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上空,密密層層,枝丫交錯,陽光透過一層層的密葉,打下道道光斑。
微風拂過,周圍茂密的樹木隨風擺動,站在這一片綠茵之中,讓人只覺得心曠神怡。
李星雲站在一塊巨石之上,抬眼仰望蒼穹,天邊雲朵千變萬化,點綴着一片晴空,高掛的艷陽,結合着划過眾人視線的飛鳥,形成了一幅絕美的花卷。
「師哥,我們去找誰啊?」陸林軒看向李星雲問道。
「是啊,星雲。」上官雲闕看向李星雲,疑惑的問道。
之前不是說要去大梁嗎?怎麼又要去找人或者等人?
李星雲將身上掛着的龍泉劍取了下來,放在身邊,看向一旁的上官雲闕。
他這如此正式莊嚴的模樣着實讓陸林軒和上官雲闕兩人皆是一驚。
「我說等的人,是三千院和張子凡。
至於我說找的人,是一位高人。」李星雲看向眼前兩人,解釋道。
「舵主?」上官雲闕聞言一驚。
「三千院?
舵主?」陸林軒看了看李星雲,又看了看上官雲闕,不知所以然。
「三千院是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之一的天藏星,武藝高強,是不良人總舵的舵主。」李星雲平靜的道。
他說這話,也沒有避諱姬如雪、傾國、傾城的意思。
姬如雪聞言一驚,這可讓一直盯着她的上官雲闕得意起來了。
「舵主他的功力可是大天位,狐狸精,等他來了,有你受的!」上官雲闕捏着蘭花指,洋洋得意的看着姬如雪道。
「內啥,你說,張郎還回來,這事兒是真的嗎?」傾國看向李星雲,粗獷的問道。
「當然。」李星雲一臉肯定的看着傾國、傾城兩人道。
隨即,一群人又踏上了旅途。
如果他這次心中所想能成,此後道路也許會順暢很多吧。
「師哥,你說的那個高人,又是誰啊?」陸林軒看向李星雲問道。
「是一位多年前曾以一己之力打退整個玄冥教的絕頂高手。」李星雲看向陸林軒俏麗的面龐,平靜的道。
如果張玄陵前輩這十多年沒有瘋癲
上官雲闕、姬如雪兩人聞言皆是一驚。
玄冥教,總舵。
極為空曠,且光線照不進來的大殿顯得十分昏暗,暗色的地磚,暗紅色的帷幕,以及帷幕之上那血紅色的詭異圖案叫人不禁望而生畏。
層層疊疊的台階,幾乎叫人一眼望不到邊際,精雕細琢的石像巍峨的立於大殿各處,其身上雖已有了不少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卻依舊不失威嚴。
從這一二細節,已可窺見當年建造這大殿之人心思。
但就是不見天日這一點,讓本該巍峨如皇宮一般的大殿多了幾分陰森之意,若地宮陵墓,若九幽地府。
像很多東西,就是不像皇宮。
玄冥教的大殿內,一身型矮小,宛若嬰孩一般,但皮膚青紫,頭生犄角,眸中儘是紫黑之色的怪物,盤腿坐在玄冥教主位的寶座之上。
玄冥教,冥帝。
那寶座本是一張椅子,但他身形太過矮小,只能在其上盤腿打坐。
但即便其姿態如此滑稽,形象如此詭異,他面前的幾人也不敢有分毫的不敬。
因為面前之人,是玄冥教的冥帝,大天位的絕頂高手。
孟婆手拄盤龍杖,佝僂着身子,看向剛剛被他們打擾,進而出關的冥帝。
在她的身後,是水火判官,楊焱、楊淼兩人分別身披紅、藍雙袍。
「參見冥帝!」三人恭敬行禮。
「起來吧。」朱友珪帶着一股子妖邪之意的聲音響起,讓楊焱、楊淼不禁打了個寒戰。
「稟冥帝,冥帝閉關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玄冥教損失慘重,此事,皆是老婆子指揮無方所致,請冥帝降罪。」孟婆率先向着冥帝開口道。
「事情我都知道了,五大閻君遠在渝州,鞭長莫及之下,力有未逮也屬正常。」朱友珪並沒有怪罪孟婆的意思,反而是開口替其開脫了起來。
他生母是營妓,沒什麼勢力給他依靠,在朱溫的一眾兒子中也不受寵,但朱友珪相信,人,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
組建玄冥教後,他日夜苦修邪功,培植勢力,清除異己,讓玄冥教有了今日的強盛。
同時,朱友珪很清楚,玄冥教是他最重要的根基,孟婆是他最重要的親信,所以就算孟婆真的有錯,他也要為自己人開脫。
整個玄冥教內,除了孟婆以外,無論是那水火判官,還是五大閻君,亦或是那黑白無常,都不可信。
「謝冥帝,老身必定戴罪立功,不負冥帝恩德。」孟婆恭敬行禮,而後退到一邊。
「冥帝,這件事現在在江湖上已經鬧大了,我們玄冥教這次折了五大閻君,損失慘重,接下來,您得拿個主意了。」楊焱看向冥帝,一俯身,恭敬的開口道。
「是啊,冥帝,那李星雲是李唐餘孽,有人將其身世背景匯成了圖像,再加上屬下下發的懸賞令,不管是真是假,此事已然傳的人盡皆知。
主意,還是得冥帝您來拿。」楊淼看向冥帝,同樣開口,附和楊焱道。
「孟婆,你怎麼看?」冥帝看向孟婆開口問道。
蔣仁傑這個廢物!
