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這就是花姐的真名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別說還帶點兒文藝氣息。
「他是我什麼人,你有資格過問嗎?」
說完,花姐居然回身挽着我的胳膊,帶着我就往外走。
聽這口氣,花姐似乎並不怎麼忌憚張柯,想來這花姐在臨安地位恐怕不一般。
可話又說回來,花姐是知道張柯會為難我,所以出面解圍,還是這一切純純就是個巧合而已?
走出會所我便問花姐,她為什麼會在這兒?又為什麼知道我在哪個包間?
花姐鬆開挽着我胳膊的手,踩着高跟鞋體態婀娜的走在我左前方半個身位對我說,聽雨軒也有她的股份,只是花香坊是她來臨安的第一家鋪子。
因為懷舊,所以長時間都住在那邊,只是偶爾會過來看一下。
先前她正好看見我進了會所,所以找工作人員一問就知道。
隨後花姐還問我:「你為什麼會和張柯在一起?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有我的話,你可能走不出聽雨軒?」
花姐告訴我,張柯這個人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她知道今天張柯帶了不少人在聽雨軒,可能是要對付什麼人,只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我。
所以在察覺到我和張柯在同一個包間待的時間太長之後,她擔心出點兒什麼事兒,往後沒人還她的債,這才敲門看看。
我勒個乖乖,原來這張柯當真是準備對我下手,好在是花姐及時出現,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此說來的話,這花姐還當真是我的貴人。
我給花姐遞了根兒煙,還一副討好的模樣給她點燃,說了聲謝謝,然後又把我之所以會和張柯在一起的來龍去脈,簡單告訴了她。
聽完過後,高跟鞋的「滴答」聲驟停,我一個沒反應過來,直接撞在了花姐的臀兒上,那身材不僅看上去有質感,碰上去更有質感,甚至還帶着一股好聞的淡淡幽香。
花姐回身,輕輕一把推開了我,表情有些慍怒的問我想要找律師脫罪,為什麼不找她?
這會兒的花姐看上去,既像是生氣的小女朋友,又像是老顧客被人搶走的市儈商人。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總不能說是因為你要價太貴吧?
我說:「那還不是因為不想麻煩花姐你嗎。」
回到店裏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我給何志良發了一條短訊,約他什麼時候見個面,說我了解到了關於傀儡師的最新線索,並且還有一些別的事情。
雖然現在我還沒有和張柯臉紅脖子粗的正式撕破臉,但今天我離開聽雨軒,就已經昭示着我們站在了相互對立的一面。
基於張柯這種陰險狡詐的屬性,在確定我不可能為他所用之後,究竟還會不會信守承諾替我脫罪,我心裏持懷疑態度。
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抱緊何志良這條大腿,爭取破案,不僅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而且還能給張柯沉重的打擊。
至於我身邊究竟誰是張柯的人,孫玉樹無疑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對象,回過頭我得找機會試探一下。
本來我以為何志良現在差不多已經休息,明天早晨才會給我回信,結果剛起身準備洗澡,何志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何隊長,還沒睡呢?」
「呵呵,干咱們這一行的加班那是常有的事兒,正好我這會兒有空,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
我答應了下來,出門前給花姐打了個招呼,讓她待會兒給我留個門兒,我要晚些時候才回來。
花姐倒是也沒有問我是什麼事兒,只是「嗯」了一聲。
何志良約我見面的地方是一個路邊燒烤攤兒,並不算太遠,我步行也只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
「這邊這邊!」
見我過來,何志良給我招了招手。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隨便點了些。」
何志良拿起一瓶啤酒打開過後放在了我面前,然後又刻意調整了一下啤酒瓶身上商標的朝向,確保和他那瓶保持一致。
上一次和他第一次接觸的時候,我就有些好奇,這人怕不是有強迫症吧。
就拿現在來說,桌上所有的東西擺放整齊劃一,紙巾放在牙籤兒盒的左邊,盤子裏的烤串也葷素分開,每一根竹籤都不能有重疊,並且間隔幾乎一致,搞得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動手了。
我想他會不會每天出門都必須要先邁左腳或者右腳,每次和老婆那啥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在心裏默數,一下不多,一下也不能少,並且深淺力度也要基本保持一致。
坐下之後,何志良說他最近其實也有點兒事想找我幫忙,說他有個朋友最近遇到點兒怪事兒,想找個懂行的人看看。
