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籟星的私鹽生意愈發繁榮,穎川郡的大批百姓都是常籟星的固定顧客。通過發展私鹽產業,常籟星便一躍成為了穎川郡首富。販賣私鹽無疑是重罪,奈何他擅長使用獨門的行賄套路,令諸多位高權重的大官小官都在明知他靠販賣私鹽發家的情況下也不會追責,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部都是閉上雙眼。
人性的一大弱點便是貪婪,貪得無厭也是常籟星的一大特性,通過販賣私鹽所擁有的穩定收入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欲望,也正是因為有了販賣私鹽的成功先例,他在走私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將許多原本在象湄國境內買不到的奇珍異寶從虬誓國帶來,私自售賣並壟斷市場。
先前象湄皇帝會侵略虬誓國的一大原因便是象湄國的資源較為有限,而虬誓國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物產豐富。有一些在象湄國相當於是絕症的病,通過服用虬誓國特產的藥,雖然不能夠藥到病除,卻能緩解症狀,適當延長壽命。
常籟星將這種病患眼中的靈丹妙藥帶到了他們的身邊,縱然價格不菲,但錢能解決的問題往往不是什麼問題,只要能收穫想要的效果,病患是不會吝嗇的。畢竟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夠花錢買命,何樂而不為。更何況,常籟星捐資做了不少慈善事業,多賺點錢在老百姓看來是合情合理的,他們也心甘情願。
對於藥品的態度,有需要的老百姓就更為明確了,藥物的來源是無所謂的,價格也是不重要的,只要能夠治病,就是值得信賴的。正所謂無論黑貓白貓,只要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有錢能使鬼推磨。家業強盛了,常籟星的眼中不再只有錢,還有勢。他深知紙包不住火,等那些受賄的貪官污吏退休了,倘若換上了一批兩袖清風的清官,自己的罪行大概就會敗露,自己就會成為朝廷欽犯,那麼就會遭受律法的制裁。
跑路是不可能跑的,常籟星好不容易才在穎川郡立穩了腳跟,根本捨不得離開,所以為了保命,他招兵買馬,並團結內親外戚,在近中山莊裏發展起了自己的部曲,將自己的身份從一個蔑視王法的商人逐漸轉變成了割據一方的軍閥。
就常籟星走私的重大金額而言,他犯下的罪行是足以判個終生監禁的,所以於他而言,即便再犯下更多的滔天大罪,從律法的角度來看,無非也就是橫豎一個死,所以他敢幹的非法之事事不僅僅局限於走私買賣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他也絲毫不在話下了。
然而,常籟星從來不欺負老實人和窮人,對付的只有那些會對他造成威脅的權勢之人。也正因如此,常籟星的賄賂逐漸演變成了道德綁架,倘若有官員不接受常籟星的賄賂,不幫常籟星辦事,那麼就會遭受近中山莊的討伐,輕則被打家劫舍,重則被滿門抄斬。
常籟星憑藉着自己在近中山莊的部曲,在穎川郡內形成了一股無人敢惹的軍閥勢力,而且一家獨大,逍遙瀟灑,其中猶如世外桃源,與世隔絕。
大致了解了常籟星的情況後,江烈蹙着眉頭,草草將自己適才做的筆記瀏覽了一通,長吁了一口氣道:「不簡單啊,不簡單啊他雖然總是在違法犯罪,但是沒有招惹到大多數的老百姓,甚至為老百姓們做慈善,也確確實實幹了不少好事和實事,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具有一定的威望。雖然他有做好事,但做好事的錢都是靠做壞事得來的,也不存在什麼功過相抵。在咱們神獅國的統治下,是不容許有這種藐視王權的軍閥存在的。」m.biquge.biz
段彪點了點頭道:「無論如何,打是肯定要打的,肯定是要除掉這個近中山莊的,否則咱們也成了那種受賄的貪官污吏了。關鍵就在於,如何向老百姓們交代啊,在很多人的心中,常籟星都是那個會賺錢,會照顧鄉親的肥星仔啊,他們很多人根本無法將常籟星跟一個罪犯聯繫起來。」
江烈正色道:「其實也很簡單,只需要向百姓們公佈常籟星的所有罪行,將他的所有罪行公之於眾,能理解的人自然能理解,理解不了的也沒辦法了,哪個地方還不會出幾個刁民呢?常籟星的事,是當下是第一要事,但也不可操之過急。接下來的日子裏,就是練兵,獅炎軍怎麼練,穎川郡的官軍就怎麼練,獅炎軍該有的規矩,穎川官軍也必須該要有,好說歹說也都是神獅軍團出來的,應該嚴於律己。」
段彪收起了筆記本:「大帥不是太守大人,咱們一個郡的官軍,說少也不少,但真的跟獅炎軍的兵力沒得比。就包括駐地的條件,也跟咱們當年獅炎軍相差甚遠。不說別的,就說屯田制,屯禽制,這就難以實行了。」
「盡力而為唄,能夠做得到的就儘可能實現,沒辦法的都沒辦法了。大伙兒都是從神獅軍團出來的,單兵戰鬥能力肯定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主要就是大伙兒原本都在不同的單位,在默契上可能會差點意思。反正常籟星的這個近中山莊已經存在幾十年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讓他再得意幾天也無傷大雅。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把默契給我培養好了。段郡丞,你有帶兵的經驗,這項任務就交給你了。」江烈說着便拍了拍段彪的肩頭。
