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世民見裴寂之時,承乾宮裏,剛剛從戶部返回的李建成對着太子妃鄭觀音笑着說,「父皇下旨訓斥於孤,愛妃,你可是要有什麼說的。」
鄭觀音看着一半在黑暗裏,一半在燭火照耀下的李建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穩了穩心神說道,「妾身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在殿下的安排已經佈置妥當。」
「愛妃,你不乖哦。」李建成說道,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本可以一走了之的,可是你沒有走。給後宮傳話這種事情,孤又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你成與不成,對孤的安排來說沒有什麼影響,你心知肚明,可為什麼還要堅持留在那裏?」
鄭觀音聽到李建成的話,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跪倒在地,「殿下吩咐過的事情,臣妾一定要去做的,這事情干係重大,交給別人臣妾不大放心,若是壞了殿下計劃,臣妾......」
「孤,賞罰一向分明,你給後宮傳話,孤賞你,但是引來了父皇的訓斥,你說,孤應該怎麼罰你?」
鄭觀音聞言將頭伏在地上,不再言語。
「抬起你的頭來,看着孤。」李建成的聲音變的更加詭異,「孤知道你是滎陽鄭氏的嫡女,從骨子裏就看不起孤。」
「你們這些世家大閥,一直覺得我李家身負鮮卑血脈是蠻夷血統,若不是迫於我大唐威勢,怎會將你嫁於孤,呵呵,作為世家嫡系,你心裏也許一直覺得委身於我這個蠻夷是不是真的很委屈?」
「但是孤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孤是大唐未來的天子,孤的意志你們無法違背,這天下是孤的,不是你們世家大閥的。」
「孤是命中注定的天子,代天巡獵,你們不過是孤的棋子。」
「愛妃,孤告訴你,等孤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你所鍾意的家族,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會匍匐在孤的腳下,如有違逆,孤翻手之間都將你們化為齏粉,哈哈哈哈。」
鄭觀音心中不斷的罵着這個瘋子,卻徒呼奈何,只能將頭低得更低,這是大唐最有權勢的男人之一,天下唯二的君王,遠遠不是自己或者自己身後的家族可以抗衡的存在。
雖說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看不起這李唐皇室,蠻夷之輩,但是這李氏如今已經是天下共主,自己的家族若不是攀附於李建成,又如何能抵禦李唐的兵鋒?
家族的傳承延續是最緊要的,低一時的頭,就能換取一時的喘息之機,暫避鋒芒,積蓄實力,這天下終究還是要靠我們這些世家大族撐起來的。
雖然自己作為家族的棄子,但是自己已經和家族的榮辱興衰聯繫在一起,以身飼虎,為了家族,總要有人做出犧牲才是。
「你知道該做什麼。」李建成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鄭觀音將心中委屈不甘憤怒不屑統統收了起來,臉上恢復了平靜,直起了身子,看着李建成說道,「臣妾明白。」
李建成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鄭觀音,燭火下李建成的影子隨着李建成的移動,就如同一張巨大的網朝着鄭觀音罩了下來,鄭觀音閉上眼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或許是鄭觀音閉上了眼睛,或許是鄭觀音這種聽天由命的態度激怒了李建成,鄭觀音只覺臉上一緊,卻是被李建成一個耳光扇翻在地上,隨後臉上有着火辣辣的疼。
就聽李建成發瘋一樣的咆哮着,「你看不起孤王,讓你看不起孤王,像個木頭一樣,怎麼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麼?」
接着就感覺李建成的拳腳像是雨點一樣落在自己身上,鄭觀音將自己的身子蜷曲了起來,沒有哭喊,也沒有哀求,她知道沒有用,只是這麼默默的承受着。
「說話啊,孤娶的是王妃,不是一根木頭。」李建成繼續吼叫着,又狠狠的踢了鄭觀音兩腳,「孤要你笑,你就要給孤王笑,孤要你哭,你就要給孤王哭,孤王就是你的天,孤王就是你的神靈。」
「你給孤王笑啊,笑啊,笑啊。」李建成又開始新一輪的拳打腳踢,「教你看不起孤王,輕蔑孤王,誰給你的膽子?」
「不想笑,你給孤王哭啊,求饒啊。」李建成似乎是累了,抓住鄭觀音的雙肩,再抓起鄭觀音的頭髮,臉貼着臉,對着鄭觀音說道,「愛妃啊,你以為你不哭不鬧,孤王就會罷手?你越是不回應,孤王就越是興奮。」
「滎陽鄭氏的嫡女又如何?孤王還不是肆意揉捏?」李建成的眼中像是有一團火在跳動,「你要是覺得孤王只是在摧殘你,你就把孤王想的太過於簡單了。」
「孤王要摧毀你的尊嚴,摧毀你的意志,摧毀你所在意的一切,要你臣服在孤王的腳下,愛妃,你覺得怎麼樣?」
鄭觀音沒有說話,此時的她眼中沒有淚水,因為淚水已經流幹了,眼中沒有絕望,因為已經夠絕望了,這個瘋子,是真的瘋了。
大殿內一片寂靜,只有李建成撕扯衣服的聲音,和沉重的喘息之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觀音收拾了一下已經不成樣子的衣衫,帶着滿身的傷紫,木然的起身,兩眼一片空洞。
正準備離開,卻被李建成一把抱住,「愛妃,孤王不是有意的,你知道麼?孤王只是覺得苦悶,孤王心裏難受,孤王是君,是大唐儲君,可是孤王為什麼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愛妃,孤王不該這麼對你,孤王糊塗了。」李建成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但是在鄭觀音的耳邊就像是惡魔的低語,「孤王這麼努力,父皇還是要老二和孤王作對,還有阿姊,口口聲聲說是和我親厚,卻處處為難於我,孤王真的就只剩下你了。」
「愛妃,我知道老四看你的眼神不對,等孤王登基,孤王要廢了他那一對招子,孤王豈不知他老四心裏所想?看我和老二相爭,他要做漁翁,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自己只是是捕蟬的螳螂,而孤,才是那最後的黃雀。」
鄭觀音聽着李建成的話,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溫度,身後的這個男人是魔鬼,是妖孽,是瘋子,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擺脫他的控制?
自己如何才能自由?鄭觀音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同是女兒身,為何不同命?鄭觀音想着李秀寧,已經快要枯寂的心裏泛起了一絲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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