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漫長而又幽寂。
篝火燃燒着,放出溫暖而又舒適的熱浪。
雷狼們大多都去狩獵了,只留下一部分在領地內看守。
雷狼王作為它們的頭領,自然也是帶隊指揮去黑木林外圍捕獵。
至於陳安寧這幾位人類,雷狼王並不擔心他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一來它深刻地知曉蕭煙的強大,如果這強大的人類真的想對它們做什麼,它們誰也跑不掉。
二來就是它知道自己的族群已經無路可退了。
或許這非常卑微,但作為族群的王,它為了整個族群的繁榮和未來,不得不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陳安寧這個人類身上。
它不喜歡人類,但又希望陳安寧這個人類能夠拯救它的族群。
篝火旁。
陳安寧望着蕭念情的睡臉,一時間竟有些沉浸於此中。
熟睡中的蕭念情沒有那麼冰冷的神情,恬靜而又乖巧地緊靠着陳安寧,仿佛只是睡在陳安寧身邊,她就會感到莫大的安心般,柔軟的軀體側躺着,熾熱而又平穩的呼吸不斷地打在陳安寧臉上。
她鬢角髮絲微微垂落下來,陳安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為她撩起頭髮。
雖然這張睡臉看了不知多少遍,但每次陳安寧都能目不轉睛地看上許久。
大抵所謂的秀色可餐,便是如此。
只可惜。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沉浸在溫柔鄉內了。
「抱歉。」
陳安寧輕輕地吻了一下蕭念情的額頭,接着便小心地起身。
再三確認蕭念情沒有醒來後,陳安寧鬆了口氣。
就讓老婆好好睡個覺吧。
而他陳安寧,他還有必須要做的事。
沒錯,他必須要做的事就是——
踹醒晚飯!
「我勒個」
晚飯在熟睡時突然被陳安寧輕輕地踹醒,當即就要爆粗口。
但陳安寧眼疾手快,知道這小狐狸嘴巴里蹦不出什麼好詞語來,便立刻伸手堵住了晚飯的嘴。
晚飯有些驚恐地看着陳安寧,心裏頭琢磨着——
這個喪心病狂的主人終於要對可憐的小狐狸下手了嗎?!
察覺到晚飯的眼神,陳安寧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又回頭確認了蕭念情沒有被吵醒,這才小聲在晚飯耳邊說:「別吵吵,你大白天睡得夠多了,趕緊跟我過來,咱們有事要忙活。」
晚飯眼中的驚恐慢慢消散,接着又小聲問道:「什麼事兒啊,非得夜裏忙活?」
「我這叫爭分奪秒。」陳安寧糾正道:「現在哪兒有什麼時間睡覺,你趕緊過來,叫上幾隻你看着像是得病的雷狼一起過來,記得小聲點,別吵醒我老婆。」
「行吧」晚飯無奈地縮了縮脖子:「你說啥就是啥。」
晚飯雖然也摸不清楚陳安寧在想些什麼,但它還是乖乖地去跟其他幾隻雷狼交流去了。
而黑夜之中,陳安寧的目光則是和正在守夜的蕭煙對上。
陳安寧做了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不遠處篝火旁的蕭念情。
意思很簡單——不要吵醒她。
蕭煙見狀,點了點頭。
待到打點好一切後,陳安寧便戴上面罩,接着便又帶上那顆被綁起來的雷狼頭顱和那無頭軀體,和晚飯還有其他三隻雷狼一起走向了遠處。
而就在陳安寧走後不久,蕭念情慢慢地睜開眼,起身。
她從一開始就沒睡過。
蕭煙無奈地看着蕭念情:「帝尊大人,陳大夫也是治病心切。」