段彪嘆着氣,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這哪裏是什麼郡丞啊,我簡直就是一個打雜工的,什麼大事小事,髒活累活都得我一肩挑了。」
江烈笑道:「你也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大本事,哪能什麼事都讓你一肩挑呢?那我這個太守豈不成了擺設了?剿滅近中山莊是當務之急,但也不是說除了這事以外,別的事就可以不管不顧了。我還是有許多要事需要處理的,咱倆得分工明確,就像練兵的事交給你,我放心,但真正要打的時候,還得是我來運籌帷幄,還得是我來先拔頭籌。」
段彪笑着起身行了一軍禮:「卑職遵命!」
「神獅軍團的軍禮,如今已經不適用了。」江烈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適用就不適用吧,總是需要這麼一段適應期的,你曉得我意思就好啦!不跟你廢話了,我辦正事去了。」段彪憨笑着,便轉身離開了。
江烈砸了咂嘴,目送着段彪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常籟星近中山莊象湄皇帝真是笨蛋吶,能夠讓一個地方軍閥割據勢力存在這麼長時間,能夠讓一個嚴格意義上必須執行死刑的欽犯級別的人瀟灑到了六十多歲。要不是神獅接管了象湄的政權,只怕這個常籟星只能壽終正寢了。」
數日之後,江烈的家人們盡數抵達了穎川郡,搬好了行李,佈置好了新住所。
當晚,江烈與袁南兒完成了日常任務,兩人都一身疲憊,渾身暖意,手牽着手躺在床上,包在棉被中。
「這會兒,咱在神獅城的那個家裏頭應該就沒人了吧?」江烈問道。
「全家都來了,年紀最大的老龜伯和安嬤嬤都不遠萬里來了,連你倆兒子的莫先生都一起過來了,家裏哪還能有什麼人呢?」袁南兒應道,「但咱家好歹那麼大一塊地兒,一直閒置着也是顯得浪費,所以我把門鑰匙給爹了。」
江烈眨了眨眼:「把門鑰匙給爹是比較怎樣?讓他時不時去咱家睡一覺?這好像也沒有什麼必要哎。」
袁南兒笑道:「怎麼可能?綱親王府又不是沒有他的容身之處,我是讓他利用咱家的地界來賺點錢的。」
「賺錢?怎麼賺?」江烈疑問着恍然大悟道,「對啊,可以出租啊!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啊,就把咱家那些空閒着的房間改造成民宿,要暫住還是要長租都可以啊!」
袁南兒噗嗤一笑道:「你是不是有點毛病?你以為是只要有房間就可以開旅社啊?人家有需要暫住的,可以選擇懷德樓,需要長租的,也不會選擇咱們那種大戶人家。再者說了,咱們逢年過節還是得回去神獅城的,要是有人長租,但咱們需要用到一些房間的時候,難道要把人家趕走嗎?」
江烈疑惑道:「那能怎麼賺錢啊?」
袁南兒立馬娓娓道來:「簡單,特別簡單,就是賣門票。也可以說得更簡單點,就是雇一個人,讓他拉條板凳坐在大門口,想要進去參觀的,就付錢,老人兒童和軍人可以免票。然後再雇一個人,在魚塘那邊收錢,想體驗釣魚的,額外付錢。爹也不需要幹什麼別的,他也幹不了什麼別的,他只需要早上去開個門,晚上去鎖個門,就完事了。」
江烈咧嘴笑道:「有意思,新鮮得緊,這是把咱家給變成旅遊景點了啊?但是這能賺得到錢嗎?真有人會花錢進咱家參觀?」
「相信我,肯定有!」袁南兒胸有成竹道,「大門口都佈置得明明白白了,擺上了好多招牌,有一塊招牌寫的是『江烈之家』,雖然聽起來有點土,但一時想不出更合適的了,用『故居』肯定是不妥當的。還有一塊招牌上就是寫有你的人物介紹,像什麼故鄉是獅北江家莊啦,什麼爵位是勇毅侯啦,什麼曾經是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啦,什麼如今是穎川郡太守啦把你介紹得清清楚楚,但是又沒有特別具體,因為那樣就沒有懸念了,所以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江烈的事跡的話,就花錢,進府,府內會有更多的招牌,將你的一件件英勇事跡介紹得淋漓盡致。在江烈的家裏學習江烈的事跡,誰會不心動呢?誰會捨不得下這個本呢?誰會捨不得花這個錢呢?而且,現在神獅城裏的達官貴人都非常注重教育孩子,讓孩子學習了解像江烈這樣的英雄人物的事跡,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教育途徑,比講再多的道理都有用。」
江烈從被窩中伸出了一隻手,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你的商業頭腦真是不會遜色於我啊!那賺到的錢是歸誰啊?」
「歸誰?這是一個問題嗎?這有任何的懸念嗎?」袁南兒微微一笑道,「賺到的錢,當然是歸我啦!捨我其誰啊?」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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