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來太子承乾宮的時候,李秀寧不由微微的皺眉,然後嗤笑一聲,「承乾宮,李二的老大好像名字就叫做李承乾?看來從一開始這老二就心有不甘,要不是知道這老二終究成為一代明主,怎麼看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物。」
宮門前一披甲大漢持刀而立,看到李秀寧和何潘禮,先是看着年輕的李秀寧面露狐疑之色,之後又似乎明白了什麼,露出一絲恍然。
接着快步走到兩人身前,對着李秀寧彎腰叉手道,「末將邱師利見過將主。」
李秀寧點點頭,對着邱師利說道,「不必多禮,現如今到是一個什麼情況?」
「啟稟將主,太子承乾宮一切如常,無人鬧事,剛剛有些太子嬪妃哭着喊着鬧着要出去,被太子妃鄭氏給訓斥回去。」邱師利說道,「如今倒是消停不少,但是整個太子承乾宮人心惶惶,只是抓了幾個逃奴,被末將就地正法。」
「太子妃鄭氏?鄭觀音?」李秀寧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絕美的面龐,「本宮進去看看,你帶人守好這裏,雖說太子謀逆,但禍不及家人,就怕老二手下那些被功勞沖昏頭腦的傢伙,給本宮惹些麻煩。」
「將主仁厚,請將主放心,這裏有我老邱在,任何人休想藉機生事,想找麻煩的,就讓他來試一試我老邱的刀還利不利?」邱師利大聲說道。
李秀寧點點頭,抬起腳步邁進了太子承乾宮。
大殿門口,台階下擺了一副小小的案幾,案幾之上擺放着一把瑤琴,一襲白衣的鄭觀音,正在素手調香。
李秀寧覺得眼前的這幅畫面,看起來很是舒心,有一種異常和諧的美感。
果然漂亮的人做任何事情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毗沙門果然是好福氣,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媳婦,但是為什麼看起來鄭觀音此時居然有些開心?太子謀逆事敗,她與太子休戚與共,不應該是着急傷心難過或者是其他負面的情緒麼,怎麼看着她嘴角上揚,似乎都要笑出聲來。
這不對,難道太子和太子妃不和?也不對,即使不和,面對如此生死大事,也應是同舟共濟,露出這種表情,不是幸災樂禍,怎麼看着都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此事必有蹊蹺。
鄭觀音抬頭看見了李秀寧,長身而起,做了一個萬福說道,「今早就聽見喜鵲叫,果然是有好事,阿姊前來登門,觀音有失遠迎,還請阿姊寬宥。」
聽到鄭觀音如此說話,李秀寧心裏頓時就知道這太子妃和太子之間必然有故事,太子謀逆事敗,太子妃居然有心思在這裏素手調香,扶琴取樂,更重要的是什麼是喜鵲叫?什麼叫好事?
差點忘了,在大殿中父皇說榮陽鄭氏上的密折是太子妃鄭觀音整理出來的,自己原以為是鄭氏兩頭下注,如今看來,卻是自己想岔了,那密折或許真的是出自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可人兒之手。
這鄭觀音果然不簡單,不愧是世家門閥出來的嫡女,為了保全身後的家族,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毗沙門啊毗沙門,你栽的最大的跟頭,都是栽在女人手裏。
你阿姊我只是給你挖了個坑,本來還給你留了一線生機,但是你媳婦兒直接抱了一個蓋子,還是鐵的,把你的出口給堵上了,甚至是焊的相當結實的那一種。
李秀寧緩緩的走到鄭觀音的身前,「看起來妹妹心情不錯,能給阿姊講一講嗎?」
鄭觀音指着案幾前的蒲團,對着李秀寧笑着說道,「阿姊要是無事,能否坐下來聽妹妹講個故事?」
「巧了,今日應該也無事了,就坐在這裏聽你講講故事吧。」李秀寧笑道,然後盤膝坐在了蒲團之上,接着對身後的何潘禮說道,「她有故事,我就得有酒,去宮裏拿上幾壇上好的三勒漿。給邱師利和李神通各送去一壇,其他的拿過來,今日我就聽着太子妃講故事。」
何潘禮行了一禮,轉身就出了承乾宮,朝着大內走去。何潘禮知道這是將主要支開自己,畢竟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自己一個大佬爺們站在那裏,確實有些不太像話。
「謝謝阿姊體諒。」鄭觀音嫣然一笑,四周的景色似乎都黯然失色。
老娘也是女人啊,可是為什麼看到鄭觀音的笑,老娘居然有種心動的感覺?這不科學!老娘不應該是喜歡漂亮的小哥哥嗎?
但是為什麼鄭觀音的笑,老娘居然從中看到了一種讓人心疼的悽美感,想要把她摟進懷裏,好好的安慰一番。
紅顏禍水啊,這世界果然是一個看臉的世界,不分男女老幼,誰長得漂亮,誰肯定就有道理。
顏值就是真理啊,要是鄭觀音長得歪瓜裂棗的,老娘也確實沒有心思陪着她在這裏磨磨唧唧。
「阿姊,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世間最殘忍的事情是什麼麼?」鄭觀音的聲音異常的空靈悅耳,李秀寧聽在耳中,心中此時卻在想的是,這姐姐要是原地出道,還需要什麼唱跳?只要站在那裏,都是阿宅們的女神,要是再一開口,成千上萬的阿宅就徹底的淪陷了,典型的屬於實力圈粉。
「大約是幼年喪父中年喪父老年喪子。」李秀寧想了想,說道。
鄭觀音搖搖頭,「對於一個正常家庭婦女來說是這樣,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世間最大的殘忍,就是逼着自己學會成熟。」
不理會李秀寧詫異的眼光,鄭觀音繼續說道,「只有我學會成熟,學會忍耐,學會堅強,學會放棄哭泣,學會逆來順受,我才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去保護我想要保護的東西。」
不是說講故事嗎?怎麼又開始講起了大道理?這算是人生感悟嗎?李秀寧滿臉的問號。
鄭觀音悽然一笑,「阿姊,你知道今日我有多開心嗎?我恨不得把我的快樂告訴全天下所有我遇見的人,你知道嗎,從我嫁給太子的那天起,我就在自己的臉上帶上了一副面具,從此把喜怒哀樂憂愁恐懼掩蓋在面具之下,所有人的眼裏,我是端莊淑麗的太子妃,而面具之下的我,就剩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李秀寧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好好的又變成了青春傷痛文學?講故事你就講故事,整的這麼哀怨幹什麼?
「說到這裏,阿姊可能有些不太理解,我就告訴阿姊這麼一件事吧,太子其實是瘋子。」
啊?!李建成是瘋子?毗沙門挺好的一孩子呀,怎麼會是瘋子呢?這玩笑開的,有些過分了吧?
李秀寧看着鄭觀音,眼中有着懷疑和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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