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秋季的太陽比一年之中的其他時間落山的較早,午時過後不到兩個時辰天就會暗下來,妖林之中的霧氣似往日般慢慢凝聚,人看得更近了,已經只能看清三丈遠。再過半個時辰,天就會徹底暗了下來。
三叉路口。
此刻,洪流師兄妹三人正被六個生人圍在一處,並且這六個生人渾身上下散發着雄渾的氣息,每個人都蓋過洪流三人,足以將他們碾壓他們,而領頭的面容陰鷙的灰衣中年男子更是擁有武師的修為。
這般模樣,想來洪流師兄妹是遇到麻煩了!
「交出『尋寶鼠王』,我會考慮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中年男子一步步地逼近洪流三人,厲聲說道。
「哈……哈……」那張守寶聽後,直接放聲大笑道:「他回來又能如何?一個無膽鼠輩罷了,十年前他不敢殺了我,更別說現在!」
「他能把我怎麼樣?」說着他雙手張開,神態蔑視,似乎根本就不將張父放在眼中,跟着又冷冷地說道:「念你們三人與我有師門情分,交出『尋寶鼠王』,我答應放你們三人一條生路!」
「我呸!」洪流登時吐了一口口水,怒道:「就你這樣殘害同門的卑鄙小人,說的話誰會相信?」
「別說『尋寶鼠王』,你連一粒老鼠屎也休想得到!」
而張守寶身後的五人見洪流油鹽不進,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們實力遠遠勝過洪流三人,根本無需這樣「相勸」。
「寶哥,你跟這小子費什麼話,將『鼠王』搶過來不就得了!」
「對!寶哥你甭跟他廢話了,趕緊將『鼠王』搶回來。如果張守富趕了回來,我們可沒有機會了。」
……
聽到五人的催促,張守寶也沒了耐性,於是再次逼近洪流三人,踏前一步,喝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最後說一遍,立刻交出『尋寶鼠王』!」
「我呸!」洪流又是吐了一口唾沫,冷哼了聲,鼻孔翹的高高的,一副根本就不想搭理張守寶的樣子。
「好…好…好…」張守寶見狀,陰鷙的面孔頓時變得無比猙獰,怒極反笑道:「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也不要怪我不念同門之情了!」說着右手直接變爪向洪流的脖頸兒急速抓去。
「師兄小心!」
眼見張守寶出手抓向洪流的脖子,一旁的張雨與朱飛神色大變,立刻齊齊喊道。
洪流迅速回神,跟着瞳孔一縮。儘管他與張守寶還隔着近一丈距離,但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開攻擊,因為來的太快!
「難道我要死了嗎?」
在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來臨,一步一步地逼向自己。
「砰!」
就在這時,一道聲響傳出,只見張守寶身體止不住地連連倒退,而洪流面前多了一道單薄的身影。
「好硬的拳頭!」
張守寶穩住身體之後,暗暗將發顫的右手縮回袖子中,心裏一直閃爍着這個念頭。不過,當他看清來人之時,震驚的無以復加。
來人正是千古!
他自然是聽到此處的吵鬧趕了過來,也及時出手化解了張守寶的一擊。
那張守寶目光注視着千古,似是想要將他給看透。他想不明白,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竟然可以出手化解自己的一擊。他可是貨真價實的二階武師,怎麼今日連一個小小少年也比不上了?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怎麼說也活了數十年,僅僅一個念頭就能想到眼前的少年定然不凡,即便不是某個大世家的子弟,也是某位關門弟子,所以他不能輕易將此人得罪,否則可能會惹下大麻煩。
想通這些,他當下不失禮貌,向千古抱拳說道:「這位小兄弟,在下張守寶,剛才正處理一件同門事情,不知小兄弟為何打斷在下?」
「若是在下有失禮之處還望小兄弟諒解!」
而在這個時候,洪流睜開了被剛才嚇的緊閉的雙眼,待看清來人,立刻興奮叫道:「千流兄弟,你回來啦!」
張雨與朱飛也是回過神來,見來人是千古,心中懸着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那張守寶見眼前少年竟然與洪流他們是一夥兒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眸子閃過兩道殺機,冷聲說道:「這位小兄弟,在下不願與你為敵,但你也不要阻礙在下處理一些同門的事情,還請你讓開!」
而洪流聽到張守寶這般客客氣氣地對千古說話,登時放聲大笑:「哇……哈……你竟然讓千流兄弟讓開,笑死我了!」
他當下越說越激動,直接扭動着屁股說道:「不讓……就不讓……張守寶,龜孫子,過來殺你家洪爺爺啊!」說着還不忘向張守寶擺頭做鬼臉。
張守寶聽着洪流的話,陰沉的臉瞬間變成豬肝色。他出道多年何曾受過如此大辱?當着眾人的面被一個小輩辱罵,這讓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當下,他雙目迸發無盡的殺機,冷冷地看着千古,又是問道:「你當真不讓開?」
不等千古說話,朱飛說道:「千流兄弟,就是他害死了師娘,讓師妹六歲就失去了娘親,你一定不能這個畜生走掉!」
千古聞言,連忙轉頭看向張雨,見她神色冰冷,雙眼噴發着無窮的恨意,想到朱飛所言多半屬實。
他最是見不得關心自己的人受到傷害,如今看見張雨的仇人,心中直接燃起了熊熊怒火。他迅速轉身看向張守寶,而不知不覺間,他的雙眼再次佈滿了血絲。
「不能放過他!」
千古心中快速閃過這個念頭,跟着體內的氣血迅速運用於右手,一層層內勁迅速聚於手掌之上,直至手掌的間的力量達到極限。
而完成這些,也只不過用了一眨眼的時間!
