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狸自領江小白和李芙蓉上玉狐洞天,李芙蓉有些心緒不寧,時不時走神,她與陌白算是有過一小段,雖然不曾發生過關係,但好歹曾經算是戀人。
如今,陌白修煉邪術,她的內心深處,除了痛心,還有不解,其實在她內心深處,這件事一直掛懷,只是未曾表露。
而江小白,則顯得沒心沒肺許多,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光顧這妖族地盤,滿眼都是好奇。
他竟發現,這玉狐洞天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明哨暗哨不少。
他偶爾散開意境山河,竟發現有不少山頭洞府,有修為高深的大妖,有些業障纏身,但有些又清清白白,境界高深,但似乎不曾害過人命。
他捕捉眼前這玉面狐狸,一時間竟有些好奇,這玉面狐狸,不僅沒有業障,甚至似乎還有功德氣,這令他疑惑不解。
妖族,哪裏來的功德?
不多時,玉面狐狸將二人帶至一座山頭,這山巔上,竟有一座亭子,人工修建而成,這令江小白驚訝。
這一座亭子視線極好,俯瞰山河。
整座苗疆十萬大山奇景,盡收眼底。
這亭子內,一個一身黑袍的男子,站在這亭子中,他身材修長,背影高大,黑袍上,亦有一頂連衣帽,那男子帶着帽子,只是有些莫名的陰森氣息。
李芙蓉靜靜的看着那個男子的背影,心裏有些難受,這個背影她很熟悉。
曾幾何時,他是她心目中的英雄,高大偉岸,嫉惡如仇。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
他竟是這般模樣。
令人痛心。
「陌師兄?」李芙蓉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
她心中有太多疑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變成如今這樣。
陌白長嘆了一口氣,道:「造化弄人,芙蓉師妹,不曾想,半年前,我們還並肩作戰,可是如今,我卻是已經入魔道。」
「為什麼?」李芙蓉問。
她聲音變得有些冷,陌白曾是她心中的英雄,曾是她少女情懷中的詩,曾是她一直追逐仰望前行的背影。
可是如今,這個願景,已然支離破碎,不復存在。
「小白師弟,你陪玉洞主逛一下玉狐洞天,我有話,單獨跟芙蓉師妹說。」陌白開口,語氣似在徵詢。
江小白眉頭輕微皺起。
李芙蓉卻是輕輕拉了拉江小白的手臂,道:「小白,不礙事的,你先隨意逛一下,待會我來尋你。」
江小白不知為何,李芙蓉跟陌白單獨相處,他心中隱約有種不爽,但還是點了點頭,跟玉面狐狸離開。
李芙蓉一步一步走上那座亭子,陌白也似心底微微泛起波瀾,肩膀聳動了一下。
「陌白,你連正視我的勇氣都沒有嗎?」李芙蓉站定,開口說道。
「唉…」陌白嘆了一口氣,隨後轉過身來。
下一刻,李芙蓉頓時一驚,有些毛骨悚然。
但見,那黑袍下的面孔,已經不見當初的英俊,而是一臉青筋縱橫交錯,他眉心有一顆紅點印記,不見眼珠,而是泛着陰冷的血紅,整個臉龐,也是漆黑如墨,甚至,如同腐爛的屍臉。
李芙蓉只感覺有些莫名的噁心。
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聯想起這個曾與自己親近的的帥氣師兄,如今這般模樣,李芙蓉就感覺心裏像是有蟲子爬動一般,噁心,難受。
片刻後,她收斂心神,竟是猛然一驚,道:「你的氣息?你已證得假魔真身?」
陌白點了點頭。
「天機閣暫領閣主之職,你已經在整個荷葉洲山上,有一席之地,為什麼要誤入歧途,我不解。」李芙蓉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芙蓉師妹,時代變了,虛名已經不重要,我要做的,是在這十方戰場的角逐之中,活下去,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吧!」陌白說時,已經轉過身軀。
「咦,竟然是先天劍胚,就算在登天界,也極其罕見,不愧是臨淵界的仙種,我凌波仙府,要了。」
突然,這亭子旁立柱前,突然多了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就好像,他本就在那裏。
這是一個少年,眉清目秀,年紀不大,痞里痞氣,身上散發的修為,卻很強。
他圍繞着李芙蓉轉了轉,就像是看貨物一般,眼神挑剔,時而皺眉。
這個人很倨傲。
甚至看李芙蓉的目光,帶着挑剔,道:「可惜,修為太低,竟然才是桎梏境巔峰,再好的資質,在臨淵界,都是廢物。」
李芙蓉很反感這個人,特別是他的挑剔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這個人很強,有種天然的優越感。
「不用瞪我,沒有用,跟我去凌波仙府吧,對了,我叫風鱗,來自登天界。」這個少年開口,自報來頭。
李芙蓉只感覺腦海轟鳴,有些震驚,登天界,不是這一界的人,是域外來客?
他們,已經登臨這片土地了嗎?
