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箭雨使鯉軍的先頭部隊死傷大半,大挫了鯉軍銳氣,隨後戰鼓轟轟,何毅霆與苗勝寧率領獅賁軍騎兵展開了第一次衝鋒。兩位總將一馬當先,刀光劍影之間斬殺了數名敵軍兵將,盡顯獅賁之驍勇。
雖然獅賁軍騎兵也有些許傷亡,但鯉軍的傷亡數更在數倍之上,所以這輪進攻,獅賁軍騎兵是成功完成了任務。於是,其餘騎兵立刻盡數展開第二次衝鋒,北伐聯軍鳴金收回獅賁軍騎兵。
「其餘騎兵」既包括了獅城軍的所有軍官,還有北疆邊軍的騎兵部隊,以及紅星寨乘甲奔和御疾風帶領的惑山馬軍。
「凌雕飛!神獅軍團北伐聯軍在此,還不速速下馬受降!」袁遼宏揮舞長戟,直奔凌雕飛。
「來將何人?竟知老夫名號!」回應的是敵軍陣中一名白髯戰將,正是袁遼宏口中的「凌雕飛」。
「神獅北伐聯軍主帥袁遼宏!」袁遼宏一路斬殺了敵軍的數名兵卒,殺到凌雕飛馬前,直接與凌雕飛的長槍交鋒了起來。
凌雕飛與袁遼宏有來有回地交鋒了十來回合,才恍然大悟:「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小六王爺啊!」
雙方沒有停止交鋒,又是十來個回合,沒人落於下風。
袁遼宏談笑自若:「凌老元帥記性還真不錯!但我已不再年輕,你更是風燭殘年之軀了!」
凌雕飛面不改色:「小六王爺這麼多年就學會了油嘴滑舌?老夫告訴你,當初我們鏖戰了七年,如今我鯉跡大軍將會在半年之內席捲獅北!」
袁遼宏側身一甩,刺殺了一個要從背後偷襲的敵軍士兵:「然而你們鯉跡大軍在惑山只有土匪的情況下,都攻不下惑山,如今我北伐聯軍聯合北疆邊軍和惑山匪軍,貴軍安有勝算?!」
袁遼宏與凌雕飛的長槍長戟與詞鋒都你來我往地激戰,與此同時——
朱璧與蘇一雲各執長兵,將一排敵軍殺得人仰馬翻;許連天畢竟出身於獅城軍,與昔日戰友再次並肩作戰,更是愈戰愈勇,令敵軍一眾兵士毫無還手之力;乘甲奔駕馭着鐵甲戰馬,手持長矛,鐵蹄所到之處,敵軍盡然魂飛魄散;御疾風飛躍而起,踏着馬背施展開輕功,身輕如燕地落到敵將馬背,再從袖間彈出匕首,迅速抹掉敵將脖子。
將領們的英勇奮戰也鼓舞起了士兵們的士氣,一時間,從主帥到大頭兵,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江烈更是不甘示弱,作為袁遼宸親自賜封的勇毅伯,也作為獅城乙軍甲尾尾將,卻是第一次征戰於真正的戰場。他需要證明自己是打得了硬仗的,是配得上所擁有的榮譽的。
騏墨也是首次征戰沙場,卻毫不畏懼,衝擊與躲閃的時機都是恰到好處,風馳電掣般的速度為江烈手中揮舞着的滅揚斧添上了更為駭人的殺傷力。
滅揚斧不愧是江烈花了五百萬文獅幣請神獅國第一鐵匠鐵郎鑄造的神兵,劈裂鎧甲,削落首級,皆一氣呵成。而且這滅揚斧果真如江烈要求鐵郎所言,沾不上半絲血跡,削砍了數名敵兵,仍是亮堂堂、明晃晃。
江烈一路清兵,竟殺得一夥敵軍士兵倉皇鼠竄。洋洋得意之際,江烈狂舞着滅揚斧,直奔「凌」字大旗。
此時,獅軍佔盡了上風,於是戰鼓擂起,步兵全軍出擊。
紅星寨的二三六當家——華業火、易無憾和牡丹子各帶一路嘍囉從左路衝鋒。優伶教的教主蕭正青和右護法洪三金各帶一路教徒從右路衝鋒。
段嘯冬本應算在騎兵之中,但總需要一個高級軍官來帶領這群非正規軍發動進攻,於是他就在這輪進攻中徒步帶着北伐聯軍的所有將士從中路衝鋒,沖在了最前方。
華業火使一杆渾鐵點鋼槍,翻江倒海般旋轉槍頭,槍頭便射出點點火花。易無憾左手舞弄鬼頭刀,也頗有萬夫不當之勇。牡丹子手持鴛鴦劍,左右並用,率領一眾女匪大殺四方,堪稱巾幗不讓鬚眉。
紅星寨雖然無人出身於正規軍,但實戰的戰鬥力着實不容小覷,也難怪能與來勢洶洶的鯉軍對峙數日。
蕭正青與洪三金各執一柄大刀,戴着假面與敵將交手也都殺得有來有回。優伶教從教主到底層教徒,都是戲子出身,彼時的戲子都得自幼習武,否則無法在舞台上展現出高難度的身段,所以優伶教眾的戰鬥力絲毫不會比正規軍的士兵來得遜色。
