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繼續想。
我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雖然我希望白子墨能重獲自由身,不再困於我身上的封印,但我也不希望他離開我。
雲家村的祠堂,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為什麼我和白子墨總跳不出這個圈呢?
如今白子墨有柳逸然給的那顆內丹,有自己的蛇蛻,現在還有這逆鱗,那他是不是可以再次突破一下?
於是,我將盒子遞給他:「這既然是你的,就還給你,我想養父把它交給我,肯定也是這意思吧!」
我不知道養父在這些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但我知道養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他偷偷將逆鱗交給我,可能就是讓我等白子墨醒來親手交還給他的。
我朝白子墨深深地看了一眼,或許他當時不願意接受養父的好意,是不想落人口實,或者不想被養父瞧不起。
就像一個窮小子不願接受岳父的饋贈,寧願自己多吃苦,也要去拼一場證明自己能行一樣。
白子墨也深深的看着我,紅色的緞帶在他銀髮間輕舞着,他唇角微揚,輕聲道:「你先替我收着吧,現在我的實力還不夠,不能吸收逆鱗,真的用不上!」
他的實力我是見識過的,比起柳逸然來只高不低,怎麼可能會吸收不了自己的鱗片,其中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可他不說,我問也沒用。
再說,剛經歷了那樣的驚心動魄,真的很乏力。
罷了,再等等吧!
其實我也沒做好心理準備,我總覺得他要是得了逆鱗後,恐怕我就見不到他了。
這麼想,其實我還是有一點自私。
不過,只要他要,我隨時都會給他。
於是將盒子收起來,仔細放好,然後拿起手機,給養父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養父的聲音:「阿蓮,到學校啦?在外面都還好吧?」
聽到他那熟悉的聲音,我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但還是保持着笑聲說道:「爸,謝謝你送我的手機!我很喜歡!」
我沒有問他為什麼買這麼貴的手機,因為問了他也只會說讓我別管,他有錢。
「喜歡就好,女孩子在外面不能苦了自己,還有,他現在......」
我聽養父欲言又止,自然知道他想問的是誰,當初我離開雲家村的時候,白子墨是沉睡的,他肯定是想知道白子墨的情況。
我朝白子墨看了一眼,結果他卻朝我搖了搖頭。
瞧他這意思,是不想讓我養父知道他已經醒了。
難道他還記仇?怕我養父又對他做些什麼嗎?
不敢深思,便朝養父說道:「爸,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沒有明說白子墨醒了,但也沒有向他撒謊,因為我知道養父是這世上唯一擔心我的人。
養父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老村長死了,你雲藍叔成了新的村長,阿亞跟着沐大師學道去了,現在村里一片祥和,大家日子都過得挺好的!」
養父將我離開雲家村後發生的事大概都跟我說了一遍,但是他並沒有提起小沐陽被救走的事,也沒有說十八年一次的獻祭這些。
只是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些家長里短。
其實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把逆鱗交給我,是想讓白子墨醒來後離開我還是別的原因?
而且在我的心裏,還埋着兩件事,一是我的身世,二是雲家村的秘密。
可我明白,就算開口問他,養父也不會把事情全盤告訴我,就像白子墨一樣,他也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
問到關鍵點的時候,不是說記不清了,就是把我弄睡着。
有些事,還是只能我自己慢慢去找答案。
聊了一會,我以要去吃飯為由,掛了電話。
白子墨見我拿着手機發呆,便將手機搶了過去,直接解鎖打開攝像頭,將頭靠在我肩膀上就來了一張自拍。
然後還美滋滋地說道:「真般配!你看,咱們倆還挺有夫妻相的吧!」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用手機的,居然就知道自拍了,我連忙將手機奪過來,白了他一眼:「睜眼說瞎話,你這神顏我哪配啊!」
「我說配就配啊!這有啥稀奇的!阿蓮,再給我玩玩遊戲唄!」他竟然眼巴巴地看着我,就像小孩子求着父母買顆糖吃時的眼神一樣。
這傢伙才醒來幾天啊,之前連火車飛機都不知道是啥,現在竟然連手機遊戲都會了,便瞪了他一眼:「剛才叫你不應,該不會是跑哪裏玩遊戲去了吧,學得這麼快?」
他嘿嘿一笑,也沒反駁,算是默認了。
真的氣不打一處來,我那麼着急的時候,他竟然在玩遊戲。
不由朝他胸口砸了一拳:「一天天的正事不干,你怎麼不把那黑影給查清楚,好讓我安心?還想着玩遊戲,真好意思!」
他卻嬉皮笑臉起來:「別呀,查黑影的事我交待給柳逸然的,我就負責陪你上學,那你要是開學了,我一個人無聊,總得找點樂子啊!」
「柳逸然查,你還真放心啊!再說,你要實在沒事,想辦法掙點錢,現在暗處那麼多黑影盯着我們,李月桐已經這樣了,我可不想今後這宿舍的其他同學也被我影響,咱們真得找個地方住才行。」
而且就算沒有黑影,他這時不時蹦出來,動不動讓別人陷入沉睡,也不是個事。
「好,但是這掙錢的事吧,還得由你出面!」
他這是答應的爽快,結果卻把事情交給了我。
純粹來拖我後腿的。
我真懷疑自己看上他什麼,就因為好看嗎?
