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他們剛出發不久就失去聯絡。以路程來看,還在路上。
只有一種可能,帶路的奴隸商人用道具干擾到通信。攜帶式機甲果然需要加強,居然被小小道具干擾。
不,可能不是道具。
祭司。奴隸商人的隊伍中有祭司。力量可以形成磁場干擾。
好一手請君入甕。
朱青鴻命方又安派人去追,追上什麼也不做,遠遠跟着。
衛家兄妹失聯,方又安當即遣九稀和凌烽追趕。目前傳回的消息,尚未見到人。
兩國交戰在即,朱青鴻抽不開身。此行他們只能自己度過難關,隨機應變。
寬廣的野外。
衛婉發現消息傳送猶如石沉大海,知曉身處險境。對方有對方的目的,他們有他們的任務。
一路上裝作不知道,他們該吃吃該喝喝。晚上兩人輪流守夜。
表面太平也是太平,並未爆發衝突。反倒讓他們覺察出何人是祭司,更為警惕。
半月後。
兩人進入奴隸國邊界,遠遠看見城池。衛家兄妹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與此同時。天亮後,迎靈國與友霜國召集軍隊,向戰場進發。
趙家的人得到個將領當,尾巴快翹到天上去,大言不慚獲勝後就是家主。不少人附和,笑眯眯當狗腿子。
朱青鴻、蘇蕊一行人騎馬在後方。呂堯業伸長脖子瞅:「哇,人真多啊。」
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對面。一個胖子雄赳赳氣昂昂領軍,完全不把對手放在眼裏。
友霜國皇帝坐在龍輦中壓陣。方又安一身白衣,騎高頭大馬,威風凜凜。
兩國列陣,叫陣。
皇帝二十來歲,還很年輕。他微微偏頭:「我們真的能贏?」
「皇上,我們當然能贏。」方又安握緊韁繩,「皇上不信我等的本領?」
「自然相信。」皇帝鬆口氣,「幾位壯士驍勇,此戰你們定青史留名,威震八方。」
方又安不置可否。確實會青史留名,威震八方。只是皇上大概不會高興。
皇帝無聲嘆息。大臣專權,他其實並無多少人可用。好在張貼皇榜,吸引來一些有才能之人。
待此戰大捷,他奪回權力必與迎靈國和談。百姓整日人心惶惶,國家再經不起動盪。
為何要戰?
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應當共同發展。皇帝信心滿滿,期望大展宏圖。
「殺!」衝殺聲震耳欲聾。雙方將領帶頭往前沖,兩國正式交戰。
有人拼命廝殺,有人東躲xz只為活命。趙家將領倒有幾分骨氣,與胖子領軍對上。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別看胖子身材不怎麼樣,竟然十分靈活。
看戲的呂堯業連連鼓掌:「沒想到啊。還是個靈活的胖子。好,繼續!」
呂譽扶額,手肘捅他小聲道:「你當茶樓聽書呢?嚴肅些,兩國正在打仗。」
「好吧。」呂堯業委屈巴巴說。
不鼓掌就不鼓掌。他解下腰間的錦囊,打開捏出瓜子磕。
目瞪口呆,呂譽以為是香囊,原來裝着瓜子。呂堯業整頓三家有功,朱青鴻賞了幾盤。
他一吃便愛上,裝進錦囊揣着,隨時能吃。蘇蕊伸出手:「吃什麼獨食,給我來點。」
呂堯業將錦囊伸過去。
蘇蕊探手抓一大把。呂堯業忙嚷嚷:「太多了,放回去!」
「放個屁。」蘇蕊先磕為敬,「喜歡吃瓜子啊?姐姐那有種子,想種嗎?」
「吃,隨便吃。」呂堯業大方伸出錦囊,笑眯眯問,「何時給我種子?」
蘇蕊吐掉瓜子殼:「戰爭結束吧。等種出來,你想吃多少都有。」
呂堯業忙不迭點頭:「多謝蘇姑娘。結束後你千萬記得,向陛下討要種子啊。」
「放心,不會忘的。」蘇蕊一口答應。聽姐姐說,種出瓜子的植物叫向日葵。
而今太陽長年被遮蓋,不知道向日葵能不能種活。反正和她沒關係,只保證給種子,沒保證種活。
看他們吃得香,呂譽有些饞。他猶豫再三道:「要不,給我也來點?」
呂譽伸手進錦囊,摸索半天取出拳頭。呂譽雙手去捧。
呂堯業放開拳頭,一顆瓜子掉落。
嗯?