「我很滿意你這副震驚且沒有見過世面的表情,放心,以後你見過了外面的廣闊天地,就知道現在自己的是底之蛙了。」風鱗開口,語氣依舊很討人厭,高高在上,仿佛他本就如此。
「我哪兒也不去。」李芙蓉皺眉,開口道。
這個人令他很反感,他一刻也不想待,對陌白道:「沒事我就先走了。」
「不急,急什麼。」他突然伸手拉住李芙蓉的手臂,依舊笑嘻嘻,渾不在意,道:「你會答應的,我們聊聊,就算在登天界,風少爺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他很自信。
李芙蓉大驚失色,她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了這好像隨意拉住自己的手。
玉狐洞天。
江小白第一次參觀排得上號的妖族洞府,像個好奇寶寶,狗頭伸來伸去。
他有些驚訝,這玉狐洞天很豪華。
是那種天然的豪華,洞府中應有盡有,有石桌,打磨得很光滑,石椅石凳,流光溢彩,散發着光芒。
玉面狐狸很懂男人,更懂人情世故,她親自吩咐手下眾妖端來一盤盤果脯,給江小白倒滿一杯果酒,揮揮手,然後有一群女子,蓮步而來。
這些女子美艷動人,有一種天然的魅惑。
她們朝江小白行禮,然後開始在這廳中舞起來。
人人都是絕世美女,穿着並不算太暴露,但是偏偏令人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欲拒還迎。
「這個好…群妖而舞,這個養眼,不曾享受過,我喜歡。」江小白說着,眼睛冒着光。
「上仙喜歡就好,奴家,可以把他們送給上仙,想怎麼看,就怎麼看。」玉面狐狸道。
「你當我傻呀,這些都是妖,你別看她們千嬌百媚,可是現出原形,就辣眼睛了,我瞅瞅…」
江小白來了興致,突然施展勾連地脈之法,展開意境山河。
「我…尼瑪!」
江小白一句粗口爆出,只見那意境山河中,群妖亂舞,一隻只狐狸邁着醜陋且不規則的步伐,原本是在拋媚眼,可是原形中,卻是露出一口青面獠牙,狐眼陰森,醜態百出。
「停停,趕緊下去,辣眼睛,老子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那隻黃色狐狸,你青面獠牙流口水是個什麼意思?」江小白趕緊揮手制止那些搔首弄姿的狐狸精。
原形實在是不堪。
玉面狐狸震驚。
這江爺,竟能舉手投足間就看破這些狐狸真身,這等修為,只怕,至少天人境巔峰吧。
「江爺不喜歡,奴家再給您換一批?」玉面狐狸有些討好道。
「拉倒吧,再換一批,還不是狐狸?」江小白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我觀你玉狐洞天,有些妖業障深重,有些妖明明境界很高,可是,卻不帶任何業障,而我觀你,竟然沒有業障,不僅沒有,亦有功德,是個什麼鬼?」
玉面狐狸疑惑,有些不解的問:「江爺不知,妖族,就一定要造殺孽,才能修行嗎?其實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是與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偏偏有些人族,就覺得妖就是壞的,也不管好壞,都要斬殺,有戰鬥,有流血,就有死人,所以有些妖,自然身負業障。」
江小白笑了笑,他知道這玉面狐狸說的很片面,無論是人或者妖,都有好壞,但也不乏有些人族,的確不分青紅皂白除妖。
「那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江小白再次開口。
「玉狐洞天從來都不沾業障,甚至有些身負業障之妖,投奔在我玉狐洞天之下,而在我嚴令管教之下,不僅沒有再造業障,甚至偶有行善事,消除業障。」玉面狐狸道。
「這…」江小白看向這玉面狐狸,竟微微有些苦笑,不曾想,這狐狸,誤打誤撞之下,竟有教化眾妖之功。
「也罷,念在你一心向善,以後若是你繼續教化眾妖,我在人族保你一命。」江小白道。
他也不願這教化眾妖的狐狸,哪天莫名其妙被搶功的人族修士宰了。
「江爺…江爺在人族,能做得了主?」玉面狐狸心裏驚喜,但還是試探性的開口。
江小白也不傻,她知道這狐狸在挖他跟腳,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保一個區區小狐狸的妖命,這座風凌天下修士,應該能給他文聖一脈幾分薄面。
「不過保你一隻小小狐狸,風凌天下這些修士,應該多少能給我文聖一脈一些薄面。」江小白道。
「文聖一脈?江爺是…」玉面狐狸震驚,她心裏隱隱有些猜測。
「我就是那糟老頭的關門弟子,嗯,算是根正苗紅的文聖一脈第二代嫡傳弟子之一…」江小白道。
「噗通…」
那玉面狐狸突然一下子跪下,朝江小白連磕三個響頭,道:「奴家,願代文聖一脈,教化眾妖,只願江爺說話算數。」
乖乖,文聖一脈嫡傳弟子咧,這根粗大腿,傻子才不抱。
「自然說話算話…」江小白說道這裏,正要伸手去扶這玉面狐狸,卻突然怔住。
只見,那玉面狐狸身上的功德,突然離身,並且,這苗疆十萬大山之中,漫山遍野,或妖修洞府,竟有濃郁的玄黃之氣,從四面八方,朝江小白湧來。
「這…老子這應該不算,不算偷了這小狐狸的教化之功吧!」江小白有些壓麻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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