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幾句我都聽得懂,後面那幾句是什麼意思?怎麼又是日月,又是星漢的?」俞林蘭好奇地問道。
江烈組織好語言,輕聲道:「日落日出,月落月出,看起來都像是從海平面升起,又從海平面落下,所以說日月之行,若出其中。至於星漢燦爛,也是相同的道理。」
俞林蘭感慨道:「日月星辰都能被大海吐納,或許這就是我如此喜歡大海的一大原因吧。」
江烈跳下馬之後,扶着俞林蘭也小心翼翼地下馬,然後將騏墨背上的鬃毛輕輕撫摸了一番:「在這兒好好待着,別到處亂跑哈。」
「這匹馬不用拴着的嗎?它能聽得懂你說的話?」俞林蘭疑惑地問道。
江烈笑道:「我這匹馬可不是尋常的凡馬,雖然也不算神馬,但它特有靈性,不僅乖巧懂事,還能認路,是我日常生活中的好夥伴,也是我在戰場之上的好戰友。之前在北疆打仗,它隨我衝鋒陷陣,作為跟我一樣毫無戰鬥經驗的新兵,騏墨可一點兒都不含糊。即便它偷跑去了別處,我一聲唿哨便能把它召回。」
俞林蘭贊道:「真是一匹寶馬呀!」
「來,伸手接着,這個吃一粒,這個也吃一粒。」江烈從兜里掏出兩個小瓷瓶,各倒出一粒小藥丸到了俞林蘭伸出的手中。
俞林蘭問道:「這兩粒藥丸吃下去就不會被水淹死了嗎?」
江烈點了點頭:「這其中一粒叫避水丸,能讓你在水中閉氣,不需要用口鼻呼吸,不過具體時效不曉得能有多久,所以差不多就該上岸了,別在海里逗留過久,以免藥效過了。另外那粒叫防獸丸,能夠讓你在十二時辰之內不受任何野獸的傷害,即便是三天三夜沒進食的大白鯊看見了你都得搖搖頭。」
「真有這麼神奇嗎?」俞林蘭湊近兩粒藥丸,仔細端詳道。
「如假包換!」江烈說着也倒了一粒防獸丸和一粒避水丸到自己手中,再把手往嘴裏一拍,服下了兩粒藥丸,笑道,「這倆藥丸的神奇超乎你的想像,我都是親身試驗過的,沒問題的。而且,它們都稱得上是稀世珍寶,就是有錢都沒地兒買哦。」
俞林蘭笑道:「那我便試試這神奇的藥丸!」說着也服下了兩粒藥丸。
江烈將兩個瓷瓶放進了騏墨背上的行囊中,再脫掉上衣和草鞋,便拉上了俞林蘭向海的方向走去。
「這就要下去了嗎?藥丸生效了嗎?」俞林蘭急匆匆地問道。
「放心吧,這兩粒藥丸都是入口即化,一瞬間就能發揮作用了,不會有差錯的,走吧!」江烈說着便拉着俞林蘭一躍而起,越過礁石穩穩地跳進了海平面。
東海的主要成分與龍湖一樣是水,但在視覺、聽覺、觸覺等方面的感覺都是截然不同的。
龍湖是湖,東海是海。湖水是淡水,海水是鹹水。湖水偏清,海水偏濁。湖水清涼,海水凜冽。湖水平靜,海水洶湧。
一潛入海面,江烈便切身體會地感受到了龍湖所不曾擁有的大海的壯闊懷抱。龍湖因龍得名,這一個「湖」字卻也只配「湖光山色」,而東海的這一個「海」字卻可配「海闊天空」。
雖然東海里危機四伏,但俞林蘭服用過了避水丸和防獸丸,江烈也就放手讓她自由地遨遊,隨心所欲地在這東海之中放浪形骸。
江烈也頓時起了童心,變換着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划水踏浪,一會兒像飛鳥一般將雙臂當作雙翅,上下撲騰,一會兒像穿山甲一樣旋轉着自身穿梭浪濤,一會兒又像海豚似的猛地將腦袋探出水面又優雅地蠕動着身軀一頭扎入水中。
而俞林蘭作為真正的孩童,卻不比江烈來得淘氣,只是一個勁兒地蹬腿撥水,朝遠端,朝深處游去。
遙望着俞林蘭那自由自在的背影,江烈不由得鼻頭一酸,若非是在水中,真能淌出幾滴熱淚。能夠讓一個對自己的人生充斥了絕望的小女孩實現夢寐以求的願望,能夠讓她感受到這般無比的快樂,江烈頗為感動,頗為欣慰。
不知過了多久,江烈在海中已經暢玩夠了,也游得累了,便想叫上俞林蘭一同上岸去,然而四下里張望了半晌,也只見嬉戲的小魚,卻不見自己想找的小俞。
江烈思忖道:「這丫頭跑哪兒去了?咋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別給在這茫茫大海裏頭失蹤了吧?避水丸尚未失效,離防獸丸那十二時辰的時效也還早得很,她不會有什麼意外,但咋不見了呢?」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漫無目的地亂遊了半天,江烈依然沒有尋找到俞林蘭的身影,頓時開始後悔自己只顧自己肆意玩樂,沒有保證讓俞林蘭不離開自己的視線。
於是江烈乾脆放棄了尋找,反正有避水丸和防獸丸護身,俞林蘭的生命安全有保障,他認為俞林蘭只要累了倦了,雖然不會游泳,但自己也能辨明陸地的方向,輕鬆上岸,所以他便放心地上岸了。???.biquge.biz
江烈甩了甩身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岸上的新鮮空氣,喃喃道:「我都累了,你個小丫頭片子總不能還不累吧?不曉得你游去了多遠,怎麼着也得該準備回來岸上了吧?」
然而左等右等,江烈足足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仍然不見俞林蘭的身影。
「這麼久了,早該累了啊,沒力氣的話,一動不動也能浮上來啊,不能到這會兒還沒動靜啊!不好,這丫頭有危險!」江烈雖料不到俞林蘭可能遇到什麼危險,但依然心覺大事不妙。
然而,即便如此,江烈也是一籌莫展,不知該用何種方法尋找,引以為傲的馭火術在這茫茫大海面前也成了雞肋。
「騏墨,你說這該如何是好?該不會是我害死了小蘭吧?」江烈走到原地不動的騏墨身邊,靠在了它身上。
「嘶——」騏墨長嘶一聲,高高抬起兩條前腿,嚇得江烈彈出數步,還甩飛了背上的行囊。
那行囊里裝着避水丸和防獸丸,瓷瓶禁不住摔,江烈連忙施展開輕功在半空中接住了行囊。
江烈打開了行囊,所幸兩個小瓷瓶都沒受到損害,然而在兩個小瓷瓶下面還赫然多了一個信封——這行囊中原本只裝了乾糧和飲用水,並沒有裝信。
驚奇之下,江烈抽出那信封,只見那信封上寫着兩個大黑字——遺書。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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