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統領是否在府上,江某特來拜訪致歉。」江烈剛說完,便立即有人前來幫他牽馬。
「回江將軍,徐大統領正在府中,備好了好酒好菜,正是恭候多時了。」一名士兵回應道。
江烈吃了一驚,問道:「莫非好酒好菜是為我而備?」
那士兵應道:「正是。」
江烈心頭一震,這會不會是徐有志設下的「鴻門宴」?雖然江烈稱得上是不請而至的不速之客,但徐有志提前準備好了酒菜,着實令江烈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江烈轉念一想,徐有志若真想取江烈性命,早在當初江烈被朱璧帶去兵部審訊的時候,他就該立馬趕去跟袁國采一起添油加醋,或者在江烈作獅僮期間下手,不應等這一個月。更何況,現在江烈已經戴罪立功,刑滿釋放,徐有志也無權殺他。
於是江烈還是抖擻精神,跟着徐府下人的指引進了門。
走了好一會兒,江烈就跟隨着徐府下人到達了客廳。客廳里擺着一張小圓桌,上面擺滿了佳肴,由於早已過了飯點,所以都是一些精美解饞的獅城特產小點心。桌邊只坐了一個一襲便裝的徐有志。
「老爺,江將軍到了。」那下人說罷,便退下了。
徐有志見江烈已到,淡定地起身,率先做出了「請」的手勢:「請坐。」
江烈連忙行軍禮:「江烈見過大統領,今日卑職前來」
「少廢話,先坐下。」徐有志說着在桌上的兩個小瓷杯中倒滿了薄酒。
江烈恭敬不如從命,只好坐到了徐有志正對面。
「我就知道,你終究會出來的。」徐有志微笑道。
江烈不知徐有志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便嘆了口氣道:「大統領卑職在服刑期間着實追悔莫及倘若能再有一次機會,絕對不可能再干那種傻事畢竟不僅對自己毫無好處,還對貴府和綱親王府都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麻煩」
徐有志搖搖頭苦笑道:「說這些幹嘛?我當然知道你追悔莫及,朱璧早就告訴我了,你跟他回去兵部的時候呢,就已經萬般悔恨了,據說你跟沐慕公主都絕交了?哎,真是造化弄人吶!其實呢,我也沒怪你什麼。」
這時,江烈着實被驚到了,換位思考了一下,自己親兒子的婚禮被毀了,連洞房都被燒了,居然不會怪罪犯罪者?江烈不禁欽佩起徐有志的度量。
徐有志續道:「其實呢,都知道的,你呢,並沒有惡意,你只是愛沐慕公主愛得太深,接受不了她嫁給別人,年少輕狂,為情衝動。你呢,也不是說就刻意要破壞我們的喜事,只是呢,可能當時稍微自私了點,又略微的衝動了點。」
「大統領我」江烈不知所措地吞吞吐吐道,「您真是大人有大量,我實在難以想像,您竟然不會怪我?但是即便您不怪我,令郎徐尚書總不會忍得了吧?」
徐有志搖了搖頭:「你放心,徐韜呢,他是我的兒子,性子隨我。他能身居要職,並非因為我是神獅軍團大統領,的確是他呢,有非凡的本事。從小呢,他就曉得『小不忍則亂大謀』,要說當時他對你毫無怨言那是不可能,但是呢,哪有什麼忍得了忍不了,再怎麼忍不了,你也受到了處罰,還能拿你怎麼樣呢?」
江烈依然放不下心:「他就不會對我有敵意?有仇視心理?總不可能以後都完全不會另眼相待吧?」
徐有志微笑道:「以前怎麼樣呢,以後還是怎麼樣。你與沐慕公主之間呢,有什麼恩恩怨怨是你們倆人的事,但你與徐府的過節呢,在你懺悔之後,服刑之後,戴罪立功之後呢,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筆勾銷!我們徐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呢,沒有任何一個會對你有偏見!」
江烈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大統領!您真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您的胸襟比大海更開闊!從今往後,但凡有用得着我江烈的時候,無論公事私事,卑職都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以你的性子呢,我相信,即便沒這些事,放在之前呢,如果我需要你的幫忙,你也肯定會毫不猶豫拔刀相助的!我知道你有愛伸援手的習慣,也有那本事。」徐有志說着與江烈幹了一杯。
江烈含淚飲完杯中酒,嘆了口氣:「江某此生能碰上大統領這樣的上司,實乃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徐有志又幫江烈斟滿酒:「在神獅軍團呢,我是大統領,你是尾將,我呢,自然是你的上司,軍令如山,你得聽我話。不過呢,在私底下,不是談論軍事的時候呢,我們也可以是好兄弟。雖然從年齡資歷上看呢,你與徐韜以兄弟相稱會更顯妥當,所以我怎麼說都大你一輩,但是我覺得呢,完全是可以有忘年交的!」
江烈咧着嘴哽咽道:「大統領,卑職都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了以後,在正式場合我就稱呼您為大統領,在不太正式的場合,我就稱呼您為有志兄?」
「哈哈!」徐有志拍手道,「好啊好啊!你管我叫有志兄,那我便叫你烈老弟!」
江烈抹了抹淚水,笑道:「好嘞!來,有志兄,乾杯!」
「乾杯!」徐有志與江烈碰完杯,立馬一飲而盡。
雖然徐有志準備的都是薄酒,但江烈被徐有志感動得不能自已,愣是就着菜餚,一杯續一杯,直至黃昏,不至於酩酊大醉,卻也堪稱微醺。江烈趴在桌上,不住地傻笑。
徐有志作為神獅軍團大統領,次日還需上早朝,因自制力極強,並未貪杯,仍然保持着頭腦清醒。
江烈清楚,這種度數不高的薄酒,難以喝醉,在配着諸多佳肴的情況下,卻是容易喝飽,一不小心倒也着實喝得有點過飽了,飽得他都不願多加動彈。
「烈老弟啊,這天色也不早了,你這樣也不好騎馬,要不呢,今晚姑且先在我府上住着,我派人呢,去給江府捎個口信。」徐有志把椅子移到江烈身邊,拍了拍江烈的肩頭。
「老兄不必如此!」江烈眯着眼,用力擺了擺手,「我跟你講啊,沒有什麼不好騎馬的這種什麼道理!沒這種道理!你可曉得我那馬是什麼馬?我那騏墨可是千載難逢的寶馬!皇上欽賜的!我就往它背上一坐,甚至不用坐,我就趴在它背上,它就能平平穩穩地給我送回家去!根本就不用去碰韁繩,什麼騎馬策馬,憑我跟我家騏墨的默契,那都不需要!」
雖然這些是江烈酒後頭腦異常興奮說的胡話,卻也不完全是胡說八道。常言道,老馬識途。騏墨作為曠世寶馬,的的確確具有江烈所說的本領,的的確確能夠平平穩穩地將江烈馱回江府。
徐有志苦笑道:「你喝多啦!」
「扯淡!」江烈呲牙笑道,「這哪多了,我又沒醉,就是稍微有點撐,稍微有點想吐,哈哈!不打緊的,不礙事!我就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我就舒坦了,我這一舒坦了,我就跟您say byebye了,我就爬上騏墨的背,它就給我載回家了!」
由於江烈這時有些許口齒不清,所以徐有志也並沒注意到他講了一句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的英語。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3.93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