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又有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江烈這一波操作着實有幾分不講武德了,但對他而言這也是無奈之舉,憑他現在的實力,凡人很難是他的對手,但跟白獻策硬碰硬的話,是絲毫占不到半點便宜,只能全程被碾壓。
而白獻策也是無可奈何,即便他自己逃離了火海,這個生活了十年的洞穴也得被毀了,為了保住自己也保住這個洞穴,他只好委曲求全,向江烈認了輸。
閒言略去,且說白獻策將江烈與江洛送上了岸。江烈找到自己的衣物,整齊穿上之後,打量着白獻策蹙眉道:「你這身行頭打扮,跟你這一身的味兒,只怕是會把你老娘嚇一大跳。」
白獻策嘴角微微上揚:「小事一樁。」
說罷,白獻策搖身一變,渾身的惡臭驀地消除殆盡,再搖身一變,身上赫然穿上了一襲布衫,長發不再凌亂,須髯變得整齊,面頰之上也不再有任何污穢。
江烈頓時瞠目結舌:「你既然有這七十二變的本事,為何捨不得隔三差五整理一下儀容儀表?」
白獻策舒展筋骨,吐納湖面之上的空氣,倍感神清氣爽:「什麼七十二變?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就是比較費力,不是舍不捨得的事。」
江烈雖然不太能聽明白白獻策的意思,但還是抱拳道:「白大師,適才迫不得已,多有得罪,現在我們就去找令堂吧。」
江烈讓江洛先回府報平安,以軍事機密為由讓家裏人都先休息,不必擔心自己,然後才放心地跟白獻策一起趕到了白家。
此時已過午夜,大街小巷裏都是一片寂寥。白家門戶緊閉着,江烈正欲敲門,卻被白獻策攔住。只見白獻策抓住江烈的一條胳膊,輕輕蹬腿飛起,一起飛進了院子裏,平穩落地。
江烈低聲問道:「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太禮貌啊?」
白獻策邊走邊應道:「這是我家,哪有什麼不禮貌的。」
雖然黑燈瞎火的,但白獻策早已習慣了黑暗的環境,摸着黑也立馬找到了自己母親的房間。白獻策正欲開口,江烈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低聲道:「我怕你老娘一聽到你聲音就過於激動,會沒力氣來開門,還是我來吧。」
於是江烈輕輕叩響門扉,朗聲道:「老夫人,我是江烈,給您帶好消息來了!」
多叫幾聲之後,屋內仍無動靜。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喊了半天,江烈沒把白老夫人喊出來,卻喊來了白夫人。
「阿策!」
江烈急忙轉身,循聲望去,只見白夫人邁着踉蹌的腳步顫顫巍巍地緩緩走來。
白獻策沒有轉身,只是呆滯地杵在原地。
十年未曾相見,而且這十年之間,白獻策早已不是當年模樣,但作為髮妻的白夫人,仍然在這漆黑的環境下,一眼辨認出了白獻策的背影。
江烈拱手道:「烈見過白夫人,我把白大師帶來了。」
近鄉情怯是人之常情,近妻情怯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此時的白獻策還不知該如何面對十年未見的髮妻。
「你一走就是十年,你知道這十年我們是怎麼過的嗎?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個老娘,有一個老婆,還有兩個兒子?你現在終於回來了,卻連轉過頭來看看我都捨不得。」白夫人顫聲道。
白獻策依然不為所動。
呱嗒一聲,屋門打開,白老夫人拄着拐杖踏出門檻,與白獻策四目相對。
母子二人都沒有說話,可謂此時無聲勝有聲。
時間猶如靜止了一般,在場的四個人都紋絲不動。這樣一直僵持着倒也略顯尷尬,所以江烈咳嗽了兩聲:「老夫人,您心心念念的兒子回來了。」
「娘,好久不見,你還好嗎?」白獻策含糊不清地問道。
白老夫人嘆了口氣:「自從你離了家,娘就沒有哪天是好過的。你就一點都不想這個家嗎?你就一點都不想我這個老母親嗎?」
白獻策囁嚅道:「豈能不想要不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回來這一趟。」
白老夫人沙啞道:「你終於是回來了,但你來得太晚了,十年了,十年過去了,過了十年你才願意回來啊。」
白獻策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有苦衷。」
白老夫人熱淚盈眶:「我何嘗不曉得你有苦衷,我又何嘗不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是十年過去了,風頭早就過了,你還有什麼忌憚的?現如今已經沒多少人記得你了!」
偏在此時,四下里火光驟起,隨着「轟隆」一聲,黑壓壓的一群人舉着火把破門而入。
「皇家獅城軍在此,賊人安敢造次!」人群中傳來一聲嘶吼。
江烈聽到來者是獅城軍,一顆懸着的心立馬放了下來,便走上前去,朗聲道:「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誰是賊人?哪有賊人?」
為首的那位介冑之士慌忙行了軍禮:「卑職參見江大帥!不知是江大帥在此,多有得罪!」
江烈認出了此人是朱璧麾下的一員爪將,回禮道:「辛苦了!」
那爪將疑惑道:「卑職不解,此時已過午夜,為何江大帥會在此處?我們之所以如此冒失,是因為有人說看到有不明身份的人飛進了這家院子,卑職只當是強盜賊寇,卻萬萬沒想到會是江大帥。」
「此事與江大帥無關,是我帶江大帥進來的。」白獻策轉過了身,朗聲道,「我叫白獻策,是這家的一家之主!十年前殺了你們獅城軍的人,犯下了滔天大罪,所以亡命天涯至今。今日我被貴軍團的江大帥所擒,定然難逃一死。於是我央求江大帥讓我與家母相見最後一面,這才把江大帥帶了進來。」
江烈沒想到白獻策會這樣說,所以登時手足無措,而且如鯁在喉,不知該說什麼話。
那爪將聽說過白獻策的事,一聽到那人自稱白獻策,便立馬提高了警惕,攥緊了腰間佩劍的劍把,問道:「江大帥,既然如此,是不是應該讓他去刑部走一趟?」
白獻策搶過話頭:「把我帶到哪兒都無所謂,只要能讓我送走我老娘之後,再讓我死就行。」
雖然白獻策與白老夫人僅僅相視了片刻,但白獻策看着白老夫人的面色,也心知肚明,自己的老娘已是行將就木,所以無論如何要為她送終。
江烈忙道:「這樣吧,我先把他帶去我獅炎軍。畢竟此事非同小可,明天請皇上來定奪一下吧。」
那爪將連連搖頭:「不妥不妥!獅炎軍駐地較遠,還是帶到我獅城甲軍的駐地吧!」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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