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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管事怎麼給他們洗腦,不管司夜雲說什麼,這些人都充耳不聞,一副盡職盡責的樣子守在她的四周。
大街之上,司夜雲也不能真動手,只恨自己沒有帶上帷帽,遮擋自己的臉。
走這一路,她覺得這世界上已經不存在自己愛的人了。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到蘭樾坊後,這群人還能更讓她丟人。
「叫元生過來,本王妃有事要與他說。」司夜雲剛踏進蘭樾坊的門,對着蘭樾坊的人說了一聲後,圍繞着她的侍衛們瞬間默契的拔出刀,凶神惡煞的盯着每一個人。
儼然一副,誰敢靠近她,就得先掂量掂量他們手中刀的架勢。
頂着眾人恐懼又詭異的目光,司夜雲深吸了口氣,「先進房間,元生一刻鐘後再來。」
她必須得提前治治他們,否則她怕自己沒臉繼續在盛京生活下去了。
蘭樾坊的房間只是為了設定最佳觀賞位置罷了,房間並不大,當一群凶神惡煞的侍衛湧入進來,房間都快被擠得滿滿當當。
司夜雲坐在中間,眼皮子狠狠一跳,這架勢,別說外人了,就連她都有些害怕。
「說吧,張管事為什麼讓你們這麼做?」
侍衛們面面相覷,同時垂下頭,一副任由您說,反正我們不開口的樣子。
司夜雲緊了緊拳頭,唇角笑意擴大了一些,似笑非笑道,「其實本王妃知道張管事為什麼讓你們這麼做,但是你們真覺得,光憑你們能攔得住我?」
她輕描淡寫的眼神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挑眉道,「別忘了,本王妃最擅長的就是下藥,別說你們只有二十人,就是再來二百人,本王妃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你們全都失去反抗。」
一個侍衛忍不住道,「王妃,您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也是為了王爺好啊。」
司夜雲眯着眼眸,故意道,「為他好,那本王妃怎麼辦?」
侍衛急了,「王爺會回來的,要是王爺知道王妃您到這種地方找小白臉,王爺會難過的。」
砰的一聲,司夜雲直接將桌子拍碎了,咬着牙根,氣笑了,「合着你們覺得本王妃來這裏是找小白臉?」
侍衛們訕訕一笑,盛京城中都知道元生男生女相,有不少女子為他痴迷,王爺不在,王妃被這種男子蠱惑也能理解。
所以他們誓死捍衛王爺的地位。
吱呀一聲,凶神惡煞的侍衛們齊刷刷看向門口,小白臉元生滿臉古怪:「……」
「抱歉,我來早了。」透不過人牆,也看不到司夜雲的表情,但是他知道,現在不合時宜進去,他該退下。
「進來!」司夜雲氣笑的聲音從最裏面傳了出來,她真想扒開張管事的腦子,好好看看,他平日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元生扯了扯嘴角,連擺手,「靖王妃還有事,元某在外面守着便好,待會兒您讓人喚元某進來,元某再來。」
開玩笑,他是有武功,但肯定打不過這滿屋子的人。
他才不想跟這群人起衝突,平白讓自己受傷。
「進來!」司夜雲聲音里染着怒氣,元生一副避嫌的樣子,她還怎麼坦蕩蕩的給這些人看。
侍衛們也瞧出來司夜雲生氣,他們不敢對王妃不滿,所有怒氣便全都沖向元生,陰陽怪氣道,「好大的膽子,王妃讓你進來,你竟敢不進!」
元生:「……」有病,這群人是真的有病!
明明眼底滿是殺意,警告他不准進來,偏偏嘴上還讓他進來。
玩耍他呢。
司夜雲氣的扒拉開人,眼底殺意騰騰,咬牙切齒,「進來!」
元生這才不情不願,踏入門檻,反手將門關上,將外面打探的視線全都阻擋在外面。
「額,不知王妃喚元某來,所為何事?」元生第一次面對這麼古怪的場景,心裏七.上八.下,總擔心司夜雲是不是要在這裏給他下黑手,轉念一想,堂堂靖王妃,要是真對他做什麼,應該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招搖逛市來這裏。
侍衛們齊刷刷的看向元生,一雙雙眼睛幾乎想從各個方位各個地方打量元生。
果然男生女相小白臉,沒有王爺英武不凡。
不敢進來,膽小如鼠,沒有王爺神勇。身板瘦小,沒有王爺身姿挺拔。
這種小白臉,連王爺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也就能忽悠一下盛京城中沒出過閨閣的小姐。
元生被打量的渾身不自在,這些人的眼神實在太詭異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豬肉,任由人審視。
司夜雲本來被張管事的舉動氣笑了,現在瞧着元生更可憐,她那點又好氣又好笑的心瞬間變為看戲,優哉游哉道,「來這裏當然是為了正事。」
元生連笑都擠不出來了,頂着無數目光,硬着頭皮,「不知何事?元某若能幫得了王妃,定會全力以赴。」
司夜雲眼睛彎了彎道,「你之前不是在寫一出新戲嗎?排出來,本王妃要宴請賓客,你來唱。」
元生:「……」他無語張張嘴,那戲別人不知道就算了,王妃還能不清楚,就是個幌子罷了,現在讓他排戲,他上哪兒有戲本子排。
「王妃,這戲本子……」
「排好了,本王妃讓你見一見小婭。」
元生到嘴的話在舌尖一轉,生硬卻飛快道,「早就準備好了,只等着排了,想來這兩日就可以排好了。」
司夜雲十分滿意,「行,那三日後靖王府見。」
元生眼神亮晶晶,渾身充滿着力氣,「元某定不會辜負王妃的期望。」
說完,他搓着手就出去了,至於後面那些人,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只知道自己要見到小婭了。
出了門對上班主,元生意氣風發道,「班主,先前的戲本子我知道該怎麼改了,現在就改出來,咱們今天就排!三日後靖王府演出。」
班主:「啊?啊!」
怎麼這麼突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就要排了?這也太快了吧。
……
半個時辰後,張管事一臉惆悵的蹲在花園中,用手一株一株的拔着草。
年紀大了,拔兩株就直不起腰,但又沒辦法。
王妃吩咐,不拔光不准吃飯睡覺,他就是咬着牙也得做。
不過好在,還有比他更慘的。
「張管事,這樹上的葉子,咱們實在數不出有多少啊。」方才那群侍衛蹲在樹上都快哭了,總有葉子掉下來,他們就是數到死,也數不出樹上有多少葉子啊。
張管事眼睛發直,手攥着小草,幸好,草不會再突然長出來。
王妃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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