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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親王捋着鬍子笑了笑,繼而眼眸一厲,突然出招,拳腳如風的掃了過去。一個年逾八十的老人,有如此如此速度,如此力量,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震驚。
而弘玄道長仙風道骨,即便連連後退,也依舊姿態翩然。但十幾招過去,他只能躲閃,步法也有些亂了,讓旁人為他捏着一把冷汗。
老親王出招兒又快又狠,但因為弘玄一直躲,所以準頭就差了。旁人看不清,但他卻知道,其實弘玄身法更快,雙方消耗的都是體力,但他到底年紀大了,體力不如年輕的弘玄。
「果然是卑鄙之徒,有本事與本王實打實的打一場!」
老親王喝了一聲,同時拔出劍來,朝着弘玄要害處刺了過去。
那氣勢仿佛不見血不罷休,其他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叔父!」皇上緊張的屁股都離座了。
然下一瞬,弘玄依舊躲開了,外人看上去是堪堪躲開,勉力保下自己的命,可只有場上兩人知道,弘玄還故意慢了一下,等老親王劍到跟前了,才一個閃身。
這一下,老親王氣得夠嗆,同時剛才用了全力,此時也氣喘吁吁的,一時緩不過來了。此時但凡弘玄有多勝之心或是想傷他,只消一個回身,輕而易舉。
然弘玄沒有,他站在一步的地方,佯裝自己也力竭了。
老親王眯眼,「本王東征西戰時,你還在你娘肚子裏呢,奸猾小兒,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弘玄幽幽嘆了口氣,用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小聲道:「可您老了。」
老親王瞪大眼睛,「你這妖道禍亂朝綱,本王既然回來了,便絕不容許你再興風作浪!」
弘玄嘴角勾了一下,「老親王可真是高看貧道了。」
「你的命,本王要定了。」
「可惜,您已經老得連劍都拿不穩了。」
老親王低頭,見自己拿着劍的手在微微顫抖着,縱有上天入地之雄心,但終究熬不過一個『老』字。
他默了一下,繼而收起劍來,轉身沖皇上道:「皇上,老臣年紀大了,確實力不從心,想請安慶王替老臣比試這一把。」
皇上側頭睨了坐在下首的秦飛時一眼,瘦的跟柳枝似的,一吹就倒,只怕劍都拿不起來。
「也好。」
秦飛時起身前先咳嗽了兩聲,而後慢悠悠走出來,他腳步虛浮,面色青白,顯然還帶着病。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下都明白,讓他上場比試,顯然是有些為難他了。別說接招兒了,只怕對方還沒動,他就倒地上了。
「秦飛時到底是先太子遺孤,朝中還是有不少老臣的,他們對秦飛時多少有體恤之心,若弘玄傷了秦飛時……」柳雲湘說到這兒搖了搖頭,順平老親王也賊得很呢。
嚴暮哼了哼,「若弘玄傷了秦飛時,順平老親王等於拿住了他的錯處,定不會饒過他。」
別看秦飛時這般虛弱,但柳雲湘二人都知道他是裝的,他有與弘玄一試高下的本事,但他太聰明了,起身的時候就明白老親王的用意了,等會兒必定會讓自己傷在弘玄手裏。
弘玄低頭笑了笑,然後轉身向皇上說道:「陛下,貧道比安慶王年紀大,未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貧道想請三皇子代替貧道比試這一場。」
老親王能讓別人代替,他自然也可以。
皇上又轉頭敲了自己三兒一眼,雖然滿肚肥腸,但面色紅潤,至少沒有生病,至少力氣很大,一拳頭下去就能將秦飛時打趴下。
再者,他的兒子怎麼也比先太子的兒子要出色。
「老三,你上去吧。」
那三皇子正悠哉哉的看戲,突然點到自己,他懵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遲鈍的站起身來。因為太胖,身子不靈便,還踢了面前矮桌一下,桌子杯盤一陣亂響。
皇上面色沉了沉,轉過頭去,嫌惡的不想看這兒子。
三皇子上來,弘玄上前將自己手中的劍給他,「三殿下,不過是助個興而已,您金枝玉葉,可得保護好自己。」
三皇子越過弘玄看了一眼站在幾步遠的秦飛時,見他那般瘦弱,嗤了一聲:「既然是比試,流血受傷就避免不了,你這話還是跟安慶王說吧。」
弘玄眸色深了深,沒有再說什麼,退了回去。
比試開始,三皇子率先出招,秦飛時忙躲開,三皇子再出招,秦飛時依舊躲開。
「顯然,他學到了你的精髓。」嚴暮歪頭沖弘玄說笑道。
弘玄乾咳一聲,「看來他也不傻。」
「呵,他可太聰明了。」
三皇子沖了幾個回合,此時喘的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他不甘心認輸,一鼓作氣,又朝秦飛時沖了過去,同時提起手中的劍,面色兇狠,已經帶了殺心。然他一個晃眼,還沒看清秦飛時的動作,下一刻他不但撲空了,還絆了一跤,整個人飛撲了出去,再結結實實的摔到了地上。
那麼重的一坨肉,此時癱在地上,實在是狼狽。
而關鍵在外人看來,秦飛時幾乎沒有出招,是他自己跌倒的,這就更丟人了。
皇后見此,還十分心疼,忙讓旁邊的太監過去將三皇子扶起來。
「快看看受傷沒有,趕緊去喚太醫,還有……」
「行了!」皇上喝了一聲。
皇后見皇上臉色不好,只能小聲說道:「皇上彆氣,他也就是太胖了……」
不等皇后說完,皇上沖四皇子招了一下手,「老四,你上去比試!」
四皇子其實早就躍躍欲試了,聞言騰的站起身,摩拳擦掌了一番,「安慶王,放心,待會兒本殿下會手下留情的!」
秦飛時垂下眼眸,先皇還在時,下面六位皇子,而先太子文武全才,最得先皇寵愛。皇上為五皇子,出身並不好,母妃死後,養在了皇后跟前,地位才有所提升。
那時他與先太子比,可謂是樣樣不如,難免生了嫉恨之心。
此時,他的兒子又不如先太子的兒子,心裏自然不舒服。
這四皇子身體矯健,也會功夫,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打敗秦飛時是輕而易舉的事,然事實卻讓眾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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