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語重心長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兔子和一隻烏龜要比賽跑步。」
「這還有得比?」霓瀟瀟噗嗤一笑道,「烏龜跟兔子賽跑?拿什麼比啊?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兔子動起來不得把烏龜甩得老遠了?」
「沒錯!」江烈正色道,「開賽沒多久,烏龜才爬出沒幾步,兔子早就已經跑得看不見影兒了。所以,全世界都覺得這場比賽是兔子穩操勝券了,包括兔子本兔。於是,這兔子就飄了啊,驕傲、自負。跑到半路,這兔子尋思着反正穩贏了,何必太着急呢?然後,這兔子就在半路上睡着了。」
霧颯颯問道:「那烏龜知道兔子在半路上睡覺嗎?」
江烈應道:「烏龜當然不知道了,但烏龜並不在乎。無論那兔子是在跑,還是在睡覺,還是在夢遊,烏龜都是不在乎的。無論如何,反正烏龜就是朝着終點一步接一步地往前走。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就這樣,烏龜憑藉着自己堅定的毅力,雖然很慢,雖然過程比較艱難也比較漫長,但烏龜就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而那隻兔子呢?還在半路上睡覺嘞!」
霧颯颯點了點頭道:「所以睡覺這種陋習也要戒掉,要不然連只烏龜都跑不過。」
江烈汗顏道:「這個這個故事的重點並不在於睡不睡覺,而在於兔子的輕敵自負和烏龜的堅持不懈。那兔子只要還是輕敵,還是自負,它即便半路上不睡覺,也有可能半路上跑去拔蘿蔔,也有可能輸掉比賽。至於那烏龜呢,只要依然堅持不懈,沒有停下腳步,那就一定能到達終點,哪怕是失敗者,憑藉自己的努力到達了終點,那也是無怨無悔了。」
霓瀟瀟領悟了江烈想要通過這則寓言故事表達的道理,點頭道:「所以老龜練得慢是不要緊的,只要他持之以恆,就一定能夠成功。」
「正是如此。」江烈欣慰地咧開了嘴,「你們曉得我兒子叫什麼名字嗎?」
霧颯颯立馬問道:「哪個兒子?」
江烈一拍額頭,倍感內疚,因為他着實經常會不自覺地遺忘自己有江念恆和江憶嚴兩個兒子,經常只記得江念恆這麼一個兒子,畢竟當他首次與江憶嚴會面的時候,江憶嚴已經是一個不那麼稚嫩的小伙子了。
於是,江烈立即應道:「我大兒子不對那個小侯爺,就是小侯爺。」
先入為主,江念恆着實是江烈認識的第一個兒子,但論起年齡大小來,江烈的大兒子應該是江憶嚴。不過,江念恆作為嫡長子,硬要說是大兒子也未嘗不可。只是對茴香母子倆的那份深深的愧疚之情令江烈無法直視江念恆和江憶嚴的嫡庶之分,更何況江憶嚴既不算是嫡子也不算是庶子,也不算是私生子,身份屬於比較尷尬的類型。
霧颯颯搶答道:「我知道!小侯爺叫江念恆!」
霓瀟瀟和霧颯颯沒有讓自己太尷尬,江烈便鬆了一口氣:「念恆這個名字是他母親給他取的。你們猜,為什麼烈嫂要給他取名為念恆?」
霓瀟瀟和霧颯颯極具默契地同時搖了搖頭。
江烈解釋道:「念恆的意思就是念想永恆。有了一個念頭,就要持之以恆。就像老龜現在,他有了強化神龜壓頂的念頭,他就要持之以恆,不斷努力。這樣的精神是難能可貴的,我們就希望我們的兒子能有這樣的精神品質。」
霓瀟瀟笑道:「照這麼說,老龜的精神品質是難能可貴的。看來他確實有可能配得上蝕骨神龜的名號啊!」
江烈望着龜龍起起落落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水花很大,速度很慢,但他真的沒有放棄努力。自從我修復了他的龍珠之後,我是真的對他刮目相看。老龜的身影在我的心目中是越來越偉岸了。」
霓瀟瀟讚許道:「看得出來,他確實有慢慢進步,雖然是龜速,但他真的很有毅力!」
江烈欣慰道:「蝕骨大陸有像他這樣努力的戰士,真是千百年來修來的福氣啊!這是全蝕骨大陸的福氣!」
說着,龜龍再次重重砸進水面,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江烈又被濺了半身水,但見證着龜龍循序漸進的進步,卻是心花怒放,哪怕被濺到再多的湖水也是不值一提。
「對了,霓瀟瀟、霧颯颯,我送你倆一樣寶貝。」江烈說着便從鱗玉鐲中取出了兩隻一模一樣的鱗玉鐲。
霧颯颯接過一隻鱗玉鐲,端詳着問道:「此乃何物?」
不出意外的話,鱗玉鐲應該是火部草頭神被封印之後的產物,所以霧颯颯不認得。
江烈介紹道:「這叫鱗玉鐲,是西海特產的寶貝。鱗玉鐲可以佩戴在手腕上,裏頭可以裝很多東西。像我的滅揚斧,平時就是放在鱗玉鐲里。我當年打倒龍族的刺客殺手之後,繳獲了十隻鱗玉鐲,一直自己收着。我打算先拿兩隻送給你倆。」
