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鴻下達命令後,元佑立即通知人召開會議。決策已定:李貽賢、楚南波、韋洲三人掛帥出征。
元佑任監軍隨行。
衛軒玉調配糧草。董思擎和董思霜鎮守天崇城,以防意外。
此戰三人為帥,所下軍令必須經由元佑確認、准許。
擅自行動,定參一本。
糧草齊備,大軍開拔。紮營後,他們很快發生分歧。
情報顯示敵人不強,李貽賢和楚南波認為可將軍隊一分為三,分別攻打三個國家。
元佑不認可:「戰場最忌輕敵大意。」
他主張全力攻城,一座城一座城來,不着急。兩人久勸無果,只能聽命。
攻城前,先清除附近的妖魔。
韋洲三人領兵,開闢道路後放置寶珠,確保不會腹背受敵。
清理妖魔時,一隊士兵撿到個人。男人面容盡毀,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穿的衣服宛如破布,頭髮猶如稻草。
士兵們商議下,把人救回向上稟報。醫者前往救治,保他一命。
「獨身一人,在野外身受重傷還活着?」元佑有些好奇,何人生命力如此頑強。
人救回,昏迷兩天才醒。
元佑聽聞消息,前來探望:「你傷的很重,不宜起身。」
男人看看四周,點頭道謝。
見他不說話,元佑叫來醫者:「莫不是嗓子也傷了?」
「嗓子倒沒傷到。只是高燒剛退,喉中乾澀發聲艱難。養幾日便好。」
元佑點點頭,讓醫者好好照顧。醫者恭送,而後去煎藥。
男人躺在乾淨的床上,有種不真實感。他應該死去,每每站在死亡邊緣卻又拼命往人間爬。
他該死,卻不想死。
在醫者照顧下,男人休養幾天可以下床走路。他被攙扶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溫暖的陽光恍如隔世。
人,果然活着最好。巡邏的士兵經過,向醫者打招呼。
男人身處兵營中,未有半點不自在。他四處走走,來到元佑的營帳前。
值守的士兵攔路。
醫者請求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士兵出來請他們進去。
營帳里,桌上的飯食未動,元佑尚在寫公文。兩人進來,他頭也沒抬:「坐吧。」
「元大人,元大人,還不攻城等什麼?」楚南波年輕氣盛,與李貽賢一同進來。
醫者剛扶男人坐下,不滿道:「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在陛下面前你們也敢?」
自然不敢。
楚南波和李貽賢行禮道歉。
元佑笑笑,放下筆:「無礙。敵人城中情況我們已然掌握,圍而不攻足以他們自亂陣腳。須知你們此行的考題是,小代價,大收穫。」
韋洲掀簾走過來:「抱歉,沒攔住他們。年輕人嘛,想立軍功證明自己。」
元佑頷首:「理解。但你們能在此戰中掛帥,正是一項證明。你們的競爭對手很多。」
楚南波和李貽賢不好意思低頭。
將公文推至一旁,元佑看向男人:「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蕭世星。」男人回答。
兵營中的將士向來只服強者,此人被喚大人,可見乃文臣。
一介文臣,得將士尊敬,何其不凡。豈止尊敬,簡直把他們治的服服帖帖。
「你們來得正好。都還沒吃飯吧?一起用。」元佑喚人進來,多傳些飯菜。
韋洲三人坐下。
楚南波心有不甘:「我們一直圍而不攻,等他們投降?」
「陛下攻打山月聯盟國的日子將近,想必是場大戰。可嘆我們無跟隨的資格。」李貽賢惋惜。
使用過武器盒,自然瞧不上力量道具。他們想往上爬,奈何一點機會也沒有。
「陛下運籌帷幄,定大獲全勝。」元佑崇敬陛下,只覺世上無何物能阻其收服天下。
蕭世星垂眸,山月聯盟國。
那是塊硬骨頭,哪是說攻打,就能攻打下來的。
飯菜上來,他們邊吃邊聊。醫者在旁提醒注意飲食,蕭世星點頭應下。
用過飯後散場。蕭世星在醫者陪同下,逛遍兵營各個角落。
無論士兵的精氣神,或糧草供給,無不顯示這是一支好軍隊。他們以成為士兵為榮,尊崇陛下,愛惜糧食。
待蕭世星能自己行走,醫者不再作陪。他很羨慕,羨慕這些人單純炙熱的心。
「你們還不準備。上面傳下命令,一個時辰後開始攻城。誤了時辰,小心軍法處置。」
坐在角落發呆的蕭世星聽到這些話,再看到士兵們匆匆跑開。他起身跟上去,想看看這場仗,是否能贏。
士兵集結,整齊站隊。
韋洲三人先後講話,鼓舞士氣。
元佑含笑站在一旁。他只是監軍,這種時刻不用出場。該他們出風頭時,讓他們出風頭。
動員完,出發。
韋洲三人騎馬打頭,後面跟騎兵、步兵、盾牌手、弓箭手等。
士兵出行,兵營頓時空蕩許多。蕭世星走過去行禮:「元大人不隨軍?」
「我乃監軍。如非必要,不會上戰場。」元佑道聲失禮,轉身回營帳。
只是一名監軍?
