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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衛向馮氏和薛空道了歉,也向柳雲湘他們道了歉。
柳雲湘三人和孩子們商量了一番,還是決定回國子監來上課,倒是馮氏,她打算帶着兒子離開盛京了。
從國子監出來,一輛馬車候在外面,小蓮正站在馬車前。
「夫人,奴婢已經把細軟放車上了。」小蓮跑過來,先向柳雲湘行了禮,而後跟馮氏說道。
馮氏點頭,「讓你還張掌柜的銀子可還了?」
「還了。」小蓮說着轉而面向柳雲湘,又沖她行了個大禮,「王妃,多謝您讓張掌柜給奴婢贖身,還安置奴婢,大恩大德,奴婢一輩子感念在心,只是無以為報,只能每次燒香拜佛的時候為您祈福了。」
馮氏也拉着薛空向柳雲湘行大禮道謝,「王妃,若沒有您,我們母子只怕要天人相隔了,而我兒也要吃盡這世間的苦頭。」
柳雲湘將他們扶起,笑道:「幫你也是為小五討還公道,我也是有私心的,所以夫人不必太掛懷。」
柳雲湘又看了看後面的馬車,「你們這就要出城?」
柳雲湘點頭,馮氏這個決定是明智的,陽國公府很不滿意這個判決,少不得要找馮氏麻煩。她彎下腰,拍了拍薛空的頭,溫和的對他說道:「空兒,你是小男子漢,以後用勇敢要堅強,多吃飯長高個,這樣才能保護你娘。」
薛空抿着小嘴重重點頭,「空兒知道了!」
目送馮氏主僕三人離開,小五的案子也就徹底完結了。她不經意掃過對面巷子,但見馮家大兒媳在巷子口,正望着馮氏的馬車走遠。
柳雲湘想了想,朝着巷子口走去了。
「老夫人始終牽掛這個女兒吧。」
馮家大兒媳看向柳雲湘,擺正身子,又大大行了個禮。
「您這是?」
「謝謝王妃救了大妹,我們馮家人感激不盡。」
柳雲湘扶起婦人,微微嘆了口氣,「你們既牽掛她,為何不留她?」
婦人搖了搖頭,「與我們馮家有牽扯未必是好事。」
「為何?」柳雲湘心思一轉,又道:「難道是馮尚書的案子還有隱情?」
婦人忙擺手,「不不,王妃想多了,只是……只是我們是罪臣的內眷,還是與我們走得遠一些比較好。」
婦人說了這句,明顯有些慌,便要告辭離開。
「你們家和楊勛楊大人似乎交情不淺,對吧?」
「沒,沒交情!」
「你認識他!」
「不……」
柳雲湘一笑,「小三在楊大人身邊待了幾年,你們兩家即便沒有交情,你也該認識他吧?」
婦人知自己太急於撇清關係,反而讓人生疑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笑了笑。
「楊大人與我公公曾同朝為官,自然是認識的,我公公過世的時候,楊大人來弔唁。那時他要赴燕州上任,身邊缺個跑腿的,我兒年紀雖小,但功夫不錯,他與我娘商量過後,便帶走了小三。如今楊大人關進了大牢,我兒許做出了一些衝動的事,怪他年紀小不懂事,王妃可千萬別跟他計較。」
婦人大大方方坦白,柳雲湘反倒揪不出什麼了。
「這孩子重情義,我們自然不會與他計較。」
婦人鬆了口氣,「那我在這兒就跟您賠罪了。」
見婦人又要行禮,柳雲湘扶住了她。
「罷了,只消他往後再也別往我府門潑髒水就是了。」
「他再敢潑,我定打折他的腿。」
分開的時候,婦人到底忍不住,多問了柳雲湘一句。
「那楊大人的案子進展如何?他會被判刑嗎?」
柳雲湘實話實說,「找到這一百萬,他或許還能保住腦袋,找不到,他的腦袋絕對保不住。」
期間,好似謹煙叫過她,但她沒有醒過來。
「姑娘,謝大姑娘還在廳子裏等着您呢!」謹煙一邊擰帕子給柳雲湘擦臉一邊說道。
柳雲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等多久了?」
「兩個多時辰了。」
柳雲湘忙起身,隨意披了一件外裳就出去了。謝文英不在廳子裏,走到屋門口才看到她,見她大咧咧的坐在台階上,正瞅着院子裏。
柳雲湘看過去,見秦硯和她兒子比划拳腳,秦硯一招一式都有路數,而李修遠因為沒有跟師傅學過,招式都是亂的,野路子。只是李修遠又高又壯,在體型上佔到了便宜,所以仍能和秦硯比試而不落下風。
聽到動靜,謝文英轉頭,看到柳雲湘後,忙站起身,順便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塵。
「哎喲,您可真能睡,我屁股都坐麻了。」
柳雲湘不好意思道:「抱歉,確實是睡得太沉了。」
謝文英擺擺手,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輕輕展開,仔細抹平,再長嘆一口氣,遞到了柳雲湘跟前。
「我孩兒他爹讓我還給你的。」
柳雲湘一看,仍是那她給謝文英那一千兩銀票,這個李峰實在固執。
「大姑娘背後的傷好了?」
「這銀票是大姑娘憑本事拿的,你還是收起來吧。」
謝文英拉過柳雲湘的手,將銀票放到了她手裏。
「小五到底是我妹妹,我沒為她做過什麼,挨三十板子,算是我們姐妹一場的情意吧。他爹說得對,我們是窮,但窮也要窮得講情義講尊嚴。」說到這兒,謝文英又笑了笑,「他還說我屁股金貴,不是一千兩銀子就能換的。」
柳雲湘忍不住也笑了,「這點倒是不假。」
「所以你接着吧,不然我回去還要被他說教。」
謝文英轉頭看了一眼兒子,嘆口氣道:「便是進了書院,往後花錢的地方多了去,我們也供不起,還是別做夢了。」
柳雲湘看向院裏的李修遠,這孩子心性正直,孝順善良,若是被埋沒,確實可惜了。
「咦,對了,我家硯兒還缺個伴讀,不知大姑娘可願意將孩子送到我王府給硯兒做個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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