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續命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臉金使

    皇帝以哭遮羞，遁走了。

    金使那一關還是要過。

    皇帝傳口諭，令吳揚會同禮部全權處理此事。

    蕭榮和王全今日徹底認清了宋帝的軟弱，對大宋的鄙薄更加徹底，那日因為大宋禁軍的軍威氣勢升起的幾分忌憚煙消雲散。

    「國內那些鼓吹宋金大戰兩敗俱傷，甚至認為大金國會吃敗仗的人，陛下真該讓他們來宋朝看看，看看宋帝的慫樣，有這樣的帝王，將士定然是戰無不敗，百戰百敗！哈哈哈，真是天佑吾皇，天佑大金！」

    聽到趙構命禮部的王倫來處理他們的要求，蕭榮笑道：「老王，發財的機會來了！」

    吳揚與王倫走進都亭驛，看到的就是磨刀霍霍的蕭榮和王全。

    王倫是親金派，秦檜在世時他鞍前馬後，秦檜過世後王倫也不改舔狗本色，凡是事涉金國，他向來是以維護金國利益為先。

    比如人人出使金國，看到的都是金國厲兵秣馬要興兵南侵，唯獨他極力為金國遮掩，說「金國恭順和好，無他！」

    今日也是這般。蕭榮與王全把臉一板，眼睛一瞪，王倫忙不迭地打躬作揖，不住賠笑臉。

    「蕭使、王副使，先前大殿之上多有誤會，若是真有貴國逃奴進入宋境，我朝必竭盡全力將其捉拿交給兩位使臣大人。至於金國皇帝陛下的貼身侍衛失蹤，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王大人，你竟敢質疑我們！我們得到可靠消息，皇帝陛下的侍衛追索逃奴到了臨安，卻在臨安失去蹤跡，不是你們故意隱瞞是什麼？還不快快交人，否則我等必不甘休！」

    吳揚一直冷眼旁觀，這時接了一句：「你不甘休又能怎樣？」

    蕭榮冷哼道：「我等代表的是大金國皇帝陛下，你等質疑我們就是質疑大金國皇帝陛下，這是對陛下的侮辱！這是嚴重的外交事故！若是惹得我們陛下發怒，帶兵來攻打，你們就是宋朝的罪人，千秋萬世都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讓人唾罵！」

    王全早先本來就是宋臣，蕭榮也是個宋事通，知道宋朝的文臣最是好名，怕的就是死後還要千秋萬載地背負罵名！

    果然，他話音剛落，王倫已經連連打躬作揖：「金使言重了，何至於此！金使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王全哼道：「有什麼好談的？你們這樣侮辱蕭大人與我，我們豈能咽得下這口氣，回去必然要向國主如實稟告！」

    「哎呀我的蕭大人、王大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我與吳大人帶了幾車上好的絲綢和瓷器，給二位大人賠罪，還請二位大人回國後多多在金帝面前美言，宋金永為友邦，大宋一向事金如父兄，絕無二心！明日都亭驛設宴為二位大人踐行，我國皇帝還另有賞賜，都是給二位大人的，辛苦二位大人不遠萬里來臨安，我國皇帝十分感念！」

    不管王倫如何好說歹說，蕭榮和王全一口咬定他們感受到了侮辱，侮辱他們就是侮辱大金國皇帝，絕不善了！

    「除非你們的皇帝親自向我二人，向大金國皇帝陛下賠罪，否則此事沒完！」

    王倫已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頭髮花白，圍着兩位金使不住來回打躬作揖，看過去滑稽又悲涼。

    吳揚冷喝道：「夠了！我勸兩位見好就收罷！惹得小爺火起，到時什麼也得不到！還要我朝皇帝親自向你二人賠罪，你們算哪根蔥？」

    不等蕭、王二人開口，吳揚繼續說道：「大宋和金國如今雖然邊境不通，但使者往來不絕。他日我若出使金國，在金國國主面前奏二位一本，說你二人為了一己之私，置金國國體於不顧，還旁生枝節，讓兩國生了嫌隙，險些釀成邊境衝突。你猜，金國國主會不會對你二人網開一面，施宜生的慘禍不會降到你們頭上？」

