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着實出乎江烈的意料,因為他只當鸞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獸,事先沒有想過要給鸞鷹什麼好處,所以登時感到不知所措。
轉念一想,江烈倒也感到合情合理,畢竟要統領神獅軍團的所有將士,也是需要給他們發糧餉的,沒法白使喚人。既然要請沉睡多年的鸞鷹出山,江烈認為給鸞鷹一些好處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並不算什麼過分的請求。
關鍵在於,江烈壓根不曉得鸞鷹喜歡什麼東西。鸞鷹的日常活動除了睡覺以外就是睡覺,無論嚴寒酷暑,都是堅持不懈地睡覺,仿佛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更用不着人類的錢。錢能解決的問題自然不是問題,就像包得鶴想要的好處就是酒,酒對江烈而言當然不是什麼難辦的事,但對於鸞鷹想要的好處,江烈着實有幾分拿不出主意了。m.biquge.biz
於是江烈向包得鶴招了招手,把包得鶴招呼來了自己的身邊,蹙眉詢問道:「包大師,這可是有點為難我了。不是說我不想給好處,而是我完全不曉得鸞鷹老人家的喜好啊。它老人家喜歡什麼,需要什麼?我都是渾然不知的啊。你可曉得它喜歡什麼?」
包得鶴毫不猶豫地應道:「它還能喜歡什麼?它就喜歡睡覺。除了睡覺吼,它哪需要幹什麼別的事嘞?如果有吼,那就是做夢了。」
按道理說,愛睡覺的人會喜歡柔軟的床鋪、溫暖的被窩、安謐的睡覺環境。然而,鸞鷹睡覺只需要安謐的環境,完全不需要床鋪也不需要被窩。只要沒有外界的打擾,鸞鷹就能夠保持美美的睡眠。
正因如此,究竟要給什麼好處才讓江烈感到難辦。倘若鸞鷹是個酒鬼,像包得鶴一樣離不開酒,那麼這個問題就極其容易迎刃而解了。
看似無欲無求的神獸要索取好處,這既簡單又困難的問題讓江烈一個頭都變得要有兩個大了。
江烈一籌莫展道:「包大師,要不你再問問它?讓它老人家親自說說看它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我再根據它的需求喜好,去準備好處。怎麼樣?」
「能行嗎?」包得鶴扭頭瞥了一眼鸞鷹,又扭過頭來,「你說的是挺輕巧吼,但它老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哪能直接說想要什麼嘞?那樣不是顯得有點不要臉了嗎?」
江烈略感無語地眨了眨眼:「你還好意思說呢。那你不就是主動說要我沽酒給你的嗎?你怎麼會覺得這樣的行為是不要臉呢?」
包得鶴微微一笑道:「我是說這樣有點不要臉吼,但我又沒說我就要臉了,我確實是比較不要臉的。要不然我也不至於遊手好閒大半輩子了,對吧?但鸞鷹它老人家是神獸,我這種閒雲野鶴哪能跟它老人家相提並論嘞?」
江烈沉住了氣:「那要不這樣吧,我儘可能想點主意,你幫我翻譯轉達給鸞鷹,看看鸞鷹能否接受、是否喜歡。你說這樣如何?」
包得鶴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你趕緊想想,我幫你轉達。」
江烈思忖片刻,打了下響指:「大大的耳塞!睡覺的時候,塞進耳朵里,無論外界多麼喧鬧,都不會被打擾到了!」
包得鶴點了點頭,轉過身,朗聲道:「他說他想送你一對耳塞,讓你睡覺的時候塞上,防止被吵到!」
鸞鷹嘰里呱啦地講了一通鳥語之後,包得鶴搖了搖頭,轉向江烈:「你這個主意忒差勁了吼,虧你想得出用耳塞把耳朵給堵住嘞。鸞鷹對你這個餿主意太不滿意了!隔絕了一切外界的聲音吼,雖然不會被吵醒了,但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吼,那也就察覺不到了。不妥不妥,耳塞不妥!」
