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火神 第二百七十三章 偽裝

    「你他娘的一個區區虬誓狗奴僕,竟敢這樣跟本大爺講話!你他娘的是活膩歪了!」那士兵將火把往地上一扔,翻身下馬,從腰間拔出了佩刀。

    江烈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眼前閃過一道厲芒:「狗奴僕是吧?你曉不曉得尊重是互相的?你不跟我客氣,那我也就沒必要跟你講道理了!」

    另一個士兵也翻身下馬,拔刀呵斥道:「你他娘的是真的目中無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敢這樣跟爺講話?活得不耐煩了你!巧舌如簧是吧?老子先把你的舌頭給割了,省得晚上沒有下酒菜!」

    面對着兩把利刃的步步逼近,江烈冷笑道:「下酒菜?我覺得你已經沒機會吃到今晚的酒了,不,不是我覺得,是你一定沒機會吃到今晚的酒!」

    那士兵咧着一張嘴:「狗奴僕,死到臨頭了還敢口出狂言!咋的,你赤手空拳的,還能把我倆撂倒了不成?」

    江烈登時怒火中燒,思忖道:「狂傲是需要本錢的,不合時宜的狂妄自大是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本來我倒也只想給你們個痛快,但現在看來,不能讓你們死得太輕鬆了,千刀萬剮都是便宜了你們!」

    「嗯,沒錯,我就是赤手空拳,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是真的不曉得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江烈摩拳擦掌道,「為了讓你們死得明白點,不做糊塗鬼,我最後再告訴你們一遍!我是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江烈!」

    為了保證絕對的人身安全,面對着兩把利刃,江烈選擇穩中求勝,不赤手空拳地跟他們硬碰硬,萬一被他們的刀劃傷,那着實不值當。倘若取出兵刃來,倒也方便快捷,但江烈認為他們不配接受平雪劍和滅揚斧的洗禮。

    所以江烈輕甩右手,單手搓出了兩隻火鳥,動用念力,讓兩隻各自飛往一個人的臉頰。

    兩名象軍士兵登時慌了神,丟刀棄盔,手腳並用地想撲滅臉上的火焰,雖然撲滅一隻火鳥帶來的火焰並不是不可能,但江烈趁他倆手足無措之際,又給他們各自增添上了一顆火球,便是給他們一人潑上一桶水,也澆不滅他們臉上的熊熊烈火了。

    堪比穿心裂肺的強烈灼燒感令這兩個士兵捂着臉在地上瘋狂打滾,從東滾到西,又從西滾到東,滾來滾去,滾得頭暈目眩,但依然被燒得焦頭爛額。

    江烈料想這兩個人的面部大概已經燒到外焦里嫩了,因為空氣中已經逐漸瀰漫出一股烤肉的焦香。

    「好漢!好漢!好漢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小的給您做牛做馬啊好漢!」兩名打着滾的士兵竭盡全力地哭喊,表現得痛苦不堪。

    根據江烈跟象湄軍交手的經驗,象軍就沒有一個怕死的,所以死亡沒法作為對象軍士兵的懲罰,畢竟死亡從來就不是他們所畏懼的。

    要想懲罰象軍的士兵,只能讓他們感受比死亡更痛苦的事,也就是生不如死。

    烈火焚面是無法輕易燒死人的,但那種痛不欲生的痛苦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懂。只有讓他們生不如死,他們才會後悔,才會誠心悔過,才會打心底明白有些人就是不能輕易招惹的——雖然江烈並沒有打算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倘若是自己人犯了錯,那么小懲大誡,懲罰永遠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就像當年處置了王蒙,雖然剔除了他的軍籍,但還是給了他繼續做一個普通人的機會。哪怕只是陌路人,譬如冒牌的火神猴黑七,江烈還幫他找了份正經工作,也是希望他能夠重新堂堂正正地做人。

    然而,這兩個象軍士兵即便沒有擺出那麼惡劣的態度,也是實實在在的敵人。畢竟常言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江烈向來喜歡化敵為友,使對手屈服然後為己所用,對猴幫,對現在的虎嘯軍都是相似的套路。

    只不過,對付敵國的侵略軍又不可同日而語了,猴幫和虎精向江烈投降是改邪歸正,是棄暗投明,而象軍的所有將士都是為國效力,雖然發動的是侵略戰爭,但軍人只能服從,無論這倆人再如何誠懇地向江烈求饒,江烈也不可能放過他們,即便他們願意投降,投入獅炎軍麾下,江烈也不敢收留,因為他們今天若能背叛自己的國家,明天照樣可以背叛與自己非親非故的勢力。

    更何況,象軍從來沒有投降派。

    江烈坐回樹下,打了個哈欠:「我都跟你們說得清清楚楚,說得明明白白的了,老子是神獅軍團獅炎軍的大帥,你給我做牛做馬?那也就算是我們獅炎軍的一分子了。曉得獅炎軍是啥不?獅炎軍是你們的敵人,是勁敵!你們要能給我做牛做馬,那可真就是丟盡了象湄軍人的顏面!替你們着想,為了不讓你們無顏去面對列祖列宗,我絕對不能夠讓你們為我做牛做馬哦!」