    蕭榮還沒怎樣，王全忍不住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吳揚冷笑道：「施家上下數十口，被金國國主烹的烹，殺的殺，這麼大一樁慘禍，你以為真能瞞得密不透風？說不定金國國主正想以此立威！」

    「還有，如果我手中真掌握着你們皇帝陛下的貼身侍衛，你就不怕我快馬加鞭將他們送過淮河，到時候他們在皇帝面前給你二人上點眼藥，說你們貪圖金銀財貨，罔顧他們死活——你再猜猜，金帝會不會相信？」

    吳揚說罷，一拉王倫的衣袖，轉身就要離開。

    眼看吳揚二人一腳就要跨出大門，王全無奈喊道：「二位大人留步，有話好商量！」

    吳揚頭也不回，冷聲道：「有什麼好商量的！還是等二位回了金國，稟告了你們的皇帝，再來商量吧！」

    王全倒也能屈能伸，他樂呵呵地跑過來挽住吳揚的胳膊：「吳大人，何必那麼大火氣呢！大家都是各為其主，萬事好商量嘛！」

    重新分賓主落座，蕭榮不說話，王全的態度來了個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吳大人，王大人，皇帝陛下的侍衛不用我說，那兩名逃奴犯了天大的事，陛下定要將他們捉回碎屍萬段，還請吳大人放歸我國皇帝侍衛，交出逃奴！」

    「沒有！」

    「什麼沒有？沒有什麼？」

    「我說，」吳揚一字字說道，「沒有什麼金國侍衛，更沒有什麼逃奴！本官前些日子倒是順手救了幾名無家可歸的乞丐，見他們受了傷，又可憐，因此收容他們一段時間，至於是不是金國國主的侍衛，本官不知！

    來人，將人帶上來給二位使臣看看，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勞什子侍衛！若不是就將這些來歷不明，滿嘴謊言的腌臢貨拖出去砍了！兩位大人可要瞧仔細了，這些乞丐慣會騙人！」

    片刻功夫，長吉帶人押着擀魯幾人進來。

    「擀魯，蕭達喇，果然是你們！你們怎麼這幅打扮？」他見擀魯四人衣着光鮮，頭髮和鬍鬚打理得又乾淨又整齊，除了瘦了些，臉上和身上都看不出受傷的痕跡，若是不看臉，四人與臨安百姓別無二致，「你們既然無事，為何不回宮？陛下日日念叨你等！」，

    「見過王爺！」擀魯四人立刻跪下行禮，「此事說來話長，若不是小吳大人救了我等，王爺，您再也看不到我等了！」

    「你們追索的人呢？」

    「跳河死了，我等沿河尋找，始終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反而染了病症，又遭了強盜，多虧遇到了小吳大人」

    「行了！」吳揚打斷擀魯，「既然是你們要找的人，本官也不押回皇城司了，讓司圊進來辦個手續，人就歸你們了！本官告辭！」

    離開都亭驛，長吉佩服道：「擀魯那憨貨，果然是公子教什麼，他就說什麼！公子，你是怎麼辦到的？」

    「金帝殘暴又多疑，我告訴擀魯，他如果不按照我說的辦，我就告訴金使是他四人見色起意，逼死了石姑娘，如今畏罪，躲在臨安不敢回金國！到時不止是他們四個，他們的家人也活不了！」

    長吉豎起大拇指：「公子，真有你的！那石姑娘和他爺爺呢，你為何要將他們送到建王府上？」

    吳揚沒有回答，他想起雪姨娘說過的一句話：「阿楊，你一定要記住，不要企圖去改變任何人！成年人的世界，只篩選，不改變！」

    夏小樹湊趣道：「大人還是心太軟，要我說不如殺了，一了百了！任誰來問都推不知道，他們能拿咱們怎麼樣？」

    吳揚笑了笑：「活人比死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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