呂譽看看瓜子,又看看呂堯業。
呂堯業偏開頭,望上望下,就是不望呂譽。
「三弟。」呂譽皮笑肉不笑,「蘇姑娘能抓一把。你就給我一顆?」
呂堯業立刻捂住錦囊,假模假樣哭訴:「不是我不想給,實在是沒有了。」
「我不信,你給我看看。」呂譽伸手探去。呂堯業早防着這手,側身避開,擺明不給。
呂譽氣急:「你信不信我以後在你每頓飯里下毒?讓你吃不上一餐美味。」
痛苦糾結,呂堯業從錦囊里又取出一顆遞過去:「快拿走吧。我的心不痛。」
不客氣搶過瓜子,呂譽惡狠狠磕。摳門,太摳門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呂堯業這麼摳。
蘇蕊邊磕邊看戲,好不悠閒。
朱青鴻笑笑,沒說話。
兄弟倆挺有意思。
戰場殺伐,鮮血染紅土地。一具具屍體倒下,兩國皆有。雙方將領殺紅眼,非爭個高下,結果兩敗俱傷。
你捅我一刀,我插你一刀。眼見天色不早,朱青鴻下令收兵。
兩國同時收兵。幾個士兵把兩個將領分開,攙扶往回走。
即使被拖走,他們佈滿血絲的眼睛依舊瞪着對方。眼神宣戰,今日算對方運氣好,明日定取性命。
直到看不見人方暈厥。
兩國相隔一日路程。你走一半,我走一半。打一個下午,晚上收兵回城。
呂譽統計傷亡匯報。
呂堯業側身半躺在椅子上,手裏拿一串葡萄美滋滋吃着。
「以往你們打幾天?」朱青鴻並不關心傷亡。經過戰場,活下來的自然不是無用之輩。
「三日、五日、七日皆有過。」呂譽回稟。不明白特意問此有何含義。
朱青鴻頷首:「期間可有妖魔襲擊?什麼等級的妖魔?數量多少?」
「偶有妖魔趁機襲擊,數量不多。當場被兩國士兵斬殺。」呂譽沒好氣瞪呂堯業。沒看見說正事嗎?
就知道吃。好歹有頭有臉的人,跟沒吃過好吧,那東西確實沒吃過。
「不覺得奇怪嗎?」蘇蕊用花生在桌上擺朱青鴻的名字,「妖魔喜血腥。戰場有那麼多食物,血腥味濃重。為什麼偶爾才有妖魔襲擊?其它妖魔去哪了?」
呂譽愣住,皺眉沉思:「確實想過此等問題。但毫無頭緒,根本查不出什麼。」
「顯而易見,兩國交戰的戰場有問題。」蘇蕊舉高花生眯起一隻眼,「那地方妖魔不喜歡,或者畏懼。因此輕易不會接近。除了餓得不成樣子的,一般妖魔都躲得很遠。」
呂堯業抬眼,終於有興趣。呂譽震驚:「你是說那片底下有」
「有沒有過幾日便知。」蘇蕊剝開花生吃掉,一笑道,「需要更多血滲入泥土裏。」
「聽起來很有意思。」呂堯業放下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腿,「不如我幫一下大家。」
「不用。」朱青鴻淡定喝奶茶,「這是兩國的戰場,生死由他們自己決定。」
呂堯業撇撇嘴,繼續吃葡萄。
呂譽垂眸不語,為驗證一個想法捨棄那麼多條性命。如此冷靜理智的抉擇,讓人不寒而慄。
蘇蕊突然舉手:「姐姐,我想吃燒烤。」
「不是剛吃完飯嗎?」朱青鴻吩咐小野取出燒烤的工具,「這麼快餓了?」
「肚子沒餓,嘴巴餓了。」蘇蕊嘿嘿一笑,湊到桌前看機械手臂處理食材。
「什麼什麼?有什麼我沒吃過的東西?」呂堯業眼睛放光,擠到蘇蕊身邊一同觀摩。
機械手臂先烤兩串白菜讓他們嘗嘗。蘇蕊和呂堯業吃得一臉幸福。
香,太香了。
「大哥,愣着做什麼。快來吃啊。」呂堯業歡喜招手,「可好吃了。」
呂譽走過去。他不怎麼好口腹之慾,不餓就成。呂堯業舉起一串白菜,雙眼亮晶晶。呂譽伸手接住,先嘗一口。
味道很驚艷,回味無窮。呂堯業興奮跺腳:「怎麼樣怎麼樣?」
「好吃。」呂譽點頭。
呂堯業高興不已,回頭讓機械手臂多烤幾串。他要吃到撐!
朱青鴻無奈笑笑,掏出一瓶可樂倒入杯中。一人一杯,一口悶別提多爽。
「爽!」呂堯業暗搓搓湊過去,拿起瓶子倒滿。呂譽被可樂的後勁驚到,捂住嘴。
【主人,在戰場土地下檢測到生命跡象。很微弱,不明顯。應當在沉眠。】
「我們正在喚醒它。」朱青鴻捏住杯子微笑,「既是妖魔,就無法違抗本性。」
呂堯業搶走蘇蕊剛拿到手的雞爪。蘇蕊氣得直接拔劍:「不還回來,我剁了你的爪子!」
一口吃進嘴裏,呂堯業含糊不清道:「上面全是我的口水,你要我吐給你。」
全身顫抖,蘇蕊火冒三丈。
呂譽忙攔住,好聲好氣勸:「還有還有,快烤好了。」
「不行,我絕不放過他!」蘇蕊怒氣沖沖。呂譽雙手擋住,好話說盡也不管用。
呂堯業一個轉身,將剛烤好的雞柳拿走。他邊吃邊得意的笑,「顧此失彼。」
「你欠揍!」蘇蕊恨不得撕了他。
呂譽忙取來新出爐的雞爪:「好了,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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