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牡丹子表現出了較為客氣的態度,但畢竟許久未曾吃過一頓飽飯,而且原本的食量就不會比尋常女人小,特別是碰上了江府的美味佳肴,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渾身的饞蟲,不顧任何形象地狼吞虎咽起來。
久餓之人吃什麼都是香的,更何況江府的伙食並不會比惑山上的來得差。江烈向來重視飲食,常言道:早上吃得好,中午吃得飽,晚上吃得少。早餐這一頓,江府從來都不會含糊。
袁南兒剛剛起床,也還沒有吃早餐,便與牡丹子同桌吃了起來,但她看牡丹子着實是餓壞了,便不敢吃得太多,想多留點給牡丹子吃,畢竟牡丹子吃這一頓是要彌補之前幾十天的虧損。
一炷香的工夫,牡丹子便幾乎席捲完了一桌的佳肴,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
袁南兒關切地問道:「你吃飽了嗎?沒吃飽的話,可以再多做點的。」
牡丹子搖了搖頭:「謝謝!我已經吃飽了,不用再做了,真的特別感謝你們的款待!我沒念過書,沒什麼文化,不像你們那麼能說會道,只能說十分感謝,千分感謝,萬分感謝!」
江烈微笑道:「在我們家,向來都是賓至如歸,來到了我家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咱們是戰友,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情深義重,拿出最好的來款待你是理所應當,你也不用太客氣了。反正,把江府當成自己家就行了,我們一家子人都是很好說話的。」
牡丹子吃飽喝足了,便正色道:「江將軍,你也說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這會兒我已經吃飽了,我覺得應該要準備報仇了。憑我自己,我找不到我想要找的仇人。江將軍,我希望你能幫我。」
對於這種濫用職權,違背婦女意願的三季人,江烈也着實認為這種人不配在神獅軍團做將軍。
除掉獅翼軍的這位將軍,是妥妥的為民除害。雖然江烈是獅炎軍的大帥,管不着獅翼軍的事,但他向來就熱衷於管別人的閒事。當年他處置王蒙,也是屬於多管閒事。
至於要如何找出那位將軍,江烈已經悄悄地想出了主意。
「牡丹,你先在我家歇着,你應該也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困的話,你就可以睡一覺。我去探聽點消息,看看那個狗日的娘養的是哪個將軍。」江烈說着便轉身走出了餐廳,「備馬!」
且說江烈策馬徑直奔向了太醫院,來到太醫院裏找到了李能。
李能問道:「江大帥可是稀客啊!你是感了風寒還是上了火?」
在李能的認知中看來,江烈是一個身強力壯之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生病的,哪怕是生了病,也只可能是傷風感冒之類的小毛病。
江烈笑道:「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你打聽點事情的。借一步說話。」
李能點了點頭,跟着江烈來到了太醫院門外。
江烈低聲問道:「李太醫,我想問一下,獅翼軍從北疆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將軍來太醫院療傷的?」
「有啊,那太有了。」李能應道,「獅翼軍回來之後,好多傷員,將軍士兵都有。」
江烈指了指自己的褲襠:「那有沒有哪個將軍,是這隻鳥兒受傷的?而且,不是外傷,而是內力造成的內傷。」
李能面色突變道:「有,還真有。」
江烈正色道:「敢問李太醫,可還記得那位鳥兒受傷的將軍是哪一位?」
李能反問道:「敢問江大帥,要找那位鳥兒受傷的將軍,有何貴幹?」
江烈嘴角微微上揚道:「你跟我說他是誰就是了,我找他有事,你就不用管了,這事與你無關。放心,跟你沒關係,不會連累到你的。」
李能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告訴你,你別說是我說的。你要找的那位鳥兒受傷的將軍,我也記不得他叫什麼名字了,只記得他姓韓。他的鳥兒每天都得上藥,只不過都是他自己動手,沒再來太醫院。」
「姓韓是吧?韓將軍好,我曉得了。」江烈拱手道,「多謝李太醫,江某告辭!」說着便要轉身離開,又意識到了有個問題想問,便又轉回了身。
江烈又問道:「李太醫,像他這種內傷,會有什麼症狀?」
「症狀?」李能思忖着應道,「就是會疼,刺骨的疼。不去碰它的話,倒也沒什麼感覺,但是一旦變大,或者小便,那就會有刺骨的疼痛感。所以,他除非渴到受不了,否則都不會喝水。吃飯只吃白米飯,稀飯麵條都不吃,吃米飯也不配湯,因為要儘可能減少小便的次數。小便次數越多,疼痛的次數也就會越多。」
江烈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小便次數多,疼痛的次數就多。那麼,小便的尿量越多,疼痛的感覺是不是就會越強烈?」
李能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多謝李太醫,烈叨擾了,告辭!」江烈這回是真正告辭了。
上馬之後,江烈便徑直趕到了沙府,準備向沙景打聽打聽獅翼軍的這位韓將軍究竟是何許人也。獅翼軍的駐地是軍事機密,所以江烈從來都不知曉獅翼軍的駐地在什麼地方,便只好來沙景的府邸找他。