當年誅殺李唐皇室的任務就是他去做的,不僅留下了禍患不說,今天還鬧得沸沸揚揚,一時之間,他竟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了。
「啟稟冥帝,老身以為,那李星雲在明,不良人在暗,更有通文館、幻音坊兩家虎視眈眈。
那不良人天暗星一朝殺我五大閻君,足以見得那些暗中窺伺之人已然有些按耐不住。
老身的意思是,當以雷霆手段儘快除去李星雲,以絕後患。
當然,最好還是先聽聽皇上那裏怎麼說。」孟婆看向朱友珪,恭敬開口回答道。
「嗯,所言甚是。」聽孟婆捋了一遍,朱友珪覺得思路清晰了很多,真不愧是他的親信。
「還有一事,冥帝。」孟婆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看向朱友珪道。
「講。」朱友珪盤腿在玄冥教主的寶座上打坐,看向孟婆道。
「我玄冥教失了五大閻君與黑白無常,是不是從江湖上在吸納一些武藝高強的「能人異士」,兼併一些「江湖門派」,以為我玄冥教之助力?」孟婆看向朱友珪,問道。
「嗯,好,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
事成之後,記你一功。」朱友珪將視線從孟婆身上收回。
還是孟婆辦事,最讓他放心了。
「報!」一名玄冥教眾舉着一卷情報走入大殿內。
待其走近,其雙手恭敬的將情報呈上。
不待其他人出手,朱友珪運轉內力,將那情報攝入手中。
翻看了一番後,朱友珪不由得有些怒上心頭。
「豈有此理。」朱友珪看完手上的情報後勃然大怒。
「我不去找他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敢來找我,真當他背後有人,我皇城守軍及玄冥教眾的刀,就殺不動他這前朝餘孽的狗頭嗎?」朱友珪看完後,一邊隨手將情報遞給了孟婆,一邊道。
此刻,他本就陰森的面孔多了幾分冷冽。
「他怎麼敢!?
他怎麼敢!?」冥帝憤怒的咆哮道。
一座山清水秀的小鎮內。
李星雲縱情的欣賞着鎮上的美景,他身旁的幾個人看着他這副模樣,頗為無語。
四周有山,一片翠綠接連不斷,若翠綠的美玉,林間偶有一片飛鳥飛起。
小鎮上,房屋鱗次櫛比,順着一條青石板路,幾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起走在街上。
街道兩側,有不少買各種東西的。
李星雲身披青衣鐵甲,頭戴斗笠,背後背着龍泉劍,腰挎環首刀,一馬當先。
這一路上,姬如雪大多時候都是一幅閉目不言,遠離世俗塵緣的樣子,傾國、傾城兩人等張子凡等的是望眼欲穿。
陸林軒持劍而立,悄悄的和姬如雪較着勁,不過之前姬如雪幫了她一把,她還是記在心裏的。
「星雲啊。」上官雲闕捏着蘭花指,踱着小碎步,走到李星雲身側,看着他道。
「上官兄,什麼事?」李星雲看向上官雲闕,開口問道。
「內個,星雲啊,大帥」上官雲闕看向李星雲道,但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袁天罡跟你說,還會有其他的不良人來找我們?」李星雲看向上官雲闕,平靜的道。
「星雲,你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星雲,你心裏有數就好。」上官雲闕看向李星雲,捏着蘭花指道。
「不過。」姬如雪拿着一張圖像,還有一張玄冥教的通緝令,陸林軒、傾國、傾城三人圍着她,幾人一起端詳着圖像上的內容。
「我師哥,他是」陸林軒看着圖像上的內容,有些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唐」姬如雪呢喃着道。
「餘孽!」傾國、傾城兩人頗為震驚。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姬如雪有些不滿的看向傾國、傾城兩人道。
而就在眾人閒聊之時,一道身披白袍,帶着遮住下半邊臉面罩的身影,在李星雲一行人背後悄悄的望着李星雲,尤其是李星雲背後的那柄龍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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