蕭世星皺眉,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士兵們發自內心尊敬元大人。
上午出發,下午傳來捷報。
勝是當然的,元佑詢問傷亡。得知人數後皺眉。
大勝歸來,韋洲三人高興擺慶功宴。元佑沒說什麼,宴會散後才問具體情況。
原來他們攻城很順利,一時放鬆警惕。哪知有人假意投降,好幾人被偷襲身亡。
元佑沉下臉色:「戰報交上去,你們覺得陛下有何看法?敵方實力不強,尚打成如此,怎跟上陛下的步伐?楚南波,李貽賢,你們還想當十二衛嗎?這就是你們的戰績?」
兩人垂頭不語。
之前的喜悅蕩然無存。
元佑嘆口氣:「我給你們機會,看之後的表現。」
他們躬身行禮應聲。休整幾天後,大軍朝第二個目標進發。
這場仗眾人吸取先前的教訓,痛痛快快贏下,無人死亡。
雖有傷者,不過皆是皮肉傷。接着,他們前往第三個目標。
此次受到強烈抵抗,對方有將才,行事詭譎。即便守城也能玩出花樣,讓他們拿不準城裏的具體情況。
耗去五日,戰況膠着。元佑頭疼不已,拖下去損失人力物力,得不償失。
那堵城牆宛若高山,難以邁過去。
他正發愁,蕭世星在外求見。
元佑讓人進來。此時的蕭世星身體好很多,身姿挺拔,自有一派氣度。
他行禮:「元大人愁容滿面,胃口比往日少了些。可是為攻城一事?」
元佑點點頭:「按說對方人數比我們少,又被圍一段時間,應當氣勢低迷。可他們相反,不知什麼支撐着,他們堅信會贏。傷亡增多,投入太多物力,恐怕」
「元大人想退兵了?」蕭世星臉上的傷結痂,不若當初那般猙獰,「你們之所以陷入兩難,是因為對方看出你們的意圖。前後攻打三個國家,足以讓人收集到消息。」
沒錯。元佑無奈,他們暴露太多訊息。對方可能看出他們的真正意圖,所以拼命拖。
蕭世星繼續道:「前兩場仗,你們刻意降低傷亡。對面的人很聰明,看穿你們的弱點。哪怕城中將士不多,他們可以營造人山人海。即使註定輸,也會拼到最後一刻。」
元佑搖搖頭,他們拼不起。
耗損過多,陛下問責。三位將軍難辭其咎,他亦無法獨善其身。
對方絞盡腦汁拖時間,殺更多人。逼迫他們退兵,不得不說此舉很成功。
「元大人不用憂心。並未山窮水盡。我有一法,大人可願聽?」蕭世星雙眼堅毅。
「公子儘管說。若真有用,元某感激不盡。」元佑起身,深深一拜。
蕭世星忙將人扶起:「使不得。元大人,此法還得你出面。由你作為和談使者進城。只要進城,城中情況一覽無餘。他們拒絕不了和談。如果拒絕,說明將者無腦。」
以和談使者的身份進城探聽消息,此舉甚妙。元佑頷首:「我盡力一試。」
蕭世星笑而不語。元大人的能耐,一事便可見分明。究竟是舌燦蓮花說服敵人投降,還是武力強壓。
希望元大人不會讓他失望。畢竟,元大人可是雲鴻王朝的右相啊。
次日。
元佑派人,到城門前高喊:「我軍有意和談。貴方若願,我方派遣使者進城。」
對方又問使者幾人,什麼身份。
我軍答:兩人,乃軍中監軍。
城牆上的士兵立刻回去稟告,很快答覆。他們同意和談,午時後開城門迎接使者。
營帳里。
元佑綁好披風:「你們無須擔心,我有壹號大哥作陪。不會有事的。」
「怎能不擔心。城沒攻下,陛下最多苛責幾句。你若有個萬一,我們定以死謝罪。」
「元大人,何須如此冒險。他們想拖,我們就拖。糧食充足,我們不怕拖。」
搖搖頭,元佑無奈道:「此戰傷亡已然超出預計,繼續拖下去十分不利。戰場勝敗是小,陛下對你們失望是大。只怕陛下一怒之下,撤去你們競選十二衛的資格。」
他比誰都了解陛下,有功便賞,有罪便罰。她最知道罰什麼,能讓人痛不欲生。
兩個年輕人前途無量,不可折在小事上。元佑轉頭看向壹號:「壹號大哥,拜託了。」
壹號並不言語,垂頭站着。幾個士兵幫它穿上斗篷,戴上帽子遮住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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