霓瀟瀟欣喜道:「繳獲了十隻?那也就是說你只有十隻嘍?總共就十隻,居然分給了我們兩隻,太感動了!」
江烈微笑道:「畢竟你倆是我的侍從仙子,總是需要陪伴在我左右的。你倆有鱗玉鐲的話會方便很多,隨身可以多帶一些東西。我這十隻鱗玉鐲,給了你們兩隻,還剩下八隻,剩下的這八隻我還得好好考慮考慮,還不曉得該送給誰呢。」
可惜的是,蝦米、蛙哥、蝦姑、青嬸雖然都官居先鋒大將軍,但沒有一個的屍體上是擁有鱗玉鐲的,他們麾下的那些蝦兵蟹將就更不用講了。所以,前兩次戰鬥之後,江烈都沒有繳獲到過鱗玉鐲。所幸兵刃繳獲了不少,為火部軍這支新成立的軍隊補充了大量的資源。
霧颯颯戴上了鱗玉鐲,滿面歡喜,笑吟吟道:「這樣的話,要帶點胭脂水粉什麼的就方便多了!」
江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搖了搖頭道:「要是沒有你提醒啊,我都意識不到,這麼珍貴的、只有西海才擁有的寶貝,居然能夠用來放胭脂水粉你很漂亮了,真的,美若天仙!雖然你們本來就是仙女,我也不曉得這樣的形容是否妥當,但是你真的已經足夠漂亮了,沒必要再帶什麼胭脂水粉。就憑你這張素顏,就已經贏過了蝕骨大陸上的所有人了!」
霧颯颯傻笑着撓了撓頭:「真的贏過了蝕骨大陸上的所有人嗎?」
江烈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那可不?你們可是仙女哎!凡人跟仙女豈可相提並論呢?」
「那你老婆呢?你老婆也被贏過了嗎?」霓瀟瀟發出了靈魂拷問。
為了夸霧颯颯,江烈沒有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屬於「蝕骨大陸上的所有人」的袁南兒的容貌貶低到了兩位侍從仙子之下。在江烈的心目中,無論主觀還是客觀,無論在何等情況下,無論是否承認,袁南兒的容貌必須是凌駕於普天之下所有生靈之上的,這是作為綱親王府駙馬爺的基本素養。
為了彌補自己口頭上的錯誤,江烈連補充解釋道:「我老婆肯定不能被贏過啊!我老婆是何方神聖啊?我說的是,贏過了蝕骨大陸上的所有人,這裏的所有人指的是凡人,但我老婆不是凡人啊!我作為蝕骨火神,蝕骨火神的老婆就是火神夫人,這名號能是凡人嗎?再說了,我老婆即便不是火神夫人,她也是仙女!」
霧颯颯疑惑不解道:「你老婆什麼時候成的仙?」
江烈嘴角上揚道:「成仙?那可久遠了!那是在十一年前,羿衷四十五年,我第一次進入神獅城的時候,第一次遇見烈嫂的時候,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我的心中成了仙了!她是我心目中永遠的仙女!我不接受任何反駁!」
霓瀟瀟由衷地鼓掌道:「不錯不錯!你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能在別人面前把自己的老婆吹捧上天,就衝着這一點,我都得為你鼓掌!」
江烈搖了搖手指,笑道:「吹捧?此言差矣!這絕對不是什麼吹捧,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在我的心目中,我老婆就是仙女,無論如何都是!她是我永遠的仙女,我是她永遠的少俠!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你們懂嗎?」
霓瀟瀟和霧颯颯一齊搖了搖頭道:「不懂。」
「哎,愛情這種東西真是奇妙呢,真是難以捉摸呢,感覺比打仗還傷腦筋。」霓瀟瀟嘆道。
江烈好奇地問道:「你們不懂愛情嗎?」
霧颯颯點頭道:「對對對,是真的不懂!我們草頭神不像凡人有那麼多的七情六慾,在我們的認知之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戰鬥,戰鬥的意義就是保護弱者,保衛和平。至於其它事情吧,我們既不像凡人需要吃喝拉撒,也不像凡人需要結婚生子,自然就沒有了解太多嘍。」
草頭神的戰鬥力與凡人相比,着實是妥妥的降維打擊,但在情感方面着實比凡人遜色得多。
戰場之上,沒有七情六慾就意味着不容易意氣用事,這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倘若在戰場之外,神性太多而人性太少的話,江烈總感覺還是差了點意思,就像沒有調料包的方便麵,就像沒有加大腸和海鮮的面線糊。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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