何志良說:「對了,先說正事,你都有什麼重要發現?」
隨後,我便把今天和張柯之間的談話,簡明扼要的跟何志良說了一遍。
聽完過後,何志良氣得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這個張柯,簡直目無法紀!總有一天我要將他繩之以法!」
我說:「何隊長,這算是張柯的犯罪證據嗎?」
何志良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雖然人證也是證據之一,但更多的時候只能作為參考,況且張柯在臨安虎踞龍盤這麼多年,上面肯定有人,如果沒有更紮實的證據,沒辦法定罪。」
我有些失落,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何志良說他會調查一下張柯這個人,等有了實質性進展之後再給我說。
我點了點頭說:「對了何隊長,你剛才說你有個朋友遇到點兒什麼怪事,是什麼事兒啊?」
何志良說,他這個朋友是西南大學的一個客座教授,本身是一個企業家,他們也是在一次案子中認識的,後來偶爾也有聯繫。
最近這幾天她遇上了一些怪事,她的家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對她的生活非常熟悉。
比如,她會在早晨似醒非醒的時候,聽見廚房裏有什麼聲音,然後起床的時候就會發現,早餐已經有人做好了。
又比如她下班回家之後,家裏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就好像家裏隨時都有一個看不見的傭人。
最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還是,她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會覺得有人會鑽進她的被窩,還會行夫妻之事。
說到這裏的時候,何志良頓了頓看着我說:「她覺得那是她丈夫,哦,對了,她丈夫在一周以前出國談生意的時候失蹤了,至今也沒有任何消息。你說會不會是她丈夫已經死了,跟她住在一塊兒的,其實是她丈夫的鬼魂?」
我看着何志良信有七分的模樣,真的很難相信,這是一個人民警察應該說出來的話,他不應該是一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才對嗎?
我說:「會不會是你這朋友最近這段時間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或者精神分裂什麼的?」
何志良說這種可能性不是太大,雖然說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她丈夫的失蹤,可能會給她帶來一定的心理打擊。
但這是一個商海沉浮二十幾年的精英,基本的抗壓能力應該還有,況且他也私底下見過面,精神面貌還算不錯。
「對了,我把她的聯繫方式告訴你,回過頭你了解了解情況。」
我記下了電話號碼、名字和住址,又跟何志良閒聊了幾句。
通過和他的談話,倒也不是我看不上他,只是覺得他在體制內的位格不夠,有很多事情會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拿我這件案子來說,他幾次三番的和局裏面反映過,案件存在諸多疑點,還需要謹慎調查,可上面的領導愣是沒搭理過他。
反而張柯的一個電話,直接就把這個案子給壓了下來。
雖然官場的事情我了解不多,但我從何志良的身上能夠感覺得到,什麼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吃了早飯過後給秦淑婕打了個電話約時間。
秦淑婕就是昨天何志良所說的那個朋友,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一聽說我是何志良介紹的人,秦淑婕便直接讓我去她的辦公室。
這一趟我並沒有叫上孫玉樹,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信不過他,但又不敢肯定他就是張柯的人。
我攔了輛出租車,直接來到了西南大學,在門衛處做過登記之後,我第一次走進了大學的校門。
經過幾番打聽,我總算是找到了秦淑婕的辦公室。
「秦教授好!」
這是一個年齡約莫能有四十歲出頭的女人,身材很好,穿着一套藍白相間的女士格子西裝。
即便眼角橫生出了一些微不可察的魚尾紋,也並沒有破壞她整體的端莊氣質,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極漂亮的女人。
都說三四十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這一點在秦淑婕的身上倒是體現得淋漓盡致,因為我從她身上看見了「欲」。
「你就是何隊長介紹的人吧?裏面請,怎麼稱呼?」
秦淑婕笑着和我握了握手,一點兒也沒有成功企業家的架子,用抖音上的話來說,就像是媽媽的好朋友。
當然,別說是媽媽的好朋友,我連母愛是什麼都不知道。
「哦,叫我處理就好。」
我笑着點了點頭跟着秦淑婕走進了辦公室。
剛一走進去我就覺得整個辦公室都透着一股子陰冷,下意識的掃眼一看,我頓時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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