    「姓江的,老子聽說過你的本事,是條漢子就給老子一個痛快的!有本事就別折磨人!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見江烈不吃軟,那士兵便只好展現出自己桀驁不馴的那一面,聲嘶力竭地大放厥詞。


    江烈卻只是放聲大笑:「想得美吧你就!給你一個痛快的還不得便宜你了,老子就是要折磨你,咋的?我就是不做好漢,我就是要做小人,你又能拿我怎麼着?你要有本事,你就爬起來跟我斗啊!」

    那倆人卻只是不停地打滾,默不作聲。

    片刻之後,江烈的兩顆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幾圈,咳嗽兩聲道:「給你們一個機會,報上你們的部隊番號,還有你們的軍銜,你們的軍務,你們的駐地位置。」

    對於這種原則性的問題,這兩個人還是保持守口如瓶的,所以江烈着實無法從他們的口中搜刮出任何有效信息。

    既然這兩個象軍士兵已經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江烈也不想再繼續欣賞他們兩個的打滾表演,便從地上撿起一把被丟掉的砍刀,一刀一個,剁下了兩顆血淋淋的頭顱。

    江烈將砍刀隨手一扔,收回了焦黑的面頰上的火焰,摘下其中一個頭盔,輕輕擦拭掉表面的灰塵,戴在了自己頭上,又扒下一具屍體上的甲冑,放到了一邊。

    根據江烈打掃戰場的經驗,象軍並不像神獅軍團的每個人都配備一塊腰牌,而是每個人的兜里都會有一本小冊子,小冊子上就會像神獅軍團的腰牌那樣寫着這個人在軍中的所有個人信息。

    在屍體上好一陣扒拉,江烈終於扒拉出了一本封面上寫着「象湄帝國西征蕩寇軍」的小冊子,打開冊子,喃喃自語道:「馬前卒啊,果然就是個尋常的小兵,不是個軍官,難怪沒見過世面。不過,部隊番號啥的我也都知道了,我還是不曉得他們的駐地在哪兒啊。喬裝打扮一番倒也容易,具體該去哪兒卻是個問題。」

    就在江烈撓着頭皮思考之際,一聲馬嘶喚醒了他的思緒。

    抄起一支火把,江烈低頭看着地上明滅可見的馬蹄印,露出了一絲微笑:「馬兒啊馬兒,真是天助我也!」

    於是江烈穿戴好一身較為合身的披掛,將乾淨的那把刀收入刀鞘,懸掛在了腰間,又將能收進鱗玉鐲的物資都收進了鱗玉鐲,剩下兩匹戰馬和兩具身首異處的光溜溜的屍體。

    兩匹戰馬倒也乖巧,並沒有到處亂跑,只是在原地靜靜地發呆。

    江烈一個人只能騎走一匹馬,但另外一匹要是殺了的話,就顯得怪可惜的,要是收進鱗玉鐲的話,又擔心它在鱗玉鐲的神秘空間裏亂搞,一時竟思索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既然沒有萬全之策,猶豫再三,江烈就只好選擇殘忍地捨棄其中一匹馬,只不過既不殺它也不收它,而是把它留在原地,讓它自生自滅。

    當然了,戰馬身上的裝備不可浪費,所以江烈就先卸下了其中一匹馬身上的鞍轡等一系列的裝備,收進了鱗玉鐲。至於兩具屍體,江烈只得放一把大火,送他們全套火葬服務。

    舉上一支火把,跨上另一匹全副武裝的戰馬,江烈便循着地上的馬蹄印,向東奔去。

    策馬奔騰了一個多時辰,江烈終于勒馬停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擁有箭樓和高圍牆的營寨,最為顯眼的便是在高處迎風飄揚的象湄國國旗與軍旗。

    既然已經穿上了象軍的服裝,江烈就只管光明正大地策馬向大門走去。

    大門處有十個士兵排着整齊的隊列在站崗,江烈見狀,便率先向他們行了象軍的軍禮。

    「口令!」一名站崗的士兵回了軍禮之後,攔住了江烈的馬。

    江烈只恨自己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竟然忘了口令在行軍打仗之時的重要性,而且自己穿的是一個尋常無名小卒的服裝,沒法用軍官的威嚴震懾住他們。

    要想蒙對口令,難度堪比登天,至少都比蒙一個銀行卡密碼要難得多。所有人的銀行卡密碼都是六個數字,可能的排列組合是有限的,也就是十的六次方,也就是一百萬種可能,瞎矇能夠蒙對一個未知的銀行卡密碼的可能性就是一百萬分之一。

    然而,軍中的口令,可以是一個詞,這個詞可以是名詞,可以是動詞,也可以是形容詞,比如說三國時期著名的「雞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名詞。當然也可以是一個短語或者一句話甚至一首詩一段歌。軍中口令可以有無限種,所以要想蒙對一個口令,可能性就是無窮分之一,約等於零。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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