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鄭家一行人走的越來越遠,逐漸遠離晉都城,那群人卻始終未曾發難。
鄭躬對此有些疑惑,不由得眉頭微皺,心中暗道:「莫不是我猜錯了?」
「不過也無妨,小心使得萬年船。」
「等到了南梁,任憑他們有何算計,也都不懼了!」
南梁這個國家,鄭躬不得不承認,乃是四方諸國當中,甚至包括天子國大楚在內,它也是最為富裕的一個國家!
因為它佔據着整片大陸上最為肥沃的一片土地!
再加上樑國國君往往十分看重商貿,不斷與周邊各國往來通商。
所以南梁的賺錢能力,簡直駭人!
它一年的稅收,甚至能抵得上西秦五到十年!
按理來說,都這麼有錢了,軍事力量理應無比強橫才對!
因為錢多,就能給軍隊配備最為強橫的武器和甲冑!
試問數萬人手一件板甲以及精煉刀槍的軍隊,你怕不怕?
這樣的配置,放眼整個大陸,也就南梁能配得起!
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南梁的軍事實力,乃是四方諸國當中最差的!
其實這片大陸之上,除了漢人和元人之外,還有第三個種族!
蠻人!
他們生活在南梁南部的十萬大山當中,習性野蠻,成群結隊,與野獸為伍!
雖說身體強壯,能懂獸語,但不事生產,終日以劫掠為生!
百年前,蠻人不曾走出十萬大山,南梁也不曾走入十萬大山,雙方倒也算相安無事。
蠻人為了生存下來,只能自相劫掠,自相殘殺!
可百年後,蠻人卻是走出了十萬大山,和南梁正式接觸。
隨後,南梁的噩夢就開始了!
不過區區數萬的蠻人,竟然將一個國家打壓得抬不起頭來!
這是何等的恥辱?
最後南梁國君無可奈何之下,與蠻人首領簽訂條約,每年會給予他們足夠多的糧食與銀子,以此來換取和平!
這樣屈辱的條約剛剛簽訂的時候,梁人還咬牙切齒,羞憤難當。
然而很快,他們就接受了這一點!
因為他們發現,每年給予蠻人的糧食、銀子和他們造成的破壞相比,竟然還要少上許多!
而且,他們還能夠和蠻人互市,用精美的絲綢,瓷器來換取各種動物資源。
比如猛獸的毛皮,骨骼,牙齒等等,甚至還有一些十萬大山中的珍貴草藥和礦脈!
總體算下來,不但沒虧,反而賺了不少!
這讓南梁國君喜笑顏開。
殊不知,正是這樣的行為,讓南梁徹底失去了國魂!
連區區數萬蠻人都打不過,更何況其他強盛的國家?
所以自那一刻起,南梁便成了四方諸國當中地位最低的存在!
別看他們大晉只是東陲三國的其中之一,不論面積還是人口和南梁比起來都是遠遠不如,但他們的軍事力量,卻足以碾壓南梁!
這也是為什麼鄭躬覺得他們鄭家能在南梁東山再起的原因!
這是個沒有血性的國家!以他們鄭家的手段,想要再次發家,不難!
可若是去了大楚,甚至是西秦那樣的虎狼之國,那別說東山再起了,活下去都難。
尤其是西秦,簡直全民皆兵!
甭管你是從哪來的,來幹什麼,只要成了秦人,那就得服兵役!
不服?死!
而且秦人有着嚴格的二十等軍功爵位制度,也是秦人地位的象徵。
若是沒有軍功在身,就是富可敵國,在西秦也是最為下等的賤民,想要翻身,就只有一條路:參軍!
崇尚武力,乃是西秦整個國家的信條!
所以西秦從不缺武夫和猛將,甚至有過戰爭時期武將打完了文官接着上的傳統風俗。
民風着實是過於彪悍了些,和他們鄭家的家風不合,去不了一點。
而大楚,呵呵,雖說尚武之風沒有西秦那麼濃烈,但別忘了,他們剛剛得罪了大楚宰輔范雎,現在過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剩下的也就只有南陳和南梁了,這兩個國家相比起來,鄭躬還是覺得南梁好混些。
而且他早就在南梁有所佈置,過去了的話,絕對能以最快的速度東山再起!
鄭躬如是想着,然而突然間,卻是鼻頭微動,聞到了一股香氣。
他不由得有些詫異,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聞錯了,如此荒郊野嶺,哪裏來的香氣。
於是再次鼻頭微動,仔細地聞了聞,那香味卻更加濃郁了!
「停下!所有人都停下!」鄭躬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即大喝一聲。
「都聞聞看,何處傳來的香氣。」鄭躬眯起雙眸,眼眸中藏着肅殺之氣。
「家...家主,好像是大公子!」負責照顧鄭龍圖的丫鬟顫顫巍巍地說道。
鄭躬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立即走上前去。
果不其然,越是靠近鄭龍圖,那股子香味便越是濃郁!
「該死!」
「動手!」鄭躬大喝一聲,管家立刻會意,做了個手勢,頓時那批後面跟來的族兵全部被人或偷襲、或圍攻地殺死。
「速速離開此地!」鄭躬再度大喝一聲,翻身上馬,就欲離開。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一支凌厲飛來的箭矢!
一箭精準命中鄭躬胯下戰馬的眼睛,戰馬頓時吃痛,嘶吼的同時,高高躍起,竟將鄭躬直接甩了下去。
「家主!」還好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鄭躬,否則這把老骨頭,怕是要徹底散架了!
「敵襲,做好戰鬥準備!」鄭躬來不及站穩,再度大聲呼喊道。
而隨着他這一聲呼喊,前方頓時衝出來一支軍隊,約莫千人左右,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兩人似乎戴着面具,看不真切具體容貌。
鄭躬見狀,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躬下身子道:「兩位好漢,你們想要什麼?只要小老兒能拿得出來,儘管開口!只是還請放過我等。」
「鄭家主說笑了,我等又不是那貪得無厭之人,自然不會提出什麼過分要求。」
「我們想要的,不過是老家主的命而已!」李長空冷哼一聲,隨即揮了揮手。
其身旁的李寄北頓時會意,一槍刺出,直接將鄭躬捅了個穿透。
瀕死之際,鄭躬眼眸深處不由得短暫閃過一縷清明。
他失策了,對方使用手段,故意在他那不成器的兒子身上留下奇香,作為索引,追了上來,八成就是奔着覆滅他們鄭家來的!
方才不該走上來攀談,而應該指揮族人,直接四散而逃才是。
雖說能逃走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至少有那麼一分希望。
隨即眼眸中的光徹底消散,整個人無力地向後倒去。
鄭家家主鄭躬,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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