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樣子,他太熟了!
簡直跟前世那些個聲稱作業忘在家裏,實則沒寫的學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長空頓時道:「春闈在即,功課複習得如何了?」說話間,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李隆聞言,神色愈發緊張,卻也不敢矇騙恩師,便知道如實道:「這數月以來,學生都在鑽研西山的雜交水稻,功課上...卻是落下了不少。」
李長空一聽,原本還有些的怒氣,瞬間消弭,轉而驚訝道:「你研究了數月的雜交水稻?」
「不錯。」
「可有成果?」
「是有一些,但距離恩師口中的雜交水稻,相差甚遠。想要達到恩師口中的標準,學生便是窮盡畢生心血,只怕也未必能成。」
「這是需要幾代人前赴後繼,才能研究出來的真東西。」
李長空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覺得,就算幾代人前赴後繼,也不一定能研究的出來。
當年袁老爺子搗鼓出來雜交水稻之前,可是遭受了不少非議的。
甚至國內九成的農業科學家都認為,雜交水稻壓根就不存在!
袁老爺子每年佔據着難以計量的研究經費,簡直就是在浪費國家的錢財。
這樣的聲音,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甚囂塵上。
為何會如此?
就因為這項技術太難,實現的突破也太大!
前世華夏作為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卻基本解決了溫飽問題,這是何等的壯舉?
要知道,不論是阿三國,還是非洲,每年都有大批大批的人死於飢餓!
要不是袁老爺子堅持,再加上政府的鼎力支持,這項研究,只怕還真不一定能做出來。
最後,即便是做出來了,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是不計其數的。
李隆就算再牛,也只是一個人,而且還受到時代的制約,怎麼可能搗鼓出來。
李長空從始至終,都只不過是想讓他弄個半成品,甚至四分之一成品出來,能提高糧食產量就行。
「那你的成果,可能超過如今的糧食產量?」
李隆聞言,迅速點了點頭:「絕無問題!」
「大乾地廣,各州府糧食產量皆不同,但畝產量大抵是兩百斤左右。」
「若是地好,便要多些,最高也難以超過兩百五十斤。」
「像西山這樣的荒地,若是種上尋常糧食,學生以為,大約畝產一百五十斤。」
李長空聞言,點了點頭,神色鄭重起來,直視着他,一字一頓道:「那若是種上你的新種子,畝產能有幾何?」
李隆聞言,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沉吟了好半響,才緩緩道:「學生無法給出肯定答覆,但兩百五十斤上下,應當是有的。」
李長空聞言,挑了挑眉,道:「也就是說,每畝地能平白多出來一百斤糧食?」
「若是好一些的地,應該還會多些。」
李長空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道:「你有把握嗎?你可知,每畝地多出一百多斤糧食,是何等大的事情?」
「此事若是屬實,是要上達天聽的。」
一聽要上達天聽,李隆也鄭重起來,不敢有絲毫懈怠,又沉吟了許久,許是重新算了一遍,隨後眼眸明亮道:「恩府,學生確定。」
「只要用我的方法,用我的種子,每畝地最少多出一百斤糧食來!」
「只會多,不會少!」
「很好!等糧食收了,為師便為你請功!此乃大功一件,你藉此進入朝堂,問題不大。」
李隆一聽,懵了。
在他的固化思維中,當官得等殿試之後,中了進士,朝廷才會分配官職。
而且還不一定有!
他現在不過是小小一個舉人,距離進士,中間起碼還差着一個貢士。
結果,就因為種出來新糧,就能入朝為官了?
他覺着有些夢幻,腳下輕飄飄的,如若踩在雲端之上。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這些時日以來,你便好生用功讀書,西山那邊,一切照常便是,莫要暴露了。」
「會試,多少也要準備一二。」
「這些考題,都是為師替你整理出來的,往年會試的八股試題,你且像上次一樣,好生複習便是。」
「不過這會試和鄉試不同,除去八股之外,還有策論。」
「策論出題靈活,難以預測。」
「為師也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恩府!學生今後定當肝腦塗地,百死不毀!」李隆接過試題後,已經是哭得稀里嘩啦。
上一次鄉試時他還不懂這一摞試題的含金量,但現在他已經因此成了解元公,哪裏還能不懂?
這樣的東西,若是流傳出去,當真是千金難換。
淚水模糊間,李隆想起了自己剛被盧恆逐出師門的那一陣。
帶着父親的屍骨,在偌大的乾都城,愣是找不到一個落腳地。
要不是遇到恩府,只怕要活生生餓死。
恩府對自己,當真是恩重如山!
自己今後若是不能在恩府跟前盡孝,那還算是個人嗎?
沒由來得,李隆從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如父愛一般的東西。
「男子漢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淚,哭哭啼啼做小女兒態作甚?」
「回去之後,好生用功,西山那邊,記得隱秘些。」
說完之後,李長空擺了擺手,示意李隆可以回去了。
李隆見狀,頓時拜謝,隨後抱着一摞試題回去了。
轉眼間,又是一月多的時間過去。
李長空如今身為五品官,而且還深受景行帝看重,自然是每次的朝會都不許落下的
所以,他也得知,如今的朝廷,頗有些焦頭爛額。
因為就在前幾天,夷州的戰報到了。
張淮陽...敗了!
不僅敗了,而且還被李懷安生擒,最終在叛軍面前斬首。
經此一役,朝廷在夷州可謂丟盡了臉面,丟盡了威嚴。
而夷州叛軍,在正面擊潰朝廷軍隊之後,可謂士氣大漲,再加上叛軍首領李懷安統領有方,一時間,竟有種愈演愈烈之勢。
而讓景行帝更加難以忍受的是,這一場足足打了數月的戰爭,損耗了近乎七十萬兩白銀!近十萬的士卒!
這要是對外作戰,他也就忍了。
可偏偏,這是內部叛亂!
他簡直心痛得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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