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記住哦! 一個中年婦女搽着厚粉,披頭散髮,打着赤腳,腰間繫着紅圍裙,頭上戴了紅頭巾,在屋裏跳着叫着。〖〗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記住哦!這個神婆的眼睛半開半閉,嘴裏不斷吹着氣,咿咿呀呀的胡謅一通,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她的兩腳擺成八字形在地上頓着,圍着香案跌跌蹌蹌的走着,渾身抖顫着,象喝醉了酒,又象打着擺子。
相信神婆、神漢能治病,特別是一些比較怪異的病症,在中國古代和近代,尤其在農村是很普遍的事情。即便到了現代,在中國北方,「跳大神」仍然非常普遍。並且,也有很多人以此為職業謀生。
觀地說,一般的神婆、神漢也是希望給人治好病,這倒不是為救人,而是顯神靈,保住她們的香火——飯碗。〖〗所以不少人把流傳在民間的有一定效果的治病土方,加以利用。但她們不是如法炮製,授受於人,而是經過加工——故弄玄虛,塗上迷信彩色,以此證明是神仙的威力。
神婆跳得更歡實了,並且做出種種悽慘的驚人的怪叫和姿勢,開始嚇唬紫鵑,紫鵑被嚇得驚叫起來。
「你說,你是哪裏來的妖魔鬼怪,還不快向神仙下跪。」神婆瞪起了眼睛,厲聲喝斥道。
「娘,娘,快來,鵑兒害怕,俺害怕。」紫鵑哭叫起來。
有田娘站在屋外,嘴唇顫抖着,既心痛,又不敢亂動,生怕衝撞了神仙,這場神完了,反倒殃及紫鵑及全家人的性命。〖〗
「快說!你是誰?不說神鞭無情!」神婆說着舉起柳條鞭子。
「好,你不走是吧,神鞭打死你個妖怪。」神婆掄起鞭子。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記住哦!向紫鵑身上抽打,嘴裏還威嚇着所謂的妖魔鬼怪。
「疼。疼啊!」紫鵑躲閃着,哭着叫着:「娘,娘快來呀,鵑兒疼死了。」
「忍忍哪,閨女。」有田娘聽着紫鵑的哭叫,心疼得發慌,抹着眼淚,「趕跑妖怪,病就好了,再忍忍就好了!」
「你個妖怪還敢裝可憐。〖〗打死你!」神婆一面吆喝。又抽了幾鞭子。
孟有田和阿秀回到家門口時,只看見院子裏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屋裏神婆還在嘶叫道:「你說!你是誰?不說,打死你個妖精。」
聽到紫鵑的悽慘哭叫,孟有田的血一下子衝上了腦袋。幾步衝到門前,咣咣地砸門,怒罵道:「操x你娘x的,開門,快開門!」
神婆在屋裏威脅道:「神仙在此,不得衝撞。放走了妖精,滿門遭災,人畜皆誅。切切……」
「切你娘個頭。」孟有田怒罵道,砸得更凶了。
「兒呀。你別……」有田娘抹着眼淚勸着孟有田。
「是啊,是啊,趕走了妖怪,紫鵑的病也就好了。〖〗」
「下不得狠心,治不好這邪病啊,你娘也是為了紫鵑好。」
幾個老頭、老太婆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着,不讓孟有田開門。
「走開,人都快叫她給害死了。」孟有田眼睛都紅了,拔出手槍,沖天放了一槍,怒喝道:「狗屁的妖怪,狗屁的神仙,誰再攔着,俺對他不氣。」
眾人看着他的凶樣子,都嚇得退了回去,屋內的神婆聽到槍響,也嚇了一跳,不敢再裝,拉開了門閂,還強作鎮靜地說道:「眼看妖怪就叫俺治死啦,可被他這一衝犯,妖精跑啦,俺不管了!」
孟有田一眼看見紫鵑瑟縮在牆角,痛苦地呻吟,露在外面的手上幾道血稜子,有的地方淌血了,好象疼得已經叫不出聲。〖〗
「不管了,你想得美。」孟有田怒氣上撞,一把揪住了已經邁出門檻的神婆的頭髮,生給她拖了回來,把她掄倒在地,奪過柳條鞭子,嘩啦一聲把門關了個嚴實,門閂一上,沒頭沒腦地猛抽下去。
「哎呀,打死人,救命啊!」孟有田力氣大,又是含忿出手,鞭子下去便是皮開肉綻,打得神婆左翻右滾,哀叫不停。
「神仙呢,你倒是找來呀!」孟有田鞭子掄得更狠了,咬着牙罵道:「我看你倒是個妖怪,專門害人的老妖婆。打死你,抽死你,看你還敢不敢害人。」
屋外的人拍打着門板,為神婆求着情,勸孟有田別沖犯了神仙,孟有田卻充耳不聞,鞭子掄得呼呼帶風。
「哎喲,別打了,疼死啦!」神婆哭叫起來。
孟有田又抽了幾鞭子,神婆實在忍不住痛,開始胡亂謅說:「我說,我說,我是南山背的野貓精……」
敲門的幾個老頭子、老太婆停了手,野貓精自己都招了,還不是真的?可這妖怪咋又跑到神婆身上了,他們是一頭霧水。
門開了,孟有田抱着紫鵑走了出來,橫了外面的人一眼,一聲不吭地出了院子,屋裏只剩下被打得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哀叫的倒霉神婆。
……………
孟有田抱着紫鵑氣乎乎地回了根保家的房子,鋪好褥子,小心地把紫鵑放在上面。紫鵑在他懷裏只是抽泣,這時才又哼哼着叫起痛來。
「乖啊,先躺着別動,我去拿藥,上了藥就不疼了。」孟有田心疼地摸摸紫鵑的頭,柔聲安慰道。
「疼啊,疼——」紫鵑眼睛裏還含着淚,望着孟有田,扁着嘴,「娘不要俺了,娘不要俺了。」
孟有田剛想繼續勸慰,門響了,開門一看,卻是阿秀。
「俺,俺來幫你照顧紫鵑。」阿秀小心地看着孟有田的臉色,似乎被孟有田剛才發狠的樣子給嚇着了。
孟有田點了點頭,去地洞裏取了些傷藥,回到屋裏,看見阿秀正哄着紫鵑。
「俺給你吹吹哈,吹吹涼氣就不那麼疼了。」阿秀捧着紫鵑的手,向傷口上吹着,見孟有田拿着傷藥回來,又溫聲說道:「來,紫鵑乖,把衣服脫了,俺給你抹藥。抹上藥啊,清清涼涼的,可舒服了。」
紫鵑眨了眨眼睛,歪頭看看孟有田,輕輕撇了撇嘴,沒說話,但孟有田也大概猜出了啥意思。女孩雖然神智有些問題,但羞恥心還在,並不是瘋得啥都不管。
「阿秀,麻煩你了,俺出去呆會兒。」孟有田將傷藥放在炕邊,轉身走了出去。(本站..com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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