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皮猴又在做什麼?」顧婉然嚇了一跳,「瞧瞧你這,臉髒的跟花貓一樣,還不快去洗洗!」
「母后說的是!」許言初對着顧婉然笑了笑,就蹦躂着去叫宮女太監備水了。
「小俞子,太子今日學的如何?」顧婉然嘆了口氣,道,「這孩子生性頑劣,你得多費點心。」
「娘娘多慮了。」小俞子說道,「殿下很聰明,學得很快。」
兩人站在一起,將許言初今天的一舉一動討論了一番,若是許言初還在這兒,肯定會驚嘆,她的母親,堂堂北巽皇后,跟一個小太監說話卻是很尊重,絲毫沒有把對方當下人看。
不同於許言初的這邊,許承恩在得知了顧婉然給許言初派了幾個太監過去,把自己和雲嬪原本安插在東宮的人手全部替換掉了,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
想來,顧婉然早已經知道自己讓人隨時記錄許言初的言行,只是一直沒有插手。如今雲嬪氣焰囂張,反倒給了顧婉然清理掉這些人手的機會,而他這個皇帝,還不能說什麼。
憋屈啊!
許承恩越想越鬱悶,他不懂,當年那個端莊賢淑的顧婉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不管他往府裏帶多少人,顧婉然始終笑着讓人將人抬進府。可如今她卻容不下一個雲嬪許言初到底是個女兒身,他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他們母子啊!
可許承恩卻忘記了,他為了拉攏雲家的勢力,多少年來對顧婉然母子三人的不管不顧,也忘記了當年為了這個位置,在產房門外對顧婉然所許下的承諾了。
也好在顧婉然從始至終都活得透徹,這才沒有因為許承恩一個又一個地納妾而暗自傷神,反而是專心教導起自己的兩個孩子,否則,許言初如今的路怕是更為艱難了。
許承恩寵愛雲嬪,這是皇宮裏人盡皆知的事兒,若不是因着祖訓,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皇帝都必須到皇后的宮裏去,只怕許承恩巴不得一整個月都待在雲嬪的映輝宮裏。
雲嬪那性子,哪裏按捺得住?還沒多久就來顧婉然面前炫耀來了,那尾巴簡直就要翹上天了!
許言初自小就敬重自己的母親,對於雲嬪像只花孔雀一樣來自己母親面前炫耀的行為自然是極其的不滿,明里暗裏也捉弄了雲嬪幾次,鬧得許承恩訓斥了她好幾日。
這些消息,在這宮裏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就連剛送到許言初身邊伺候的小俞子也是沒多久就聽了個七七八八。
他本以為在這宮裏,許言初還能如此任性妄為,應當是活的最肆意,最沒心沒肺的,可如今接觸下來才發覺,許言初的心思,或許比他想的要深沉的多。
也是,這深宮之中,有哪個人能真的是心性單純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許言初倒也是安分。可許承恩在朝堂之上的一道口諭,卻讓許言初再次炸了毛。
因着顧婉然連日來的「勸解」,許言初也跟着其他朝臣一同去上了幾天早朝。可今日早朝結束之餘,許承恩卻突然開口了:「在這裏耽誤諸位卿家些許時間,朕還有一事要告知與各位。」
雖說老皇帝定下來的太子是許言初,可如今畢竟還是許承恩坐在這個位置上,縱使有些人不服,可這面子該給到底還是得給。
只是看許承恩滿面春風的模樣,怕也是說不出什麼讓人高興的好話來。
「昨日雲嬪身子不適,特請來蕭太醫為其診脈,蕭太醫說,雲嬪肚子裏十之八九是個小皇子,」許承恩說到這裏,特地看了一眼許言初,繼續道,「朕的子嗣當中,除了太子和四皇子之外,雲嬪肚子裏的,便是朕的第三個兒子。雲嬪為皇室開枝散葉有功,朕便許諾,待雲嬪誕下皇子之日,便封其為貴妃!今日留下諸位,便是想問問諸位卿家,朕該給雲嬪一個什麼樣的稱號合適。」
繞了這麼一圈,還扯到了蕭太醫,不過就是想告訴別人,雲嬪肚子裏的是個男孩兒,是個能頂替她許言初的人麼?許言初冷冷的看着坐在龍椅上的許承恩,笑道:「雲嬪娘娘倒真是父皇心尖尖上的人兒,生個皇子便能從嬪一躍成為貴妃。我母后跟着父皇這麼多年,倒也不見父皇給她許下什麼諾言。」
許言初這話一出,原本臉上還帶着些許笑意的朝臣們瞬間變了臉色。
是啊,這雲嬪不過是生了個皇子,可皇后娘娘除了太子殿下,還有一個四皇子。更何況,許言初才是老皇帝親封的太子,名正言順,許承恩不過是因着太子年幼代為執政,若是此番他們為了雲嬪的封號出謀劃策,被這太子記恨上了,那往後
且不說老皇帝有沒有給許言初留下什麼不為人知的籌碼,就許言初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得今晚就把他們的府邸給一把火燒了?
這孟丞相也真是,哪天不稱病告假,偏偏今天
「放肆!」許承恩猛的往龍椅上一拍,這一掌下去,許承恩的臉色都變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氣的還是疼的,畢竟這可是龍椅,上邊雕了那麼多花紋圖騰,還鑲嵌了不少寶石、瑪瑙,這得多疼啊!
許言初心裏暗自感嘆了一番,這龍椅還真的是結實啊,難怪坊間都說它說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做功也是極為精細的。
真真是可惜了,要是許承恩這一掌給它拍壞了,掉下來一兩顆寶石什麼的,明日估計大街小巷都會傳出來,他們的皇帝陛下為了封雲嬪做貴妃,被太子阻攔,氣的拍壞了「經久不衰」的龍椅,雲嬪定是個禍水如此之類的話,那樣倒也省了自己的事兒了!
可惜啊,實在是太可惜了!
許言初惋惜的樣子落入了許承恩的眼裏,加上她還微微搖頭嘆氣,讓許承恩覺得她是在諷刺自己,更是怒不可遏。
皇帝和太子不和,在這朝堂之上可謂是無人不知。可到底許言初才是老皇帝下旨冊封的太子,雖說還是個小屁孩兒,可到底是未來的一國之君,不好得罪。
可許承恩這邊
兩邊都不能得罪,這可苦了一干朝臣,心裏紛紛怒罵着:這該死的孟丞相,怎麼哪天不生病,非得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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