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朔一邊領着池墨焓往裏走 ,一邊說着自己最新的發現 。
「我們之前進行調查時 ,並沒有顯示你與死者有什麼密切的聯繫 ,或者什麼糾紛。 」
「但今天死者的家屬翻到了一個東西 ,然後來警局大鬧 ,說他們的兒子絕對不可能自殺 ,我想你作為大概與那件東西有關聯的人 ,是有權利知道一下的。」
何朔帶他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審訊室,原來空曠的桌子上放了一個日記本 ,遠遠看去,封面是暗紅色的 ,透着一股陰森詭譎的感覺 。
何朔示意池墨焓自己打開,給他遞上了一雙防指紋手套 。
剛翻開第一頁,是被黑色圓珠筆瘋狂滑亂的紙張,還夾雜着星星點點的血液 ,左上角還有一幅畫 ,用的都是陰森的色調 ,甚至看不出來畫表現的主題 。
池墨焓凝神一看,這上面應該是寫了一個名字 ,寫了之後然後又被瘋狂劃亂。
翻到第二頁,開始有斷斷續續的記敘了 。
池墨焓沉默的把這本並不太厚的日記翻完 ,輕輕推到桌子前方 ,面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麼波動 。
「這個日記里提到他因為我患上了抑鬱症 ,理由是不把他的挑釁放在心裏 ,他的家長僅憑這個就過來鬧,難道何警官你覺得這是正常現象嗎 ?」
日記里的東西說瘋狂也瘋狂,說幼稚也幼稚 。
他嫉妒池墨焓的家世,嫉妒他的一切,但他其他方面都比不上 ,只有成績還能勉強抗衡一下 。
他就單方面找到池墨焓,想跟他宣戰較量 ,奈何池墨焓壓根就不在乎這種把戲,拒絕了他。
而且早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
只有他,一個人在背地裏苦苦攀比着 ,結果幾乎沒有一次超過池墨焓的成績 ,最大的打擊是自己喜歡的女孩也因為他多次煩她而說出一些傷人的話 。
說他永遠比不上池墨焓,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
加之高考前夕他跟池墨焓搭話,池墨焓表情淡淡,他察覺到池墨焓壓根都已經不記得自己,不記得三年前自己跟他的宣戰了 。
他立刻意識到這三年都是自己做小丑 ,一時想不開,想給池墨焓一個報復。
竟然就在高考考場上做出了這麼極端的事情 。
聽起來無比荒謬 ,但奈何對某些在精神方面極度偏執的人群來說,做出這樣的事情 ,仿佛也並不奇怪了 。
何朔點點頭:
「你沒有對他進行精神或者人身上的攻擊 ,也並不是導致他直接死亡的兇手,當然不可能把他的死因賴在你的頭上 。」
「只是他的家長大概也有類似的精神疾病 ,情緒特別激動 ,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人勸回去 ,他們非要你跟他們解釋一下為什麼不理死者,否則就說要…」
何朔嘆了口氣,也有些為難,搜了搜額頭。
「說要讓你償命。」
遇到這種事情 ,是一般的正常人倒還好 ,就算心中有怨恨 ,也都還是明事理的 。
就怕遇到這種瘋狂的,雖說按池墨焓的身份,是完全沒有必要理會這些小事的 ,但死者有個舅舅,在本市權利還挺大。
萬一整治池墨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
於情於理,何朔都不能把這件事情瞞下來 。
池墨焓聽明白了何朔的意思,微頷首:
「多謝。」
何朔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面上罕見的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看着池墨焓似乎泰山崩於面前都不露聲色的模樣 ,稍微安了點心:
「其實,就算他舅舅想要動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容我直言 ,你父親最近的事情影響也挺大的,你才剛剛畢業 ,如果有人多方阻攔的話, 發展肯定是不好的 。」
「最主要的是死者舅舅認識顧家人,顧家權勢太大了,為了避免這些麻煩,你稍微妥協一下。」
何朔拍了拍池墨焓的肩膀。
平日裏看着冷漠無情的男人竟也會囑咐這麼多話。
池墨焓領了他的好意:
「何警官考慮得當。」
何朔點了點頭:
「你現在想一下不會激怒人的措辭吧 ,他們家人現在正在另一個休息室里 。」
池墨焓:「好。」
十分鐘後,兩人來到休息門門前。
還沒進去,就能聽到裏面傳來的侮辱謾罵聲 ,還有類似於精神崩潰發出的嘶吼聲痛哭聲。
何朔皺了皺眉,用眼神示意門口守着的小警員別說話,輕輕的敲了敲門 。
過了好一會兒 ,門被刷的一下打開 。
是一個滿臉柔弱哭的眼睛佈滿血絲的女人,她身形瘦小 ,緊緊的扒着門框從低到高往下看,明明是悽慘模樣 。
偏偏那一雙哭的高腫的眼睛裏的情緒滿是惡毒跟痛恨 。
硬生生的扭轉了給人的印象。
她看到何朔的時候眼睛一亮,立刻帶着哭腔喊起來 :
「何警官,你是不是已經找到那個兇手了 …」
她這一聲哭喊,身後的那些男人女人們也迅速的圍了上來 ,全都緊張的看向何朔。
「是啊何警官,兇手在哪裏啊,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是不會放過她的 !」
何朔表情嚴肅 ,輕咳一聲:
「家屬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我也已經說過了 ,愛子是自殺的,不存在殺人兇手這一說 。」
他畢竟是多年的警察 ,剛剛本來還情緒激動的一伙人倒算是神色各異的閉上的嘴 。
「你們說要個說法,我就把人帶來給你們一個說話,但是今天之後不要再鬧這件事情了 ,也不要繼續糾纏這件事。」
何朔微微側身,示意池墨焓進來。
沒想到他一進來,死者那瘦弱矮小的母親就尖叫一聲 ,使勁的捂住了腦袋 :
「就是他就是他 ,我兒子手機裏面拍的那些照片就是他 ,他就是殺人兇手 ,害我成績那麼好的孩子在高考上沒了…嗚…」
她這一哭,她丈夫也惡狠狠地瞪着池墨焓,咬牙切齒地問:
「你為什麼不搭理我們家孩子,他那麼崇拜你,你卻這樣刺激他,他死了難道你不該死嗎?」
池墨焓看着一屋子明顯精神狀態都不對勁的人 ,微嘆了口氣。
偏執又有精神類疾病的人的想法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
他也並不會試圖去訴說自己的無辜,因為那是最沒用的東西。
池墨焓淡淡開口:
「其實我們曾經聊過一次天 ,我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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