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信仰 第一卷 第七章 孬種
「你讓我如何信你，上次你能單槍匹馬的闖入南嶽大營是你給他們來了個措不及防」
「這次他們有所防範，你不佔優勢，而我也不能隨意把那些將士的命交到你手裏」
「你給我多少人，我就帶多少人活着回來」
「呵，小屁孩年齡不大，口氣不小嘛，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將他們全部活着帶回來，果然還是年輕氣盛啊」
她沒說話，看了他一眼
秦蕪眼裏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紀山怒火中燒，居然被一個小屁孩給藐視了
「好！好啊！你敢不敢立下軍令狀，若是你營內少了一個人，你就接受軍法處置」
「好」
答應的速度快到讓紀山愣了幾秒
「你…」
沈常青無奈的打斷道
「好了，你不許去，我會給你機會，但不是現在，現在對面有七萬人，即使南宮皓病倒在床，那也還有他手下的人，還有齊臻」
「這些個個都不可大意，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了解，我不能讓這三萬人因為你的意氣用事就此覆滅，那是人命，不是物件」
秦蕪直視着他平靜的說道
「我比你更了解他們，我沒有意氣用事，你知道的，即使你不同意，我依然會去，只是怎麼做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你！」
沈常青心中複雜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讓你領軍的理由」
「我會用南宮皓的人頭祭旗」
「若是你…」
「我不會輸」
秦蕪語氣平淡，卻隱約流露一股與身俱來的威儀，讓人忍不住臣服
沈常青看着這樣的秦蕪，心中忍不住驚嘆
阿無，真的只是個難民嗎
沈常青最後還是同意了，但是他要跟她一道
宋簡看着沈常青心情沉重的樣子，他知道，每次打仗後，不論輸贏，將軍都會壓抑一段時間
因為每次打仗總有人犧牲，今日還在同你喝酒暢聊，明日就在你眼前屍首分離
那種只能眼睜睜看着身邊人一個個的離開的無力感，每次都壓的沈常青喘不過氣
連着兩日下來秦蕪已經收服大半軍營內的人了，她收服人的方式就是打，讓所有人想挑戰她的都可以來演武場
兩天內，她就挑戰了有將近一百人
宋簡只覺得她根本就不是人，車輪戰都累死了
她偏偏第二日還能繼續精神抖擻的跟人對打，還沒有輸過，他也去挑戰過，也輸了
秦蕪的打法一點章法也沒有，純屬是怎麼管用怎麼打
所以根本讓人無法捉摸她下一步要攻擊哪裏
他是真有點信秦蕪能上戰場了，他現在看着她挑戰完最後一人
「明日未時出征」
留下一句下了演武台
宋簡跟在她身後說道
「你非要去嗎，你知道因為你，將軍他頂着多大壓力，其它將領都對將軍有不服的了，大戰在即，軍心搖動，你可知，這是大忌」
秦蕪隨意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扔到一邊，淡漠的眼神看向宋簡
「明日之後，準備好慶功宴」
然後離開了
宋簡看的愣住了，白玉般的側臉，輪廓清晰，自信昂揚，漂亮的不像個少年，心底覺得倒像個姑娘
剛想到這，他連忙搖了搖頭
他瘋了嗎，怎麼可能有這樣女子
然後急忙離開了
清晨，晨光微露
大軍整裝待發，秦蕪站在演武台上手持長劍，斬殺兩人
這下更讓台下的人心中對她唯命是從
那兩人正是之前誣陷她的兩個細作
她昨日故意在那些人面前說未時出發，等這兩人將消息傳遞到位後，一早就處置了
她站在台上渾身流露出不可阻擋的威壓
「今日一戰，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她將手中劍丟在一旁
而後翻身上馬
「出發」
沈常青已經先行一步了，到了臨近邊境的白麟關整頓
秦蕪本是該帶着那些人去與他會和
但是秦蕪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自從有了上次被闖入的前車之鑑，南宮皓和齊臻都吩咐下去，看守更加嚴格
他們把自己的命看的重要，怕下次那人再來一次就是取自己的人頭了
可是這樣他們漏了一個地方
秦蕪看着這成噸的糧草，毫不留情的下令
「放火」
「是」
然後立刻撤退了，走之前還丟了兩個東西進去
那是上次燒山匪的時候剩下的兩顆簡易炸藥，南越，東齊正好一個不落
轟隆隆的一聲
「什麼聲音！」
齊臻和南宮皓同時走出營帳，南宮皓看到自己堆放糧草的地方冒出濃煙
預感不妙，連忙派人去查看
果然，糧草全部被燒毀了
齊臻到南宮皓這裏與他商討未時那場仗的準備
看到這裏，齊臻心裏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派人回去查看
