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一見阿四的目光,頓時有些叫苦不迭,當下立即解釋道:「師兄,不要生氣,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記住了的,但是當他們連起來,我就有些懵,你給我點時間消化消化?」
阿四嘆了一口氣,道:「也罷,才一天時間,要想讓你真的理解,還真的難為你了。」
「那要不,師兄你給我開個小灶?再給我講一遍?」江小白試探性的問道。
「滾蛋,老子老婆熱炕頭,屋裏等着呢,陪你淋雪?做你的春秋大夢,你不是要消化嘛,去瀑布下,跟芙蓉一起,消化一晚上。」阿四說着,卻是已經轉身進屋。
江小白唉聲嘆氣,朝着阿四的背影喊道:「師兄,再商量商量唄!」
沒有回答,阿四「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鎖死。
江小白無奈,轉身走向瀑布,在李芙蓉身邊坐下,一臉生無可戀。
「老六,但凡你在蠢一點,我就不會遭這份罪了。」江小白解下腰間一個黃色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驅寒。
李芙蓉嘴角抽了抽,這世間竟有這等不要臉之人,自己蠢,還怪別人太聰明?
「咦,小白,你什麼時候弄的這個黃色酒葫蘆,我怎麼沒發現?」這般說時,她目光投向江小白腰間,但見江小白的腰間,掛着另外一個紫色的酒葫蘆,當下就有些好奇。
江小白一驚,暗想,這紫色酒葫蘆裏面的酒,那是能隨便喝的嘛,那可是珍藏百年虎骨酒。
當下搪塞道:「新酒葫蘆裝老酒,我樂意,你管得着嗎?你又不是我媳婦?」
李芙蓉突然想起一絲,問江小白,道:「小白,你跟我哥說的那事,是真的嗎?」
什麼事?大舅哥說了什麼?
江小白眨巴着迷惑的大眼睛。
「就是…就是…」李芙蓉突然有些罕見的氣惱,道:「哼,不理你了!」
說時,竟自顧自的再次觀想起那瀑布來,只是不知為何,看呼吸,有些莫名的紊亂,似乎,道心有些亂呀!
江小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想問一句,你是不是這幾天親戚來了,脾氣這麼古怪,但是又怕被揍。
索性學那去年來朝霞書院進修的老書生一口蜀中腔道:「囊子事嘛,談又談不明白,老子曉得個鏟鏟!」
一夜無話。
第二日,阿四打開木屋門,頓時有些愣,只見那瀑布下,有兩座雕塑。
一座是坐着的,身上覆蓋着一層雪,另一座,則是躺着,頭靠在另一座的腿上
這畫面,怎麼感覺有些喜感?
江小白好歹也應該是淬體境,這點風雪還凍不壞他,只是老子要你悟劍理,你靠在人家姑娘大腿上睡着,這不是給你小子送福利嘛!
「咳咳…」
阿四輕咳了一聲。
那坐着的「雕塑」李芙蓉立刻感應到,輕輕一抖,以道家神通抖落身上覆蓋的一層雪,又以靈氣暖身蒸發掉身上的水分,站起身來,恭敬的朝阿四行了一個禮,道:「師父早!」
而躺着的江小白此刻也醒了過來,一臉茫然,突然感覺渾身冰涼,乍一看,自己大半個身子覆蓋着厚厚的積雪。
當下一驚,站起身來抖掉那積雪,只是這冰雪抖落進自己衣服,與體溫接觸,又化作水,令他感覺有些冷。
李芙蓉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小白,你以靈氣衝擊四肢百骸,透體而出,蒸發這水分!」
「不用管他,好歹也是淬體境,凍不壞他。」阿四說道。
江小白如同落水剛上岸的大黃狗一般,用力的抖着身體,將覆蓋在自己身上的雪抖落了大半,朝阿四開口道:「師兄,吃早餐了?」
阿四斜了他一眼,道:「整天就惦記着吃,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有沒有感覺到餓?」
江小白聞言,頓時驚喜,好像是真的不餓哈,咋回事,難道是老子已經辟穀,快得到升天了?