「我知道。」蕭念情望着旁側空落落的位置,淡道:「我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蕭煙瞥了眼這位魔道帝尊:「不過您心裏頭應該還是挺不爽的吧」
蕭念情白了他一眼:「公事,私事我還是分得清的。」
「那您的意思是」
「我也過去。」
蕭念情慢慢起身,顯然沒有獨自休息的意思。
蕭煙的眼神頓時變得無奈起來:「果然您還是」
「還是什麼?」
蕭念情打斷了夜無刺的話,接着冷漠地道:「本座只是也很好奇這怪病罷了,並沒有因為他半夜離床去研究而感到不悅。」
蕭煙謹慎地看了眼自家頂頭上司:「真的?」
「真的吧。」
帝尊大人俏臉一紅,接着又嗔怪地盯着蕭煙:「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安心守夜!」
夜無刺瞅了眼那空蕩蕩的獸皮床位,小聲bb句:「你們倆都跑去別的地方幽會了,我還守什麼夜呢守空氣麼我」
正朝着陳安寧離開方向走去的蕭念情猛地回頭:「嗯?」
夜無刺倏然間面露凜凜肅殺之色:「屬下定不辱萬魔離淵之名,誓死守護守護這團篝火!您放心,屬下保證您離開的時候這被窩是熱乎的,回來之後也是熱乎的。」
你聽聽,你聽聽。
這拍馬屁的手段,和他妹妹簡直形成了鮮明對比。
換成夜悠然,這會兒估計已經在神魂幻術裏頭嘗遍十大酷刑了。
「就你話多。」
蕭念情陰冷地瞪了夜無刺一眼,接着便看向陳安寧離去的方向。
與此同時。
黑木林內。
陳安寧將那雷狼的腦袋和無頭軀體給放在了地上,接着便喘了幾口粗氣。
「你還別說,這雷狼真夠沉的。」
晚飯在旁有些無奈地看着陳安寧:「所以你這是要幹嘛?大晚上,神神秘秘的。」
「還能幹嘛?」陳安寧瞅了眼晚飯:「繼續做實驗唄。」
陳安寧索性就這麼坐了下來。
雖然疲憊仍然在摧殘着他的精神意識,但是對於陳安寧這種經常熬夜乃至通宵的人而言,這點小小的疲勞根本算不得什麼。
至於陳安寧為什麼會熬夜乃至通曉,這你得問他老婆去。
總而言之。
「你是打算試藥?」晚飯問道。
「沒那麼快,試藥是下個階段的事。」
陳安寧望着眼前那三頭表情有些古怪,但身上都長着少許紅色浮腫,像是疙瘩般的雷狼,淡道:「我現在必須得想辦法找出這個病症的問題所在,只有充分知曉這款病毒的特性,才能想辦法解決這次的瘟疫。」
如果這次的瘟疫真的和陳安寧理解中的鼠疫相差無幾的話
陳安寧只要調製出足以干擾病菌生成的藥物即可,進入試藥環節後,藉助天道卷書陳安寧確信自己能夠很快地得出解決辦法。
但如果這次的獸疫比較特殊的話,那就麻煩大發了。
不能用尋常的醫學手段去診斷,那更像是在面對一種全新的,以陳安寧目前的經驗極難理解的全新病症——簡直就像是理科生在數學考卷的最後一道大題上看到了閱讀理解一樣。
「呼」
陳安寧長出口濁氣。
他的眼神倏然間變得專注起來。
戴上手套,他沒有任何猶豫地便將目光放在了那無頭的雷狼屍體上。
「首先來證明一下我的猜想吧。」
陳安寧慢慢地拿起那雷狼的腦袋,將其不緊不慢地
重新安在了那無頭的軀體上。
沒錯。
他陳安寧今天就是要做一次接頭霸王。
而讓晚飯嚇了一跳的是——
就在陳安寧將那已經死去的雷狼的腦袋安回到脖子上後,那偌大的血色切口周圍突然蔓延生長出大量的血色肉芽,如同穿針引線般,將雷狼的脖子和雷狼的腦袋縫補起來。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那被蕭煙所砍下的頭顱
重新被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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