「雲聚式!」
千古當下腳踏「暴步」,迅速欺身而進,凝聚着層層內勁的右掌攜帶着雷霆之勢直接向張守寶印去。
那張守寶見千古轉眼就到眼前,心裏一驚。眼前的少年太不按規矩辦事了,出手之前也不忘記提醒別人一下。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心神在瞬間收斂。他快速運轉心法,調動體內真氣,凝拳迎向千古的手掌。
而在下一刻,千古的手掌印在了張守寶的拳頭上,層層內勁無比霸道地向他的鑽進他的拳間。
同一時刻,千古也感受到張守寶拳間湧出的異樣勁力鑽入自己的掌中。他迅速運轉「混元無極經」將氣血匯聚於手掌,但是那股異樣的勁力遇到外力阻擋之後,迅速散開,繼續鑽入自己的經脈之中。
他神色忽變,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半月前與張父過過招,也領教過與之相似的異樣勁力。
「武師體內衍生出真氣,這應當就是武師打出的氣勁吧?」
也即此刻,二人招數蘊含的勁力全部打了出去,隨着一聲短暫的「砰」然聲響,千古與張守寶一分而開,跟着就是向後退去。
那退去的張守寶神色十分難看,他再一次領教到了千古強悍的體魄,直教他有種罵娘的衝動。
然而,他緊接又悶哼了聲,因為千古打出的內勁在他的體內徹底爆發,霸道地摧毀着他體內的經脈,並且向五臟六腑鑽去。這般情況就如同昔日張父所說的那樣,外傷致殘,內傷致命,雙管齊下,令人防不勝防。
這一刻,張守寶真正見識到了眼前少年的可怕之處!
而落在五丈外的千古更不好受,五臟翻滾,氣血倒流,跟着喉間一甜。他迅速調運氣血,將湧入喉間的鮮血壓回至腹中。
武師打出的氣勁非常難對付,即便他快速運轉心法,卻仍舊沒能完全化解鑽入體內氣勁,五臟六腑受到了震盪。
可是,千古沒有絲毫猶豫,他再次欺身而進。儘管他受了傷,但是他此刻一心想要將張守寶留下,受些傷又有何妨?
「千流兄弟,打死他,打死張守寶這個龜孫子!」洪流見千古再次主動進攻,誤以為他佔了上風,於是興奮地叫道。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士氣非常重要,千古一方有洪流在鼓舞,張守寶一方的五人都以為千古佔了上風。
「怎麼辦?寶哥好像打不過這小子啊!」
「要不我們一起上?」
「要上你上,我可不上。寶哥都打不過這小子,我們上去有什麼用?武師之間的戰鬥我們能插手嗎?」
……
聽見五人的議論,張守寶也以為不敵千古了。
實則他打從心底里並不想要與千古對戰,因為在領教那強悍的體魄之後,他想到了「煉體」一流,想到了那些可怕的人,他們在近戰上一直都是立於不敗之地。若是他留在此處,說不得今日便會栽在這裏。
「媽的,跑吧!」
張守寶心裏憤憤地罵了一句,也不去管幾個同伴的死活,轉身便逃。
「千流兄弟,張守寶逃了!」
「張守寶逃了!」
「木頭,快追張守寶,他逃了!」
洪流師兄妹三人站在後面一直都在關注張守寶,所以在張守寶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向千古高聲喊道。
「跑……跑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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