得回來的消息也是一樣
南宮皓在營帳里瘋狂摔打東西
「到底是誰！」
而後看向齊臻
「你不是說沈常青的戰略風格和善穩重，這還沒開戰怎麼就開始偷襲我們，這就是你說的從不使陰險手段」
這下齊臻也忍不了了，他實在受不住這個蠢貨了，一出問題就推給他
「南宮將軍，你不也說他們未時才出發嗎，怎麼這才卯時他們就已經來到白麟關了」
「這下怎麼辦」
齊臻心底暗嗤一聲蠢貨
「依我看，不如先發制人，既然他們已經到了這裏，那我們就速戰速決，目前我們的糧草還能堅持兩天，我後方還有糧草在路上備着，但要十天才能將糧草送過來」
「他們以為燒毀糧草，就會讓我們知難而退，我們速戰速決，拿到他們的糧草就不用擔心了，只用兩天，白麟關就會是我們的」
「好，我現在就吩咐下去」
…
在他們領軍渡江的時候，齊臻一路上小心翼翼，但是渡過這條江在往前就是白麟關了
白麟關周圍雖江流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平地，雖然謹慎，卻不似之前那般如同驚弓之鳥了
在到了江流中心後，突然船底發出聲響，船板開始進水
「將軍！水裏有埋伏！」
秦蕪安排幾個水性好的人一同在水下埋伏着
等船到了位置，他們就鑿爛船板
這時，對岸的岸邊從水裏爬出十幾個人，齊刷刷的像船射箭，箭頭帶着火油，一觸即燃
齊臻看着這慌亂的場面，很快冷靜下來
「所有人安靜！」
「帶好武器，往回撤！」
南宮皓不願意撤退
「為什麼要撤退，不過十幾個人殺了就是」
齊臻胸口氣的發疼
這確實只有十幾個人，僅僅十幾個人能讓他們如此狼狽，說明他們已經做了背水一戰的準備了，誰知道前面還有沒有埋伏
再者，他們出師不利，軍心已經散亂，若是不回去重裝待發
只怕十萬人也不夠別人殺的
只是南宮皓偏看不清局勢，不信這個邪，若不是他派人攔下，只怕這十幾艘船都要毀掉
他們好不容易離開江流，剛撤一段路，又被伏擊了，一共被伏擊了兩次
如此下來他們死傷過半，又因為精神高度緊張防禦，大部分士兵已經精疲力竭
南宮皓在一旁坐着歇息，他身上毫無傷痕，一直被護在最後，相比之下，齊臻就稍顯狼狽，頭髮稍亂
「真搞不懂你，堂堂一國皇子，非要自己沖在最前面，命若是沒了，什麼都沒了，我剛剛就說了往前沖，你看他們的伏擊都在後面，若是剛剛到了對岸，只怕我們都殺上白麟關了」
齊臻忍不住了，一腳踹了過去，將南宮皓踹翻在地
「齊臻，你幹什麼！」
「你個蠢貨，自己找死可以直接去，你沒有觀察到剛剛伏擊我們的人數，兩次的人數合起來不過兩千人」
「他們的兵力重點肯定還在白麟關，若是我們剛剛到了對岸，就會被他們直接包圍斬殺」
「你身為一個領軍者，不去想辦法如何控制己方軍隊傷亡人數，卻次次躲在士兵的身後，看着他們被敵人屠戮」
「如今你還敢在這跟我說風涼話，我警告你南宮皓，戰場上多傷亡，就算你死在這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你再敢多嘴一句，擾亂軍心者，誅！」
看着齊臻目光冰冷如薄刃，周身氣勢駭人
南宮皓恨恨的安靜下來
齊臻，你給我等着！
後面走到每一段路，他們都小心翼翼，有點風吹草動都會查看一番
齊臻這次不兵分兩路，打算把兩個大營合二為一，這樣就不至於過於被動
所以都去了東齊大營，等快到營地的時候，齊臻察覺不對勁了，命令隊伍停在百米開外
看着門口的守衛，那些人是他沒見過的，整個營地十分安靜
「注意戒備！」
這時一個拿着長槍的人騎着馬伴着身後的狼煙走了出來
南宮皓看着那人，就立刻想起來了，這就是沖入他營帳殺了劉立的那個賤人！
看着秦蕪的眼神，恨不得拆其骨，噬其肉
齊臻看着對面那人，簡單的束髮，餘下的長髮在身後隨風飄動
身着純黑盔甲，手持他營內的一把紅纓槍，眉目清絕，神色淡然悠閒，不染纖塵
秦蕪是一個人出來的
但是齊臻這邊沒有一個人敢動
齊臻從她的身上看到一種及其危險的感覺
那是人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秦蕪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輕聲說出一句
「孬種」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尤其是南宮皓，徑直騎馬衝出，長劍直入，直奔秦蕪而去
齊臻也不攔他，就靜靜的看着南宮皓自己找死
能之前單槍匹馬闖入他大營還沒幾人發現就全身而退的人，他可不敢小看
看來他的營地也已失守，這次是他大意了，從未想過北厲還會出如此厲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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