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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充斥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白靜瑜眉頭皺了皺,跟着皇后和秦晟瑞進了裏面。
屋裏和床上都收拾乾淨了,姜雲影虛弱的躺着,因為失血,此時臉色蒼白,眼睛半睜不睜的,一點神采也沒有。
「殿下……」剛開口眼淚就流了下來,姜雲影哀痛的看着秦晟瑞,「我們的孩子……孩子沒了……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殿下……我沒用……」
秦晟瑞見姜雲影哭成了淚人,心疼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知你傷心,但孩子沒了,咱們還能再生,關鍵你要好好調養身子。」
「可我的孩子……死得太冤枉了……殿下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秦晟瑞回頭狠狠瞪了白靜瑜一眼,轉而對姜雲影道:「放心,我們的兒子不會憑白死了,我會為他報仇的。」
「兒,兒子嗎?」姜雲影瞳孔縮了一下。
「是,是兒子。」
姜雲影拳頭猛地握了一下,繼而眼淚流的更急了,「我做過胎夢……夢到是兒子了……我沒有騙殿下……」
「你沒有,真的是兒子。」
皇后沉了口氣,此時說什麼都沒用了,那孩子死了,而他們在爭奪皇位上跟嚴暮又差了一步。
「行了,哭也沒用,若你當初沒有害……」皇后說到這兒,忙閉上嘴巴,差點說漏了,她看了白靜瑜一眼,再轉頭看向姜雲影,「本宮問你,你的婢女說四皇妃給你送了什麼湯,你喝了以後便覺小腹不舒服,隨之出了這事,可是真的?」
姜雲影擦了擦眼淚,先看了看白靜瑜,猶豫了一下才道:「確實是這樣的,但我沒想到……沒想到姐姐會下此狠手。」
皇后眯眼,「你確定是四皇妃?」
「昨晚她來這院看我,跟我說她是正妃,等我孩子生下來,她要抱到自己那院養。我捨不得,求她不要拆散我們母子,她說她的兒子死了,便不容許我兒子好好活着。」
秦晟瑞聽到這話,氣得上前猛踢了白靜瑜一腳,「你當真說了這種話?」
白靜瑜被踢得往後踉蹌的好幾步,直到撞到西牆,她看向姜雲影,裝作吃驚道:「妹妹,你怎麼能這般冤枉我?」
「姐姐,我一向尊敬你,你又為何害我?」
「你確定你是喝了那碗參湯才小產的?」
「我,當然確定!」
白靜瑜默,一時不開口了,姜雲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同時又覺得這白靜瑜實在太蠢了,二人分明已經捅破窗戶紙了,她竟然還會給自己陷害她的機會。
只是可惜那孩子,竟真的是男孩兒。
不過沒關係,只要把白靜瑜從正妃的位子上拉下來,憑她的手段定很快坐上去,到時她再懷孕生子,那時便是嫡子了。
為了得到想要的,難免有犧牲,她不後悔。
「看來你沒什麼可狡辯的了,既如此……」
「那碗參湯不是在我院裏熬的,也不是我送給姜側妃的,更沒有經我的手。」白靜瑜抬頭看向秦晟瑞道。
秦晟瑞皺眉,「分明是你派人送到這院的!」
白靜瑜冷嗤一聲,轉頭看向皇后,「娘娘,這參湯是從您宮裏送來的,您不會忘了吧?」
「是本宮派人送來的參湯?」
「您把送湯的嬤嬤叫來一問便知。」
嬤嬤忙點頭,「是參湯啊,奴婢按您的吩咐借四皇妃的名頭送來的,直接送到了側妃這屋。」
聽到這,屋子一下靜了。
姜雲影臉色慘白,鈍鈍的轉頭看向白靜瑜,見她面上譏諷的看着她,便知自己中了套。
「皇后娘娘派人送來的參湯里怎麼會有紅花,總不會是娘娘想害姜側妃肚子裏的孩子吧?」白靜瑜淡淡問了一句。
這一句讓姜雲影全身止不住顫抖起來,而秦晟瑞則是一臉懵,顯然還沒想明白。皇后浸淫後宮多年,這點把戲自然很快看明白了。
她臉驟然一沉,「姜氏,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定是四皇妃從中做了手腳……」姜雲影顫抖道。
白靜瑜嘆了口氣,「當初為了避嫌,我便與娘娘交代過,我和我的人不會經手這補湯,這位嬤嬤能為我證清白吧?」
那嬤嬤想了想,道:「奴婢從來都是直接送到側妃這屋的,由她的婢女接手。」
白靜瑜呀了一聲,「會不會是那婢女心生歹毒?」
「不,不會的!」姜雲影怕婢女說出她的陰謀,忙替她辯白。
皇后還是精明的,當下將那婢女叫了進來。那婢女原還不肯說實話,但一聽這事要按自己頭上了,馬上交代了。
「你撒謊!我,我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定是你,你被人買通了,才會這般陷害我!」姜雲影瘋了一般喊道。
那婢女怕極了,自然有什麼說什麼,「分明側妃要陷害四皇妃的,說要將她從正妃位子拉下來,這樣您就能坐上去了。」
「你胡說!」
這婢女為了救自己,慌亂之下什麼都說了。
秦晟瑞再傻也聽明白了,當下臉色黑沉黑沉的。
「姜雲影!」他低吼一聲,「所以你為了搶四皇妃的正室之位,害了小郡主和四皇妃腹中的小世子,甚至為了誣陷四皇妃,不惜往參湯里放紅花,殺了自己腹中孩子,是不是?」
「殿下……」姜雲影驚慌的搖頭。
「是不是?」秦晟瑞發着狠又問了一句。
姜雲影哪敢承認,一直哭着搖頭。
白靜瑜沉了口氣,「原來我的兩個孩子就是這樣被你害死的,姜雲影,你可真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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