「你體內有靈氣滋養,哪怕十天半月不吃東西也沒事,好了,今天,我們來演示劍招。」阿四開口,然後開始進入教學模式。
李芙蓉立刻進入了狀態,江小白一見師兄模樣,就知道早餐肯定沒着落,也歪歪斜斜的站着,很敷衍的表示自己也在聽。
阿四也不在意,道:「劍之一道,有劍招,方成劍術,劍術大成,乃為道,這其中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且先看着…」
這般說時,他拿起那把玄鐵重劍,於滿天飛雪中舞了幾個劍招,開口道:「這就是普通劍招,懂的劍招多了,練熟悉了,方為法,然後成術,但練到一定程度,須知劍招有形,劍術無形,而自身與劍達到某種契合度的時候,便可控劍,駑劍,御劍,這些都是最普通的基礎,芙蓉都掌握了,小白,你資質愚鈍了點,但是也不急…」
「御劍?我會呀!」江小白立刻開口道。
看不起誰呢,不就是御劍麼,這個我老早就會了。
「嗯?」阿四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小白,然後看向李芙蓉,道:「你教的?」
李芙蓉頭有些大,道:「算是會吧,也算不會,只是,有些危險。」
「危險?」阿四疑惑,將手中的玄鐵重劍扔給江小白,道:「你御一個試試?」
「嘿嘿。」江小白心中一喜,老子早就想表現表現,不就是御劍嘛。
這般說時,他突然調動體內靈氣,一股靈氣沖入那玄鐵重劍之中,只見江小白一抬手,玄鐵重劍離地數尺,懸停於空中。
江小白縱身一躍,躍上那玄鐵重劍之上,於雪中懸停於劍上,倒是莫名有些瀟灑呀!
阿四一驚,還真是,有模有樣哈。
「師父,別被表象迷惑了雙眼,待會你就知道了。」李芙蓉道。
阿四疑惑,卻也沒有多想,道:「小白,飛一下!」
「走你…」
江小白驅動着玄鐵重劍,於山谷間沖霄而去。
「還不賴嘛!」阿四點頭。
只是,下一刻,但聞那空中,傳來江小白急促的聲音。
「唉唉唉,慢點慢點,轉彎呀…」
「砰…」
「砰砰…」
「砰砰砰…」
但見這山谷之間,江小白如同一顆失控的彈簧彈珠,在這山谷間彈開來彈去。
或懸掛於古樹枝頭,或穿入絕壁之中,或撞去那半上泥土裏,不多時,這片山谷已經一片狼藉,變成重災區。
「讓開…讓開…」
突然,只聽江小白一臉驚慌失措的朝着這邊飛行而來。
阿四苦笑,卻是在這個時候對李芙蓉開口道:「徒兒,你記住了,劍道的最高境界,就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世間萬物,皆可為劍,且看好了…」
說時,他突然凌空輕輕揮手,但見滿天飛雪立刻凝聚成為一把雪劍。
他輕輕一推,那雪花凝聚而成的雪劍,撞向疾馳而來的江小白腳下玄鐵重劍,而後硬生生止住了江小白前沖的劍勢。
「砰…」
江小白身體保持着一個前沖的姿勢,腳下劍一頓,他整個人剎不住車,竟如倒栽蔥一般從空中栽落。
「砰…」
灰頭土臉的江小白從泥土中爬起,拎起那把不聽使喚的玄鐵重劍,對阿四道:「怎麼樣師兄,我感覺自己已經快掌握好要領和技巧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御劍飛行我保證拿捏的妥妥的。」
阿四皺眉,他知道江小白身上有古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靈氣,師父曾交代,不可輕易給江小白授藝,但是目前這種情況,不教他吧,只怕在某一天,大世來臨,其他域的人,破域而來,他只怕連自保都難。
「這樣,小白,之前我教那幾式劍招,你練一下…」阿四略一思索,道:「慢着,你先等等。」
說時,快速去那木屋後,削了一柄竹劍,道:「今天就別練了,記住,你以後練劍,去另外一座山,別在這片區域。」
「為什麼?」江小白問道。
「為什麼你心裏沒數嗎?」阿四轉頭看向李芙蓉,叮囑道:「徒兒你記住,監督好他,以後就讓他去另外一座山頭練劍。」
李芙蓉點頭。
「那我在給你們演示演示…」
說時,阿四在這瀑布下,演示起劍招,一直到黃昏時分。
李芙蓉受益匪淺。
江小白懵懵懂懂。
第三日,阿四不再講劍理,也不再演示劍招,而是開始給李芙蓉和江小白餵招。
李芙蓉倒是還好,偶爾能接下阿四一兩招,江小白就是純粹挨揍了,被那劍鞘拍來拍去,典型的人形劍樁。
直到第三日下午,阿四將兩人召集在一起,將手中的玄鐵重劍交給江小白,鄭重的叮囑道:「小白,這把劍,就給你了,以後你切記一定隨時將他背在身上…」
「懂,劍在人在,劍亡就給他找個風水寶地,埋了,善始善終。」江小白道。
阿四微微一笑,莫名的有些感懷,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如此古靈精怪的小師弟了。
「你以後練劍,就用那把竹劍,與人對戰,不到萬不得已,且不可用青釭劍,切記,徒兒監督他。」阿四不放心的對李芙蓉囑託道。
李芙蓉點頭。
「師兄,你是,這就走了?」江小白轉頭看向李芙蓉,道:「所以,以後咱倆算是正式同居了?」
莫名的有些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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