江烈一路殺到了凌雕飛身旁,與凌雕飛的幾個親兵廝殺了十餘回合,直殺得親兵們毫無還手之力,或死、或傷、或倒、或逃,於是凌雕飛身旁一時沒了護衛,江烈趁機一斧砍斷了「凌」字軍旗,又隨手放出一團火球,頓時將旗幟燒成了灰燼。
凌雕飛見形勢不妙,匆忙朗聲喊道:「撤!」
說話間,凌雕飛連忙調轉馬頭,欲往北奔跑而去。江烈見狀,又射出一團火球,擊中了凌雕飛的坐騎之尾。馬尾一着火,那馬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火速往北竄走。
這樣一來,進攻之時,凌雕飛是身先士卒,撤退之時,凌雕飛依然是身先士卒。
惑山之下,鑼聲響起。
袁遼宏調轉馬頭:「撤!」
紅星寨的幾個當家雖極想乘勝追擊,但想到大當家范之離的犧牲和段嘯冬所言的「窮寇莫追」,就還是乖乖地聽從號令撤退了。
此戰大捷,兵馬回山之後,袁遼宏便召集北伐聯軍的將級以上軍官和紅星寨以及優伶教的首腦到紅星寨的大廳內開總結會。
袁遼宏朗聲道:「今日一戰,我軍上下一心,戰術執行極其到位,將士們表現都很不錯,不僅將敵人打得落荒而逃,大挫了敵軍銳氣,而且我軍傷亡代價極小。可以說,我們打了一場大勝仗,諸君的表現都是值得肯定的!」
眾人都自覺鼓掌了起來。
「但是!」袁遼宏話鋒一轉,面色沉了下來,「江烈!」
江烈連忙肅立:「末將在!」
袁遼宏問道:「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誤?」
江烈不解道:「末將不知,請主帥指責!」
袁遼宏厲色道:「為什麼要放火?敵軍沒人知道你是馭火人,也沒人知道我們軍中有馭火人。今天即便不用火,我們也依然能夠取勝,所以你的火放得完全沒有必要。還好當時情況比較亂,放的火也不多,應該不會引起敵軍重視。不要輕易放火,明白嗎?也怪我疏忽,沒有事先提醒你。」
江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犯了這樣的錯。仔細尋味袁遼宏的訓責,江烈發現確實有道理,就像打撲克牌的時候,總不能一開場就扔王炸,王牌往往是需要隱藏的。
於是江烈誠懇致歉:「末將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袁遼宏點了點頭:「坐下吧,腦袋放機靈點,也不是完全禁止你放火,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保命要緊。」
牡丹子朗聲道:「放個火也沒什麼吧?我二哥也不是馭火人,他的那杆長槍也能放出火。也不見得說會放火的就是馭火人吧?袁主帥多慮了吧?」
華業火給牡丹子使了個眼色:「別亂插嘴。」
原來華業火的那杆渾鐵點鋼槍內有玄機,槍頭內部裝了虬誓國特產的打火石,隨着高速的旋轉運動,槍頭內部的打火石互相碰撞,便能從槍頭射出火花甚至火浪了。
袁遼宏微笑道:「六當家所言不錯,所以我也只是提醒一下江烈,並沒打算追究太多。不過,江烈的馭火術要是暴露太多,凌雕飛不可能不懷疑的。」
段嘯冬行禮道:「主帥,經過此戰,我軍士氣大振,末將以為,今夜當大擺宴席,犒勞三軍將士!」
袁遼宏點頭道:「我正有此意,慶功宴是必不可少的!」
華業火抱拳道:「今夜的慶功宴,就儘管交給我們紅星寨了!大伙兒一起慶功!」
易無憾笑道:「昨天也吃,今天也吃,以後要是天天打勝仗,咱天天都能吃,那俺這肚子只怕是會越來越大了!」
華業火指了指易無憾,笑道:「就你黑三胖愛貧嘴!」
袁遼宏盪起微笑:「大擺宴席是為了鼓舞將士們,是對將士們的肯定!還是要點到為止,不要暢飲,別喝到酣暢淋漓,畢竟鯉軍尚未投降,我軍仍不可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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