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你別這樣,我真不習慣。」王浩東看張秋月又來昨天晚上那一套,頭皮發麻。
「你這孩子說的,媽媽平常對你不好嗎。」
「說的你好像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一樣,快去快去。」
把倩倩接過手抱着,又白了王志國一眼去了房間。
王浩東湊了過來:「幹什麼啊這是,你藏你以前的地方不就行了?」
「你藏襪子裏幹嘛?」
王志國一聲不吭,一根根煙抽,突然脾氣很大的說了句:「這個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說完蹭的下起身就往外面走,一副要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的姿態。
張秋月從房間裏沖了出來,非常彪悍:「回不回來中飯!」
「回!」
「吃什麼菜!」
「辣椒炒肉!」
「知道了!」
「咳。」王浩東搖了搖頭,就知道王警官沒這抗爭到底的骨氣。
搖了搖頭也收拾去了。
半個小時後,王浩東牽着倩倩見到了吳青。
小丫頭平常也特別粘吳青。
所以一下來看到吳青後就飛奔了過去,抱住了吳青的筷子大長腿,昂着頭萌萌的:「姐姐,倩倩好久沒我看到你了,倩倩想你了。」
吳青當然知道這鬼丫頭的性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今天你不用討好姐姐。」
「姐姐現在有錢了,你想吃什麼姐姐都給你買。」
「哇,真的嗎,王浩東你看看,吳青姐姐沒你小氣,哼!」
王浩東捏了下她小臉蛋:「有奶就是娘啊你個小傢伙,我有說不給你買吃的嗎。」
「走走走,今天你是老大。」
三人一起離開了這邊。
…
王警官下午去了四季廣場附近的派出所,找一個警員拿一些資料。
但他要找的人出警了,沒辦法,他只能去現場找本人。
就這樣,他到了王浩東他們院子這邊。
老遠他就看到了院子外面吵吵鬧鬧圍着很多人。
一個中年婦女,手裏牽着一條狗,指着一個男人破口大罵:「大老爺們的,整天歹着一條狗追着打,你害臊不害臊!」
「都十多年過去了,咬你兒子的是這條狗的老娘,那條狗都死了六七年了,你這一定要趕盡殺絕,把它也給殺了是嗎?」
中年人有些醉醺醺的。
人群中說話都不利索:「我…我不管,誰咬我兒子,我咬誰!」
「你看看,警官,你看看這人,要臉不要臉,就是一個地痞無賴!」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啊,吵成了這樣。」警察教育道:「他是有錯,但你也有問題,養狗就用繩子牽着,要是也咬了人不更麻煩。」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警察又望着中年人:「還有你,你說你怎麼能這樣?」
「冤有頭債有主,咬你兒子又不是這條狗,就因為兩條狗之間有血緣關係,你就要斷人家子孫?」
「大老爺們的一點都不闊氣,趕緊回去醒醒酒去,也不怕鬧笑話。」
「都散了啊,有什麼好看的。」
周圍人一個個都議論着離開。
那警察看到了王志國後,趕緊走了過來:「抱歉啊王警官,還讓你找這裏來了。」
王志國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搖搖晃晃回頭看了一眼,猛的精神了下,趕緊把腦袋轉了回去鑽進了巷子裏,感覺特別丟人。
王志國和這警察握手了下:「沒事沒事,陳警官,前幾天我打電話讓你幫我調查的那件事?」
「哦已經調查清楚了,資料就在所里。」
「成,我晚點過去拿。」
「剛剛那個中年人是?」
邊上另外一個警察苦笑了下:「那邊超市的老闆蔣國財。」
「人家不止一次報警了,你說這蔣老闆什麼性格啊,好歹大小也是個老闆。」
「可一喝酒就盯着人家的狗追着打,這狗也挺可憐的,在這一帶活的不容易。」
王志國嘀咕了句:「果然是這傢伙啊,這麼多年沒見了,怎麼還是這呲牙必報的德行。」
邊上警官一陣遲疑:「王警官,你認識蔣國財?」
「哦沒事,麻煩了啊陳警官,我晚點過去拿。」
「客氣客氣,那我現在回所里準備。」
「成,感謝。」
王志國和兩人握手了下分別。
他也沒有離開這邊,走到了廣場這邊,一個個招牌的看。
找了半天后,果然找到超市。
裏頭蔣國財本來趴在超市收銀台望着外面的,結果看到了王志國。
趕緊把腦袋伏着裝睡。
王志國也不戳穿他,走進了超市:「老闆,幫我拿包白沙。」
蔣國財繼續裝睡。
王志國敲了敲玻璃櫃枱:「老闆?」
蔣國財還是裝。
「嘖嘖嘖,你這傢伙丟人不丟人,當年好歹也是搞「投機倒把」的一大哥,江河縣搞百貨的祖師爺,現在竟然盯着一條狗追殺。」
「你看看人家李明江就比你有格局的多,都成縣裏首富了,你能不能學學他。」
聽到王志國諷刺後,不裝了。
坐直了身體,從背後柜子上拿了一包白沙就丟在他跟前:「四塊,付錢趕緊走,不想和你扯淡。」
「德行。」王志國一邊掏錢一邊抱怨了句。
解了煙後,遞了根給蔣國財。
蔣國財盯着這根煙:「幹嘛這是?算是在給我道歉嗎?」
「行行行,你說是就是,都一二十年了還這德行。」
「呲牙必報,比誰都記仇,拿着。」
「你兒子呢,我記得也高考了吧,叫啥來着,忘記了,那會出生也沒請我來喝酒。」
「高考了,我記得你兒子也高考了吧,那時候出生你也沒有喊我和李明江。」蔣國財悶悶的回了句。
以前王志國,蔣國財,李明江都是插隊的知青。
返鄉後王志國考了警察,但蔣國財帶着李明江選擇了下海經商。
那個年代還沒有改革開放,所以一些政策上的問題,把蔣國財和李明江定型為了「投機倒把」。
就這樣,王志國因為工作原則問題,把他倆都逮進去過,就因為這事,鐵三角最後鬧翻。
自此之後,一二十年的時間裏沒有來往。
兩人又突然陷入了一陣尷尬。
王志國看了看外頭的夜宵攤,這會也已經是傍晚時分,於是就說了句:「請你吃個晚飯吧,就你這夜宵攤上。」
「幹嘛?良心終於知道痛了嗎?」
「痛什麼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時候也是為了工作,但私人關係而言,我是有點愧對你和明江。」
「你知道就好,嫂子呢,脾氣還是那麼急躁嗎?」
「廢話,她一輩子就是那性格改不了,刀子嘴豆腐心,走走走,我也下班時間了,我們外邊坐着聊。」
「行啊,我請你吃小龍蝦。」蔣國財跟在了後頭。
兩人出門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來王志國就問了句:「你兒子高考成績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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