江烈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個耳塞,在耳塞被否決之後,登時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包得鶴小心翼翼地小跑到了江烈的身邊,低聲道:「我想起來了,雖然我不曉得鸞鷹它老人家喜歡什麼又需要什麼吼,但是我曉得吼,它老人家有個特點吼。」
「什麼特點?」江烈焦急地問道。
包得鶴正色應道:「它老人家的特點就是吼愛面子。」
「愛面子?」江烈雖然聽懂了愛面子的意思,但卻仍不知曉鸞鷹究竟是如何愛面子。
包得鶴繼續解釋道:「說得通俗一點吼,就是它喜歡那種被萬人敬仰的感覺,就是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它上次出山的時候吼,整個鷹竹縣的老百姓都把它當神一樣追捧。那會兒它就特別開心,特別特意。我尋思着吼,你要是能營造出讓它老人家開心的這種感覺,它應該會挺樂意的。」
「那還不好辦?」江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就告訴它,事成之後,我就在鷹竹縣給它立一個規模宏大的生祠,就叫鷹神廟,給它造雕像,供鷹竹縣的老百姓們敬仰。這個主意應該還行吧?鷹竹縣有鷹竹林,再來一個鷹神廟應該不過分吧?」
「好主意嘞!」包得鶴轉過身,小跑到了鸞鷹的身下,朗聲道,「那小子又想出了新主意,他說,完事之後,就給你立個生祠,叫什麼鷹神廟!在那裏頭放你的雕像,把你當成神明供奉起來!」
鸞鷹高高仰起了頭,發出了詭異的笑聲,又低下頭對包得鶴講了一陣鳥語。
雖然江烈完全聽不懂鸞鷹的鳥語,但還是聽出了鸞鷹的語氣是比較樂觀的,仿佛是在笑。
聽鸞鷹講完鳥語後,包得鶴小跑回了江烈的身邊,笑道:「小子,行啊你!你還是有點想法的吼!鸞鷹它老人家對你這個主意特別滿意嘞!只要你答應它老人家說到做到,它願意出山戰鬥!」
江烈激動不已,仰望着鸞鷹,抱拳道:「鸞鷹閣下!在下保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下絕對不會讓鸞鷹閣下失望的!那那就請鸞鷹閣下隨在下去惑山吧!」
「去惑山?」包得鶴拍了拍江烈的肩頭,「你要帶鸞鷹去惑山吼,惑山是你軍馬駐紮的所在吼,那我豈不是也得跟你一起去?不然你要怎麼跟它老人家交流?」
江烈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你也得跟鸞鷹一起去。」
包得鶴連忙吩咐道:「我得事先交代好了。我不直接參與戰鬥吼,要讓我上戰場的話吼,我可不干。」
「放心,我破冰聯軍還沒有淪落到需要讓你上戰場的地步。」江烈微笑道,「你還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趁現在儘管提。」
包得鶴拍了拍自己手中的酒葫蘆,嘿嘿一笑道:「我還能提什麼要求嘞?酒管夠就行啦。只要能讓我每天都有足夠的酒喝吼,然後讓我不上前線,只待在後方吼,就可以了。我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了。這樣應該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非常合理,非常正常。」江烈拍了拍包得鶴的肩頭,「你倒是翻譯一下啊,把我的意思轉達給鸞鷹閣下。」
包得鶴點了點頭,又小跑回了鸞鷹的腳邊,朗聲道:「那小子說他一定遵守約定!他的軍隊駐紮在惑山,所以咱們得跟他一起去惑山!」