中看不中用!
正想着給他說教說教,結果他卻朝我笑了笑:「你可以治病救人,或者驅邪除祟處理詭異的事,像雲炎或沐如塵一樣,不就賺着錢了?」
「再說無論是治病救人還是驅邪除祟,都是助人積功德的好事呀!」
他這都出得什麼主意啊,這是要我既當神醫又當神棍的節奏?
這不瞎扯蛋麼?
皺了皺眉問道:「你到底想幹嘛?這是能掙錢的辦法嗎?」
「當然能啊,以後你慢慢就知道了,現在先去吃飯!」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一臉的寵溺。
我也確實餓了,可是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李月桐,又不知道怎麼辦,便問道:「桐桐怎麼辦?她不會有事吧?」
「沒事,死不了的!她心術不正,以後離她遠點!」白子墨的話跟柳逸然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桐桐哪裏讓他們有這樣的感覺了。
「你不能因為她被黑影上身了就對她有偏見,我覺得這些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白子墨也懶得解釋,直接抱着我就瞬移了出去,連看都沒看李月桐一眼。
我心裏擔心李月桐,但也沒辦法,她現在暈睡,估計也是白子墨施了術法的,指不定也還得好久才會醒,出去帶點吃的回來給她也好。
到了餐館,我點了兩個人的份量,可白子墨根本不用吃,只是靜靜的坐在那看着我。
「剛才那個黑影,好像是之前在祠堂出現的假山神?」我隨口問道。
「沒錯,那傢伙狡猾的很,又有夢魘助紂為虐,要想對付她不容易!」
白子墨說着,眼睛朝一個方向看去,我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到,正打算問他,可他卻突然起身,急忙說了句:「阿蓮,你打包回去吃,我有點事先走!」
說完,便直接消失在我眼前。
我朝四周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異常,不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麼,只有嘆了口氣,這條蛇從來都是神出鬼沒的。
回去也好,留李月桐一個人在宿舍我也不放心,就擔心那黑影又回來。
當我正準備打包的時候,卻看到王樂鑫打着電話朝我這邊走來。
我沒想理他,便低頭裝作沒看見。
可他卻掛斷電話,大搖大擺的在我面前坐下來,仍舊那麼痞痞的朝我說道:「心蓮,你的桐桐呢?」
我倒是納悶了,中午是他自己將人氣走的,這下還來問我。
再說,他和李月桐一直都不對付,有什麼好問的。
就沒想回答他。
王樂鑫卻一點不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吃。
「王樂鑫,你想說什麼?」我沒來由的,就覺得他一定是有什麼話想說,便問道。
他扒拉了幾口飯,好像在想要怎麼說似的。
過了一會,才放下筷子打開手機嬉笑着朝我說道:「加個微信吧!」
我......
等等!
他怎麼知道我有手機的?
不由看向他:「你是不是一直跟我爸有聯繫?」
因為知道我有手機的李月桐現在還在宿舍躺着,除了養父,我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告訴他!
王樂鑫興奮的點了點頭:「沒錯啊,雲叔叔挺喜歡我的,剛才還給我打電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結果我就看到你一個人在這點了兩個人的餐!」
我知道王樂鑫是可以看到白子墨的,白子墨前腳走,後腳他就過來了,一定不是加個微信這樣的事。
我掏出手機掃了一下他的碼,加了個好友:「你是不是也告訴我爸,白子墨醒了!」
他點了點頭:「事無巨細,全部告訴了他!」
我知道他說的事無巨細,肯定也指當時我被白子墨抱走在那鬼店的另一個房間睡了一晚的事。
所以,剛才養父接到的電話的時候,才會突然問那麼一句吧。
原來他一直默默掌控着我的一切,他對王樂鑫還真是信任有加啊。
只可惜他這次看錯人了,王樂鑫才是玩弄他女兒感情的人,白子墨不是。
「我爸不會再拆散我和白子墨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別再自討沒趣,如果你不繼續糾纏,我們還能做朋友,不然,我會拉黑你的!」我說着,低頭繼續吃了幾口。
實屬吃着沒味,主要是對面坐着的人不是白子墨。
王樂鑫卻勾了勾嘴角,那張帶着痞氣的臉更添了一絲邪魅之氣,壓低聲音朝我說道:「你被白子墨的蛇毒迷着,看不清真相,其實他一直都在騙你,你知道他剛才匆匆離開是去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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