「江大帥,我家老爺還沒回家。」沙府門外的家丁向江烈說道。
江烈問道:「那你家老爺什麼時候會回家?」
那家丁應道:「中午會回家吃飯。」
江烈點頭道:「行,那我就等沙大帥回家。」
那家丁連忙邀請道:「江大帥裏邊請!請江大帥進屋等待!」
恭敬不如從命,江烈便跟着那家丁來到了客廳,坐下來接受沙府下人的引擎招待。
靜靜等了半日,江烈終於在中午時分等來了沙景。
沙景來到客廳,卸下了一身披掛,笑道:「江大帥是寒舍的稀客,今日來訪,想必定然有要事相求吧?」
江烈微笑着點了點頭:「沙大帥所言極是,我就是有事相求。我想向沙大帥打聽一個人。」
「打聽一個人?」沙景坐到了江烈身邊,問道,「江大帥要打聽的莫非是我獅翼軍的人?」
見沙景是個聰明人,江烈也不想拐彎抹角,便直奔主題:「獅翼軍的將軍,你應該都認識吧?」
沙景果斷點頭:「獅翼軍的小校小卒,我還真不一定認識,但我好歹也是獅翼軍的大帥,能做到將軍的,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江烈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太好了,貴軍是否有一位姓韓的將軍?」???.biquge.biz
沙景回想片刻,應道:「我獅翼軍全軍只有一個姓韓的將軍。」
江烈瞪大了雙眼:「那敢問這位韓將軍是什麼名諱,是貴軍的哪支部隊的?」
沙景沒有正面回答江烈,而是問道:「我想知道,江大帥要找這個韓將軍,是有什麼事嗎?」
江烈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沒錯,就是找他有事。我找他可有大事。實不相瞞,或許你有所不知,就在貴軍攻打惑山的時候,那個韓將軍,濫用職權,私自關押了惑山獨立軍的許多女將。然後,對那些女將沙大帥是聰明人,有些事我都感覺難以啟齒,你自己應該想得出來。」
沙景訝異道:「竟有此事?他跟我說的可是把他們全殲了,我也沒有一探究竟,就信了他了。」
根據沙景的驚訝表情可以看出他應該是確實不曉得他的部將干出了此等齷齪之事。
江烈冷笑一聲:「或許他也沒有糊弄你,他確實是『全殲』了,只不過,可能不是這個殲。」
「江大帥,你是如何得知這消息的?我作為獅翼軍的大帥,竟然一無所知!」沙景咬牙道,「我得自責,我得反省,是我沒把麾下的將士們管好。」
江烈連忙擺了擺手:「我也是做大帥的,我能夠理解你。咱們管的不是幾百號人,也不是幾千號人,那是數以萬計的人,怎麼可能管得到每一處角落呢?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獅炎軍也出過叛徒,但我從來都不會覺得是我無能,是我沒本事管好獅炎軍。我覺得我的治軍之道是合理的,大部分人也是能夠被管好的,即便如此,還是難免出現蛀蟲。」
停頓片刻,江烈續道:「你知道,我參加過獅鯉大戰,跟惑山獨立軍,也就是彼時的惑山紅星寨,都算是昔日戰友。惑山獨立軍的右將軍,是一個女將,叫牡丹子,我跟她也頗有交情。她就是直接受到那個韓將軍的侵害的,她逃出了惑山,逃到了神獅城,向我講了這些事。我為神獅軍團有這樣的將軍而感到極度悲哀,所以我覺得,至少應該先討個公道。牡丹將軍可是黃花大閨女。」
沙景義憤填膺道:「情況屬實的話,我也必須要嚴懲他!獅翼軍不容此等人渣存在!江大帥,我軍唯一一個姓韓的將軍就是獅翼甲軍的一個尾將,姓韓,名覽皎。我可以派人去把他叫過來。不過嗯不是我信不過江大帥,我相信江大帥不會拿這種事情跟我開玩笑,只是有證據嗎?他要是像死鴨子一樣嘴硬,死不承認怎麼辦?」
江烈微笑道:「證據?他褲襠裏頭就是最直觀的證據。他褲襠裏頭的那隻鳥兒受了內傷,每天都得自己上藥。為了減少疼痛,他不會輕易喝水。咱們都是打過仗的人,咱們都曉得,打仗受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斷條胳膊少條腿的大有人在。不過,你聽說過下面的鳥兒受內傷的嗎?沙大帥儘管把這位韓覽皎將軍請過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沙景點了點頭,便起身朗聲道:「來人,去把獅翼甲軍的韓覽皎尾將請來,我有事找他!」
在等待期間,盛情難卻,江烈迫不得已在沙府順便吃了一頓午餐,吃飽了之後,便與沙景來到了客廳泡茶。
「老爺,韓將軍到了。」一名家丁小跑進客廳道。
「讓他進來吧!」沙景說着,一個介冑之士便踏着穩健的步伐走進了客廳。
「卑職韓覽皎參見大帥!」那介冑之士便是韓覽皎,一見到沙景,便畢恭畢敬地行了軍禮。
江烈眯着眼睛將韓覽皎打量了一番,只見韓覽皎面容黧黑,但五官都如經過精雕細琢一般,稜角分明,充滿了成熟的男人氣概,約莫只有將近三十歲的年紀,稱得上是一位英俊的年輕帥小伙。
不得不承認,韓覽皎的外表看起來是氣宇軒昂的。因此,江烈也不由得感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幹得出齷齪之事的不一定是油膩的猥瑣大叔,也極有可能是一表人才的帥哥。
所以,女孩子千萬不能輕易被男人的外貌所矇騙,不能見了帥哥就無法把持,就魂不守舍。
倘若江烈日後有了女兒,他一定會在女兒小時候就反覆叮囑她這淺顯易懂而又經常有許多人明知故犯的道理。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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