝上去倒貼了,這敗家老娘們跟他這兒裝白蓮花切!
穆晟有心逗弄一下芸兒,突然喊了一聲「哎!太子爺」
芸兒聞言是下意識地回頭看,突然又反應過來了,見穆晟賤兮兮的樣子看着她出糗。
芸兒氣呼呼輕輕地捶了穆晟幾下說道「哼!公子你就知道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穆晟苦笑道「哪有,誰敢欺負你啊?」
這些年的相處,穆晟跟芸兒早就突破了主僕關係。
他為人向來沒什麼架子,還經常發呆,神經質,閒着沒事就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試圖發明火藥什麼的,經常搞得一個包公臉爆炸頭。
這些日常詭異行為在芸兒這早就沒啥威信可言了,二人之間有時好像是姐弟一般的關係,打打鬧鬧是一年又一年。
不知道為啥,她每次犯花痴瞅太子四哥的時候,穆晟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嫉妒。
可能內心深處他是嫉妒太子更多一些,有些人天生就帶着主角光環,天生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人長得又帥,能力也強,對人也很隨和,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國之儲君,未來的皇帝,與他相比,穆晟這個「人肉背景板」確實有些自慚形穢!
芸兒轉身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準備府中上下的東西趕緊搬新家,哼!」
穆晟聞言道「芸兒要不要我去四哥那裏說合說合,聽說四哥最近要選納側夫人,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啊?」
芸兒氣鼓鼓道「哼!不要你管,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啊!」
穆晟聞言,只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在穆晟有意縱容下,芸兒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可這才是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嘛,活力四射,青春奔放,與她相比自己反倒更像是個十幾歲的小老頭。
他看着芸兒忙裏忙外,還真別說,芸兒跟四哥的確是郎才女貌,般配啊,拋開嫉妒不說,穆晟一向對四哥印象還是蠻不錯的,人中龍鳳,偉丈夫也。
現在便宜舅舅趙芻已經認芸兒為乾女兒,穆晟覺得可能趙芻也是對過去老友遺孀負責任吧,希望芸兒有朝一日也能有個好歸宿,趙大人趙少府的乾女兒,能與九卿之一趙家通婚也非一般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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