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天,大概是十六年前,一個嗯,武林門派的掌門人小明,得知了一件事情。」李星雲開始用自己的方法來敘述他對張子凡身世的所知。
「他所修煉的功法與江湖上另一個門派掌門人嗯,叫他老玄吧,老玄的家傳武功相輔相成,若能得到,神功大成絕非難事。」李星雲看向眼前的張子凡娓娓道來。
李星雲太清楚一門神功秘籍對武者的重要性了,尤其是那種可以與自己修行的功法相輔相成,進而合而為一的功法。
沒有氣經跟七星訣,他想有現在這般功力只怕還得要些年頭的苦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張子凡搖頭感慨着,感慨着世事的紛亂。
在這個子弒父,兄殺弟,弟殺兄,下克上,上殘暴不仁的時代,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
「十六年前,那一年我們才剛剛出生啊。」張子凡雖心思縝密,但此刻卻並未察覺到什麼不對,他看向李星雲分析道。
「嗯,張兄真是聰慧極了。」李星雲稱讚了一下張子凡的敏銳,隨即繼續道:「但小明知道,老玄神功蓋世,自己絕不是老玄的對手,於是,他暗中派出自己門下弟子監視老玄的門派,真別說,這一來二去的,還真讓他等到了機會。」
張子凡正襟危坐,看向李星雲,認真的聽着。
「若是實力不如人,那麼所等的機會,要麼是以陰謀詭計暗算,要麼,是借勢而為,趁虛而入。」張子凡聽到這裏,還是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手揮修文扇,看向李星雲,分析着。
「嗯,恰逢那年朱溫招攬老玄,想要將其收入麾下,老玄對朱溫不屑一顧,在焦蘭殿上大打出手。
朱溫暴怒,整個玄冥教兵發玄武山也就是老玄的門派。」李星雲看向張子凡,繼續道。
「玄武山,天師府?
朱溫,玄冥教?」張子凡這個時候略微有點感覺到不對勁了,但是還沒有那麼不對勁。
張子凡知道玄武山上有天師府這樣一個門派,但從小家人「管的嚴」,別的他就不知道了。
「是,老玄以一己之力打退了整個玄冥教的進攻。」李星雲繼續平靜的,客觀的,正確的敘述道。
張子凡聞言雙眸一凝,玄冥教高手無數,朱友珪、朱友文兄弟皆有大天位功力,即便是十六年前,也足夠了不起了。
「但小明又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偷偷潛入玄武山,找到了老玄的夫人,將其打倒在地,而後奪取了老玄的獨子,打算逼其就範。
老玄他家世代一脈單傳,這個兒子沒了,他家很可能就絕後了。」李星雲看向眼前的張子凡道。
「卑鄙,太卑鄙了。」此時,張子凡已然有些義憤填膺,他初入江湖,還是熱血青年的階段,對這等腌臢之事只是嫉惡如仇,但不知為何,義憤填膺之下,還有幾分惶恐在其中。
連張子凡自己也不清楚,這惶恐是從何而來。
「老玄回來後,見到這一幕,以為自己的夫人已經遇害,便要衝上去與小明搏命,但玄冥教圍攻在前,其夫人生死不明在其中,其獨子被小明裹挾在後,他已是方寸大亂、強弩之末,被小明打下懸崖,從此生死不知。」李星雲起身,看向眼前的張子凡,嚴肅的道。
張子凡不說話了。
你講就講,站起來幹什麼?
「而,那老玄的獨子,被小明收為義子,帶在身邊,細心調教為手上的一張王牌,以期待着未來的某一天,用他來脅迫老玄就範。」李星雲頓了頓,看向眼前的張子凡,繼續道:「而老玄被打落山崖後,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時之間想不開,沉浸於心魔之中。」
「張兄,你說,我該如何勸我那個朋友?」李星雲把問題拋給了張子凡。
張子凡思緒正亂,被李星雲開口打斷,他思索了一番,良久,他猶豫着道:「李兄所言之事確實困難,人性多疑,以疏間親更是大忌,但,但,但我想,若是鐵證如山,李兄那朋友心中應當有所明悟。」
「張兄,我不良人天捷星極善尋人,事不宜遲,不如你我這便啟程,相信用不了幾天,便能讓我那好友窺破真相,脫離苦海。」李星雲看向張子凡道,隨後,他走進茶几旁,帶好斗笠,將環首刀拴在腰間。
這一次,他不想背着龍泉劍了,他準備把龍泉劍交給上官雲闕,想來准沒問題。
「只有你我二人,與那天捷星嗎?」張子凡依舊立於原地,他並沒看向李星雲,而是將視線投向手上攤開的修文扇,那個大大的文字上。
「兵貴神速,以你我功力,再加上溫韜,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老玄。」李星雲此刻已然快要走到門邊,他並未回首,看着眼前緊閉的大門道。
「我聽說李兄不日便將啟程汴州,屆時,想來又是一陣腥風血雨,如此關鍵的時刻,李兄卻願為了那個朋友找人,不覺得有些本末倒置嗎?」張子凡依舊未動,他看向立於大門前的李星雲的背影,平靜的道。
李星雲要推開房門的手一頓。
「那不知,張兄的意思呢?」李星雲收回了手,扶着環首刀的銅環,平靜的道。
「看來那個朋友,對李兄而言真的很重要。」沉默良久,張子凡苦笑一聲,感慨道。
「只是李兄不怕好心不成,你那朋友不領情,到時與你翻臉嗎?
還有,那人是只李兄的朋友,而已,李兄只問過我是否願意出謀劃策,尚未問過我是否願意幫忙找人,就真的、真的確定我張子凡會幫你嗎?」張子凡起身踱步,抬眼望了望窗外一二行人,對着李星雲問道。
說來也巧,正好有一家三口,父母帶着孩子幸福的在街上散步的場景落在了張子凡眼中,街上行人匆匆,不息,不回。
僅憑一窗口,若井中窺天,難窺多少風景,那一家人早已消失在張子凡視線之中,卻讓他久久不忘,仿佛那一家人還未離開自己的視線。
仿佛那一家人還在自己眼前。
霎時兩人皆無言,屋內寂靜無比,雖然猶有街邊、堂內喧囂之聲,但他們兩人之間,很安靜。
「那不知在張兄心中,這心是包藏禍心的心,還是一顆別有所圖之心?」李星雲側過臉,看着仍舊呆愣愣的望着窗外的張子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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