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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布。」
醫生先是對助手喊了一聲,然後才回答了沈清歌的問題,「不清楚,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如果沒摔到腦子,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不大。」
「謝謝醫生。」
沈清歌道了謝後,坐在一旁默默的沒有出聲。
她心裏亂糟糟的,腦子裏不斷閃現出她先前和李思的對話的一個場景。
她當時問李思,「陳子昂現在還在醫院裏,你覺得你憑什麼要求我撤案?」
「對不起,對不起。」
李思捂住臉大聲哭了起來,「沈小姐,我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諒我們,原諒老陳,求你了——」
「很抱歉。」
沈清歌對她的眼淚不為所動,「我原諒不了。」
李思哭得更厲害了,「沈小姐,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能做什麼彌補,我都可以做,只求你能撤案,行嗎?」
沈清歌的搖了搖頭,「不行,你們彌補不了,而且你們要彌補的也不是我。」
或許是沈清歌拒絕了太多次,李思內心驟然湧現出一股悲憤,崩潰的問道:「我們已經道歉了,沈清歌,你還要怎麼樣?」
「我還要怎麼樣?」
沈清歌目光微凝,冷笑了一聲,「傷害已經造成了,陳子昂還沒醒來,道歉有用嗎?」
難道她以為,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陳子昂就能醒來了?
「可是,他已經是植物人了,老陳不是!」
李思像是瘋了一樣,「我們為什麼要用一個健康人的前途,去換一個植物人醒來?」
沈清歌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着李思,「健康人的前途?」
「是,老陳起碼是活着的正常人,還能做點什麼,子昂已經醒不來了,他什麼都做不了了。」
「然後呢?」
沈清歌微微一笑,「心壞的人,做什麼都是危害。」
李思瞪大眼睛看着她,淚水漣漣。
良久後,她說了一句話,「沈小姐,你不懂,老陳是個好人。」
沈清歌哦了一聲,語氣略帶嘲諷,「那我確實不能懂。」
沒有理會她的諷刺,李思自顧自的說道:「很久以前,老陳還年輕的時候,我們是同學,他學習成績特別好,我們老師說,他是個好苗子。」
「後來,老陳也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考上了大學。你知道嗎?在我們農村,能出這麼一個大學生,大家都高興壞了。老陳家裏沒有錢交學費,我們全村就給他湊錢,讓他去上大學。」
「老陳走的時候,對我說,等他畢業就回家,然後娶我。我就等啊等啊,終於等到老陳畢業了,可是他沒有娶我,他爸生病了,他說他不能拖累我。」
「然後他去找了個有錢人結婚,去拖累了有錢人,所以他就是個好人,是這樣嗎?」
沈清歌不屑的笑了,「我不知道你的邏輯是什麼。」
「不是這樣!」
李思急急忙忙的打斷她的話,「沈小姐,你不明白,老陳和陳子昂的媽媽結婚,是被逼的!是為了給他爸治病。後來,他還拿錢給我們村里修了路,老陳真的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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