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不朽 第三一章 切磋 一
readx; 「可以！」
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張父能清晰地記住時間過去了多少息，終於他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是汗水的雙掌緩緩張開。
「多謝！」張父當下對着千古長揖而拜。
千古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一分，他分明可以拒絕，卻不忍拒絕。他理解張父心中的痛苦，他也理解張父的選擇。
二人認識不久，交流不多，卻有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張雨師兄妹三人並不知曉，從早上醒來到此刻短暫的功夫，千古與張父定下了如此無比重要的約定。
「哈！」
不遠處，洪流大喝一聲，一拳轟退了朱飛。緊接大步流星地衝上前去，揮舞着拳頭，不斷逼退朱飛，他很快就佔據了上風。二人修為皆是武士三階，實力相差不大，所以一旦一方佔據了上風，另一方遲早要落敗。
「不打了！不打了……」朱飛連連擺動着雙手四處亂竄，直至洪流停手後，方才回到他的身邊，戳了一下自己的師兄，將腦袋靠近他的耳邊教唆道：「師兄，要不你和千流兄弟打上一場？」
洪流聽後趕緊搖頭，連說：「不！不！不……我可打不過他。他能與疾風狼王斗至那種境地，怎麼說也有武士九階的實力，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不打！不打！堅決不打！死也不打！」說着將頭轉過一邊去，不去理睬自己的師弟，同時口中還不忘繼續念道。
不過，朱飛仍舊不死心，繼續教唆道：「師兄，你沒看見師妹剛才的樣子，一副小女兒的姿態，難道你我就這般眼睜睜看着師妹被他搶走？」
聽到「師妹」二字，洪流身體一頓，轉頭看向朱飛，遲疑道：「真的要和他打？他的實力可比我們強大的多！」
不知不覺，師兄弟二人竟然在處理師妹一事上形成了統一戰線。他們自己也不知曉，為何會同時放棄了師妹而選擇站在同一條戰線與千古抗衡？
「師兄，昨夜我們也只是看見千流兄弟被疾風狼王撲在身下，並不知道他與狼王戰了幾個回合，說不定他一個回合就被狼王給撲在了身下。」朱飛見自己的激將法有用，趕忙「趁熱打鐵」，繼續教唆。
洪流聽到朱飛這般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不由點了點頭，道：「行！我現在就去試一試千流兄弟的身手。」言罷便向千古走去。
見自己師兄被自己勸服，朱飛忽地站在一旁抿嘴偷笑：「嘿嘿！教你平日欺負我，現在我讓別人也欺負你，看你是何表情？」說着收回了笑容也向着千古之處行去。
那洪流走到千古面前，直接說明來意，只聽他說道：「千流兄弟，我想與你過過招，不知可有時間？」
「可以！」千古點頭應道。
他在昨夜就已經對四人的修為有了一個通透的了解，憑藉着敏銳的感知力想要看透張父四人的實力並不難。張父的修為應當是武師三階，而洪流師兄弟二人的修為皆是武士三階，倒是張雨修為最弱，只有武徒九階。
千古每日都有早起練拳的習慣，今日尚未練拳，所以在知道洪流來意的時候，直接就答應了下來。他眼下還未能完全適應暴增的實力，與人對練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洪流可遠遠不是自己的手。
一旁的張父也自然清楚自己的徒弟肯定不是千古的對手。他儘管看不透千古的具體修為，但昨夜遙遠見到他與疾風狼王搏鬥，便知曉他擁有不低於九階武士的實力。自己的徒弟只有三階武士的實力，如何是他的對手？說不得洪流連他一招也接不下。
張父當下對着千古說道：「千流小兄弟，還望手下留情！」
千古點了點頭。不用他明說，自己便會手下留情。眼前的洪流性子直爽，本性不壞，是個可交之人。單憑這一點，自己就不會下重手。
洪流見自己還未與千古交手，師傅便已經認為自己輸了，心中不由憋了一口氣，不再廢話，喊了一聲「小心！」便揮拳向千古衝去。
千古見洪流徑直揮拳衝來，將體內的內勁迅速聚於拳間。可是，就在他的拳頭距洪流拳頭不足一尺之時，他連忙變拳為掌，內勁隱而不發。因為一旦動用內勁，他便控制不住，說不得就會一拳將洪流打成重傷。
「流星拳！」
眼見千古選擇與自己正面相抗，洪流心底暗暗叫好，跟着大喝一聲，拳速瞬息增加了數成，如同流星般轟去。
「砰！」
拳掌下一刻撞在了一起，勁風隨着聲響四下擴散而開，吹起四人的髮絲。
與此同時，千古感覺到一股如同錘子般的內勁快速穿透自己的手掌鑽入雙臂之中，並且速度不減，沿着經脈向五臟六腑衝去。
千古迅速收回手掌，不由向後倒退了幾步，化去那股內勁。
接了洪流的一拳，他再一次切身體會到武士境界的武者在攻擊方法上與武徒之境的武者完全不同。就如自己的「虎崩一重勁」，那股內勁直接鑽入自己的體內，試圖破壞經脈以及五臟六腑。