鸞鷹點了下頭,緩緩蹲下了身子,然後趴在了地上。
江烈蹙起了眉頭,朗聲道:「包大師,鸞鷹閣下這是什麼意思啊?」
包得鶴轉過頭來,笑道:「鸞鷹這是要帶咱們一起飛過去!都過來吧,上鷹背!」
說着,包得鶴又一聲唿哨,那鴕鳥便飛速奔跑,濺起了許多雪花,跑到了包得鶴的身邊。
「既然如此,那就是盛情難卻了!」江烈保持着笑容,「霓瀟瀟霧颯颯,感受一下神獸的脊背吧,感受一下神獸能飛多快!」
說話間,江烈與兩位侍從仙子都飛到了鸞鷹的背上,包得鶴也扶着他的長脖子鴕鳥爬上了鸞鷹的背上。
背上的人和鳥都站穩之後,鸞鷹便緩緩扇動起雙翼,扇出了一陣風雪,緩緩起飛。
飛出了鷹竹林的範圍後,鸞鷹便加快雙翼的振動,穿雲撥霧朝着北邊疾飛。
江烈與兩位侍從仙子都習慣了在雲霧中飛行的感覺,雖然鸞鷹飛得風馳電掣,但他們也能夠適應這樣的速度,能夠保持身體的平穩。
包得鶴和他的長脖子鴕鳥卻從來沒有體驗過在高空飛行的感覺。那鴕鳥名字叫鳥,品種也屬於鳥類,空有一對羽翼,能夠起飛的高度卻是不足一丈,從未在高空的雲霧之間急速穿梭。所以這一人一鳥對此感到萬分刺激,有點控制不住身體的平衡,不停地尖叫。
江烈看着包得鶴滑稽的模樣,咯咯直笑,不由得在內心感慨道:「包大師這樣的世外高人雖然不像凡人,有點像擁有特異功能的天外來客。但是,瞧他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着實是一個尋常的凡人應有的表現。」
高空的寒冷比地面有過之而無不及,江烈擔心包得鶴的凡人之軀和那鴕鳥的凡鳥之軀承受不了這份極寒,便悄悄地釋放出了些許火氣,環繞在了包得鶴和鴕鳥的身邊,為他們提供適當的溫暖。
鸞鷹認得通往惑山的路,在即將抵達惑山之時,便逐漸減速,向下滑翔,沖向了銀裝素裹的惑山。
江烈登時意識到了一項問題,朗聲道:「包大師!你趕緊跟鸞鷹說一聲!別直接飛到山上!要不然山上的將士們會被嚇到的!會把鸞鷹當成怪獸!只怕他們直接張弓搭箭射過來!到惑山南面的平原上找地兒降落就好!」
包得鶴連忙焦急地蹲下身子,拍了拍鸞鷹:「鸞鷹!別飛到山上!飛到山南邊的平原上!以免嚇到山上的人!」
鸞鷹立即心領神會,來了一個大轉彎,轉向了南邊,然後滑翔到了惑山南面的平原上,在一陣慣性引領的貼地滑行之後,逐漸停了下來,在雪地中滑出了巨大的滑行痕跡,幾乎清掃出了一條開闊的無雪道路。
包得鶴的心臟仍然撲通撲通地高速跳動着,雙腿也不停地顫抖着,畢竟是第一次體驗高空飛翔,較為緊張是情理之中的,沒有嚇得尿褲子已經堪稱勇士了。
情緒逐漸平復之後,包得鶴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瞪大了雙眼:「是不是忘記沽酒了?」
江烈不緊不慢地微笑道:「包大師不必擔心,惑山上不怕沒酒喝的。」
雖然獅炎軍自成立起便是禁酒的,但神獅軍團的其餘軍隊從來都沒有禁酒的習俗,所以在江烈當上神獅軍團大統領後,也選擇尊重各軍的傳統習俗,沒有強行讓各軍向獅炎軍看齊。北疆邊軍自然也是沒有禁酒的規矩,尤其是在冬天較冷的北疆,適當喝酒也能稍微暖暖身子。
在江烈當上了破冰聯軍的主帥之後,規定全軍除了慶功宴以外不得飲酒,所以惑山之上的酒資源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動用到了,這也就意味着,只要江烈出錢報銷,包得鶴想要天天醉都能夠保證取之無禁,用之不竭。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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