千古忽然心生一個問題，難道進入自己體內的內勁就沒有辦法化解嗎？
想到這個問題，他接着心裏就否定了。因為並非所有的武者都擁有像自己這般強悍的體魄，可以硬生生承受武師一掌而不死，劉浩沒有，劉成沒有，包括與自己正在交戰的洪流也沒有。
既然如此，自己又當如何化解這股鑽入體內的內勁呢？
千古尚未想出個頭緒，洪流的拳頭再次來臨。正欲施展「虎奔一重勁」與他硬碰硬，不過又迅速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在剛才的一瞬見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是實力強於對方之人完全可以將他的內勁摧毀，並且把自己的內勁強行打入對方的體內。他不能使用這種方法，剛才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內勁若是打入洪流的體內，洪流不死也要重傷。
「砰！」
再次硬接了洪流一拳，千古又是退後了幾步。
沒有人願意讓對方的內勁進入自己的體內，他也不是傻子，不會讓洪流的內勁進入自己的五臟六腑。雖然那股內勁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但五臟六腑脹痛可不好受。
驀地，千古雙眼猛然一亮，他又想到了一種避開對方內勁的方法，而且也是自己方才所用的方法，正是「卸力」之法！
可是，除了卸力之法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當然不可能，如果只有這種方法，豈不是說所有實力弱於對方之人只能一味地防守？這與常理完全背離，也與自己所見到的情況有很大的出入。
此時此刻，千古陷入了一種深層次的思考之中。他感覺一定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可以化解對方的內勁，而且直覺告訴他那是一種最為重要的方法！
想到這些，千古再次選擇硬生生承受洪流的拳頭，而且選擇不再退避，就這般讓那股內勁進入自己的體內。
「砰！」
「砰！」
……
拳掌一次次相擊，千古就像是扎在地上一般，再也沒有離開過原地半步。本來接連兩次將千古擊退的洪流見到自己的攻擊再也沒有對千古造成任何壓力，登時轉喜為怨，拳頭仿佛不要命一般向着千古轟去。
千古感受着一道道內勁透過自己的手掌，沿着手臂的經脈向五臟六腑衝去。不過，那些內勁還未衝出他手臂經脈，就被經脈中的氣血完全化解了。
終於，千古找到了突破口，可仍舊想不明白；就像是有層薄膜擋在自己面前，無論如何也捅不破，只能幹着急地看着，既欣喜又無奈。但是費盡心思才找到了這個突破口，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不知不覺，千古緩緩地閉上了雙目，憑藉着超凡的感知力一次又一次地擋住洪流的攻勢，並且努力去體悟內勁被自己氣血化解的感覺。
張父眼見千古閉上雙目也能擋住洪流的攻擊，一陣疑惑與不解，他從未見過有人閉上眼睛也能與人對敵，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正當他百思不解的時候，他霍地想起了師傅曾經對他說過一些關於武者的秘辛，驚道：「這種狀態莫不是武者深層次感悟？」
想到了這種可能，張父心底翻起驚濤駭浪。
師傅曾經告訴過他，武者的深層次感悟可遇而不可求，只有那些武宗強者方才有此機會。可是眼下一個實力不足武師的毛頭小子竟然也陷入了這種狀態，他不得不佩服千古的驚天氣運與逆天資質。
正於此時，那接連不斷攻擊的洪流已經滿頭大汗，氣力明顯不足，體內的氣力已經耗掉了一半。可無論他如何攻擊，也難以傷到千古分毫。他當下打起了退堂鼓，也顧不得心裏的面子了。
眼見洪流放棄了攻擊，張父忙道：「洪流！繼續攻擊，不要停下，千流此刻正陷入武者深層次感悟之中。這是武者一生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千萬不要放棄攻擊，一定要讓他完全感悟！」
那洪流聞言，只能收起心思，賣力地向着千古揮拳，一時苦不堪言。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嘗試，竟然讓他累成一條狗似的。
本來刻意躲避千古的張雨見到了此處的已狀，連忙跑了過來，與朱飛一齊向張父問道：「爹（師傅），什麼是武者的深層次感悟？」
「不知道！」張父搖了搖頭，又道：「雖然我不知道這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但知曉一旦武者從此狀態醒悟之後實力定然會有一個巨大的提升。」
想到千古僅僅與洪流對戰便進入到這種無比珍貴地狀態，張父搖頭嘖嘖說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就在這時，千古豁然睜開緊閉的雙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